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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走到床边,有些紧张地伸手再摸一下她的额头,发觉烧完全退了,就一下子放松下来,心情也开朗起来。
水杏轻咳了两声,他去倒了杯水,轻轻扶她起身,把杯子递到她嘴边,她就着他的手泯了一口,还是一动不动,仿佛还没从梦里醒过来似的看着他。
小满搁下水杯笑道,“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
水杏并不点头,也不摇头,仍看着他,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
他又轻轻问,“肚子饿么。我去盛碗粥来,好不好?”一边伸手替她把睡乱了的头发丝顺一顺,无意里碰到了那对耳坠,她好像突然回了神来,冷不丁地扯一扯他的衣摆子,就有些突兀地伸了手,朝他混乱地比划起来。
小满一怔,隔了会儿才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要他再跟她说一说在外头时候的事。
他有些失笑地上去轻蹭蹭她鼻子,“说过那么多遍了,还没听够么。”
水杏的脸上却没一丝笑意,心里也不知道怎么,像被一根筋绕住了,只想着他是不愿告诉自己,或者只是觉得自己听不懂,所以懒得说,她就委屈固执,甚至有些发犟似地看他,末了竟从嘴里艰难生硬地挤出两个字来,“你说……”
她这时候的神情很有些像跟人赌气的孩子,小满握住她的手,笑一笑,还没来得及开口,水杏却突然揽住他的脖子,连亲带咬贴上了他的嘴唇,而后有些愠怒似的,再重复了一遍那两个字。
放开他时,这突发的失态甚至使得她自己也吃了一惊。
原来,那件再小不过的事,竟就始终在她心里斤斤计较地郁结着。
她又有些懵,实在也不明白,究竟怎么会成这样,更不知道该如何去收场。
肩膀就被轻揽住了,小满在她床边坐下,嘴唇轻碰一下她的前额,再好像安抚孩子似的轻拍两下她的背脊。
“好。我说。”他说。
他就握着她的手,细细慢慢地再把他在外头的事一件件地和她说起。
这会儿,他脑子里其实一片空白,并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又该说些什么,时不时的总是卡壳,却还认认真真的,把每一件能够想起来的事都说给她听。
到后来,实在寻不出事情来说了,他终于说起了自己暑期时在街头替人画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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