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6年对我们家来说有着重大的转折。这一年里我从小学教员变成了打扫卫生的......因为我的事情,连累解旷的班干部位置也没有了!!但是还好,还好还是有好消息的!!!”
“经过咱们家对门张主任的帮助,解放进入了轧钢厂运输部,成为了汽车科卡车班的学徒,在张主任的帮助下,预计明年就能拿到实习驾驶证!!”
“可不嘛?”阎解放也眉开眼笑,“等我有了实习驾驶证,每个月可就有三十多的工资。等正式成为了驾驶员,哪怕是最低等的副五级,一个月工资也有四十二。”
而且只要出车就有补助,市内每天五角钱,长途每天一元。所以只要阎解放成为正式驾驶员,哪怕用最保守的方式来算,一个月的工资也得五十打底!!!
“到时候,我就是咱们家收入最高的人了。”阎解放语气中是满满的自得。
--这年代的驾驶员工资高,社会地位高,他且骄傲着呢!!!
三大爷听到阎解放的分析,一双眼中迸发出巨大的光芒,“那既然老二你收入那么多,给的家用也得增加啊!!”
--现在老二和老大他们夫妻一样,每个月给家里五块钱。阎埠贵觉得,按照阎解放的收入,跟他要每个月十块钱不过分!!
他这么一说,阎解成夫妻顿时幸灾乐祸的笑了。该!!让你臭显摆!!跟你要五十才好呢!!
“十块钱??爸您怎么不去抢呢???”阎解放急了,当即便开始跟三大爷争辩。
父子俩年夜饭也不吃了,当即就开始掰扯起来。
......
中院,易家。
桌子上摆着两荤两素四道菜,还有一道疙瘩汤。
八仙桌旁坐着易中海,一大妈和聋老太,三人围坐在一起,静静地吃饭。
一大妈一边吃,一边忍不住的唉声叹气。遥想去年年夜饭,秦淮茹带着三个孩子和贾张氏在,傻柱带着雨水也在。他们一群人聚在一起和和美美的过节,虽然不是一家人,但也能抱团取暖。
可是现在呢???
贾张氏跟着老秦去了秦家过年,秦淮茹不知道怎么的,怎么叫都不来,带着仨孩子单独在贾家过年。
傻柱家??那就更不用说了。老何回来了,何雨水回来了,人一家三口在一起不知道过的多美呢!!!!
反观自个儿家这边,就剩下自个儿夫妻俩和聋老太这个老不死的在了......
易中海本来心情就不好,又听一大妈唉声叹气个不停,立刻板着脸摔了筷子回屋去了,丝毫没有顾忌聋老太还在这里。
聋老太见状,脸上顿时闪过一抹阴霾。最近这段日子,易中海对她可是越来越不尊重了。
她是人老成精,早就知道易中海给自个人养老只是想给傻柱打个样,目的是让傻柱以后有样学样的养他的老。可是现在,傻柱都没了,易中海没了养老备胎,还打这个样儿做什么呢??
‘看来要给自己想后路了啊......’聋老太在心中盘算着。
......
后院,刘家。
二大爷终于当升了心心念念的官儿,再加上刘光奇带着老婆孩子回了四合院过年。因而,今年的除夕夜刘家格外的热闹。
仨儿子凑在一起给刘海中敬酒,刘海中一边鼓吹自己帮张主任办了多少事儿,一边念叨着张主任做事儿还是太保守。
三个儿子深以为然,频频点头,拍着马屁。刘海中意气风发,只觉得自己工作做的好,孩子也教育的好,简直可以称为四合院人生赢家!!!
二大妈在一旁也是春风满面的,自打自家老头儿当了官儿,老大夫妻都回来的多了,这多好??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着饭,大儿媳就好奇的询问许大茂夫妻去了哪里。
“我听人说他们家孩子挺黑的,嘴唇切切能下盘菜,还说看看呢。”
二大妈咽下嘴里的馒头,说道,“那孩子是挺难看的,不过老许家稀罕啊!!这不许大茂从昨儿就带着小凤仙和那孩子回许富贵那里去了。”
二大爷呲溜一口小酒也说道,“能不稀罕吗?之前遇到娄晓娥那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耽误了许大茂那么多年,也耽误了许富贵两口子抱孙子......”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从这一点上来看,娄晓娥就比不上人小凤仙......”
刘光天撇撇嘴,“一个半掩门儿,跟娄晓娥比......”
刘光福也吸溜一下鼻子说道,“可不嘛,就小凤仙这样的,追我二里地,我回头看一眼都算我下贱!!”
---娶个J女,不嫌丢人啊!!
见儿子不随着自己的话说,二大爷顿时瞪了眼,“你们懂个屁!!”
见老爹生气,刘光福和刘光天缩缩脖子不敢再吱声。
......
张家今年的年夜饭是三大妈和张奶奶,张成飞三人合力准备的。
六菜一汤,主食米饭,在桌上摆成了一朵花,好吃又好看。其实更加丰富的菜色张成飞也能消费得起,但家里就三个人,做得多了吃不完也是浪费。
饭菜上桌,三大妈把厨房收拾好之后才离开。张奶奶叮嘱张成飞给她带了一兜吃的,又把她送出门之后,一家三口这才坐下准备吃饭。
热芭已经到了预产期,食量大如牛,看到桌上满满登登的好吃的顿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慌忙就拿了两瓶汽水打开,递给奶奶一瓶,又摆在自己面前一瓶,“哥,奶奶,咱们赶紧开动吧!!!”
说完,抄起筷子夹了一大块羊排送进嘴里。
“你呀,真是越来越能吃了!!”张成飞嘴里这么说,却又帮热芭夹了一大块牛肉,放在她碗里。
“能吃我也没办法啊,谁让我怀着孩子呢。”热芭嚼着牛肉,腮帮子鼓起的像一只小青蛙。
张奶奶见状笑的见牙不见眼,“这是我的重孙子想吃肉呢。热扒多吃,赶明儿生个大胖小子,咱们老张家的希望,可就在你身上呢!!”
啊,这个......那如果不是大胖小子呢??
热芭闻言顿觉压力山大,张成飞忙举起酒杯,“来来来!!大过年的,咱们一家人碰一杯!!!”
砰!!三只杯子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放下酒杯,张成飞拉着老太太开始说起大伯和小姑。看的老太太注意力被转移,热芭松了口气,抄起筷子准备大快朵颐。
结果才刚夹过来一只鱼肚子,就感觉肚子里抽着疼,就好像,好像是有人在拽着她的肠子荡秋千似的。
就一瞬间的功夫,她的额头上已经浸满白毛汗,“哥,哥,我肚子......嘶,好疼......”
张成飞扭头看着她,“不会是要生了吧??”
张奶奶也连忙拉住热芭的手,问她怎么个疼法儿?
热芭嘴里嘶嘶抽气,告诉两人感受,张奶奶脸色顿时大变,“这就是要生了!!!大成子,咱们赶紧上医院!!”
张成飞抱起热芭就往外走,张奶奶紧随其后,张家的动静很快就被邻居们发现,得知热芭要生产,众人连忙过来帮忙。
有帮忙抱被子的,有帮忙拿脸盆,暖壶什么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把东西装上车。
张成飞也已经把热芭放在吉普车后座安置好,张奶奶则是在三大妈的搀扶下坐在了副驾驶。
张成飞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于莉嫂子,秦姐,你们俩帮忙坐在后排扶着点儿热芭,咱们一起去医院。”
“解放,你马上去****这个地址,找周瑞乐医生,把她接到医院等我们。”
--周大夫已经被撸下来了,但张成飞早有准备,跟医院那边已经打通了关系。
阎解放答应一声骑着自行车就往胡同外冲去。于莉和秦淮茹应声上车,看她们坐好张成飞发动汽车。
吉普车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医院。到了地方,便看到周大夫已经换好衣服等在手术室外。
看到热芭疼的脸颊通红,满头大汗的样子,周大夫直接让人把她送入病房休息。
“张主任别急,热芭现在宫缩大概是二十分钟一次,距离生孩子还早。”周大夫说完,扭头便去准备生产用的东西。
张成飞扶着张奶奶来到病房坐下,没多久,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何大清,傻柱等等都来了。原本空旷的病房,一瞬间便被挤的满满当当。
秦淮茹粗劣的扫了一遍,发现每家每户至少都派了一个代表过来,有些家庭甚至来了两到三个人。
再想想自个儿生棒梗三小的时候,这些人可没有这么殷勤,顿时心中隐隐泛起酸意。
二大妈知道热芭没吃上年夜饭,还贴心的下了一碗葱花炝锅面带来,里头还卧了两颗荷包蛋,撒上了香油。
“来,热爸把这饭盒里的面条给吃了,你可不知道,生孩子是力气活,不吃饱了到时候孩子生不下来。”
这会儿宫缩正好也结束了一波儿,热芭半躺在床上开始吃面。
不得不说二大妈做饭的水平还是不错的,面是手擀面,可能考虑到热芭身体虚弱,煮的很是软烂。
趁着宫缩停止的时候,热芭大口大口的吃着。如果宫缩来临,她就把饭盒放下蜷缩着身体减缓疼痛。
就这么花了一个小时,热芭终于把一碗面吃的干干净净。与此同时,宫缩频率已经成为五分钟一次。
撂下饭碗,周大夫第三次进入病房,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安排热芭进入产房准备生产。
看到热芭被推着往外走,张成飞慌忙上前塞给她一壶水和一包吃的,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壶里头是红牛,吃的是我去了包装的士力架和巧克力,脱力的时候用这些补充。”
他之前看过纪录片《生门》,知道女人生孩子需要备着这些东西。
此时的热芭宫缩持续加剧,疼的嘴唇都已经白了,但看到张成飞准备的东西,还是强忍着露出一抹微笑,“谢谢哥。”
看着热芭被退走,张成飞只感觉酸甜苦辣咸,上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上辈子他只是个学生,没有体会过为人父,为人父的感觉就穿越了。两世为人,终于要有自己的骨肉,高兴是自然的。
但一想到前世在网上看过的那些生孩子的意外,什么羊水栓塞,保大保小,他就感觉紧张的不能呼吸。
四合院的住户们陪在张成飞身边,讨论着胡同里邻居们生孩子时候的种种。
张成飞越听,就越是心烦,从口袋里掏出烟又开始狠劲儿的抽。
张奶奶见状心里也开始紧张,但毕竟是老人,经的事儿稠,很快就稳定下心神,拍了拍张成飞的肩膀,“别急,女人生孩子都有这一道儿。你要是稳不住,你媳妇儿不更慌了吗??”
“记住,老爷们儿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不能慌了阵脚!!”
被老太太这么夹枪带棒的说了一顿,张成飞反而定了神。
......
四合院里那些没有去医院的住户们虽然人没在医院,但讨论的也都是张家的事情。
张成飞如今在整个四九城都是能叫得出名号的人物,在他们这些人看来,简直是南锣鼓巷九十五号院的骄傲。
这样的人生孩子,是生出来男孩还是女孩,孩子长的会怎么样?聪不聪明?以后是继承张成飞的衣钵还是和热芭一样当警察?这都是大家热烈讨论的对象。
听到大家的讨论,傻柱的胸中顿时涌起一股酸楚。张成飞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小老弟,虽说之前打过自己,但现在两人处的还不错。
想想弟弟已经功成名就,老婆孩子热炕头,而自己还是孤家寡人一个,他就感觉难受,想哭。
“哎......也行,那陈琼花也能凑合一下??”
傻柱是个颜狗,以前喜欢的女人个顶个的漂亮。可是现在,想起张成飞的神仙日子,再想想自己光吊打着炕沿响的日子,他心中的信念突然开始松动起来......
一边摇头叹息,傻柱一边往家走,刚进中院就遇到了端着脏碗碟到水管边洗的一大妈。
两人碰面,彼此都有些尴尬的打了个招呼。相比易中海,其实傻柱对一大妈还是平和许多的。
打过招呼,擦肩而过的时候,傻柱突然又停下脚步,“一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