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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慕容进睨了谢虞一眼,扯过薛昱捧上的舆图,眼瞳渐渐扩大。
如若说白日那张舆图是按兵法常规行事,无懈可击,那手上的这一张,却在于兵法背道而驰中开辟出新的天地,细品之无一处排布不让人感到拍案叫绝,且与白日的图所相对,竟是相辅相成的,若按照白日那张图偷袭,必定处处落入敌方的陷阱!
慕容进捧好新到手的舆图,上前,朝谢虞狠狠刨了两脚:“你这个细作,差点误我。”
“咳咳,陛下明鉴,这要么是薛昱的奸计,要么是谢墨离间你我的奸计,跟我绝对无关……”
“还强自诡辩。拖下去,先关起来。待我军凯旋,我要让这贼子自打嘴巴,心服口服。哈哈,有了这张真正的图,谢墨死定了!”慕容进胜券在握的狂笑。
不远相对的新野。
大军在后方整顿军资,刚至不久。
谢墨遥望水畔的另一头,负手而立,久不归营。
乔逸凡来到他身边,见他面萦愁思,解惑道:“主帅是否在疑惑,那个给我们报信之人是谁?说实话,能兵不血刃的躲开慕容进在兖州设下的圈套,极速进军新野,我是没预料到的。那给我们排除路障的人,不大可能是谢虞将军这等粗心之人。聂小姐的话,也不大可能,她为俘虏,敌军不加害她,也会提防她……大概是北梁军里出了内乱,谁想借我们之力打倒慕容进吧。”
谢墨幽幽吁了口气:“我只是在担心妙言。她离开我身边有七日了。”提及,五脏六腑移位般扯痛了下。
乔逸凡皱眉。
谢墨侧目瞅他一眼,稍掩失态:“军师无须担心我沉于情爱,贻误军机。那报信之人是谁并不重要,他每回传来的消息,派哨兵再三核实就是。”
“哦,主帅误会了,你对密信处理得很妥当,我是知道的,”乔逸凡眉头依旧隆着,郑重抱拳,“是请主帅务必答应我另一件事。”
“说。”
“尊夫人被掳去了七日……介时不管情况如何,请主帅饶过慕容进父子一命,不要杀他们。我认为此次前来,一为诛杀薛昱。二为在北梁驻扎牢实根基,静待时变。除了慢慢瓦解北梁,若草率杀掉北梁新帝父子,是很不明智的。一来南北朝共存了百余年,互不侵犯,现在还无一个妥当的理由杀掉新帝,否则将为不义之师,动荡社稷秩序。另一点,也是极为重要的一点,经刘淙皇室之乱后,北梁四分五裂,八方割据,有兵马的士族都想趁乱大肆掠夺土地,慕容家虽与我方对立,但有一点值得肯定,慕容家震慑住了北方士族的勃勃野心,保得北方百姓一时安宁。留他们一命,也相当于为我们自己留了管理者,待北方政局稍平,有朝一日,汉人接手的才是一颗硕大的果实,而不是一具烂摊子。毁了慕容家,就相当于毁了牢房的锁头,所有穷凶极恶都会并起,介时北方大乱,我们非但得不到北梁,还会害苍生黔首受苦。”乔逸凡谏道。
谢墨怒火引燃,熊熊蔓延,七日了,如果妙言受辱,他焉能放过慕容熙。他一双黑眸转为赤色,断然拒绝军师的提议:“不可能!北梁如何与我无关,慕容熙我是一定要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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