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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薄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别当面揭人短,不客气地补了一刀。
叶仓脸黑了。
这个姓仇的,也一样讨厌。
“你们刚刚很有活力对不对?”仇薄灯提着剑,和颜悦色地问,“是不是就跟戏台下蹲着一样?是不是就差了点瓜子点心?”
左月生三人下意识地点头。
蹲戏台哪有他们刚刚蹲树杈来得刺激?这可是亲眼目睹的“色令智昏”好戏啊!
什么英雄救美,什么一见钟情,向来只在说书人的惊堂木里流传。但刚刚少年祝师提灯出场,却是活生生的英雄救“美”虽然仇少爷金玉之下都是败絮,但皮囊确确实实是美。更别提,这位赶来的祝师后面又极具耐心地为仇薄灯打理头发。
和头发有关的,有些时候是件非常微妙的事。
文人墨客用青丝,用情丝,用云鬓,用烦恼丝……用所有缠绵悱恻的词来形容它,仿佛什么心事都能悄无声息地藏在三千发梢里。于是明明只是简简单单地解个头发梳个头,却突然让三个血气方刚,介于男人和孩子之间的少年看得面红耳热。
但大家都要面子,谁也不肯表现出来,就只好胡乱插科打诨。
陆净一直冥思苦想着,仇薄灯一问,他顿时一拍掌:“对了!这叫……”
“叫什么?”左月生和叶仓异口同声地问。
仇薄灯踹人的动作一停,有些好奇陆傻子能发表什么高论。
“灯影红衣美人俏,乌发缓解慢插簪!”
陆净激情得觉得给他一根毛笔,他能立地写八百折戏。
陆十一郎活了近二十年,头遭发现自己居然还有说书人的天赋。以后就算被亲爹赶出谷,也不怕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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