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到底能掌握多少种法则？”
老者坐在石台上，幽幽开口。
不过几百年时间，这小子就从十五种法则提升到了四十种，初次见面时，虽然震惊这小子能掌握十几种法则，但只有两道是极位法则，就算吃惊，这也还能接受。
可现在……
就这法则数量，无论是放到那个时代，都是绝对不可能的存在。
“万法成道。”
洛行云平静开口。
短短的四个字瞬间在老者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万法~这怎么可能，人的精力是有上限的，虽说到了造化境，需要刻下法则铭文，才能提升修为，但很多修士会只选取一种法则作为精修。
若是精修九种法则，那已经强者中的强者，这小子居然想要修万法，以万道法则证道。
“你这不会是骗老夫吧？”
就算他博览群书，知识渊博，但也从未见过万道法则汇聚一身的情况。
洛行云摇头“老祖宗，我的修炼方式和其他人不同，我不需要将法则领悟到极致，只需要不停的感悟法则即可。”
“若真的要专修某种法则，我穷极一生都提升不了修为。”
跟老祖宗说话，洛行云也没打算藏着掖着，随即便将自己修炼情况，以及所感悟的道经说了出来。
听完，不知过了多久，老者才从恍惚中回神。
三十种法则，才能引来造化天劫，若是要渡归一境的天劫，那又该领悟多少种法则？
还有那道经，一个生死境修士，怎么可能创造出如此逆天功法？
“小子，道经不介意给老夫看看吧。”老者沉声道。
他想看看，到底是何等功法，竟然能让修士掌握这么多法则。
“自无不可。”
洛行云点头，随即走上前，将手搭在老祖宗的身上。
虽然这里是祖地，有着绝对的安全，但道经内容，他并不打算说出来，不，更确切的说，是赤鳞不让他说出来。
照赤鳞的意思，只要是对话，存于世间的谈话，至强者都能够寻到蛛丝马迹，尤其是这种因果极大，关乎万界修士修炼方式的功法，一旦说出来，会引起许多人注意。
老者看完道经，目光幽幽，似有不可置信，又似乎觉得不可能，久久没有平复心情。
照理来说，这就是一套可以无限成长的炼体功法，不管是灵魂，肉身都能在润物细无声中变强，根本不能让道宫异变。
可很奇怪，人族不可能修炼其他种族的功法，除非，修士是想要脱离人族身份，可这功法不同，虽然其中参杂了人族，妖族，甚至是部分鬼族功法，但却不突兀，相反，有一种相辅相成的感觉。
似乎直达万族生灵本质。
刚才他尝试推演了一番，以道经为根基，以此修炼，似乎没有将来，他想不通，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推演失败。
收敛心神，老者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有些事情大哥可能会知道，等会问过他便明了。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说回正题，洛行云也是严肃开口“老祖，真仙不会死吗？”
老者疑惑的看了眼轩辕剑，淡淡点头“仙已经挣脱天道，超脱一切，除非大道陨落，否则的确不会死。”
“大道陨落？”
“大道是一种规则，是一种秩序，当法则破碎，因果混乱，一切归于混沌之际，这便是大道的陨落。”
“而且，这一点，就算是我都不能做到。”
“当成仙的那一刻，修士便与大道契合，开始参悟万物本源，所以仙，并不会陨落。”
“明白了吗？”
洛行云点头“契合，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意思？”
“这个问题，等你成仙了自然会知道，好了，现在还有什么要问的。”
这小子才造化境界，成仙不知道还要多少万年，有些事情没必要知道的太多。
洛行云自然还有要问的，而且还有很多。
“那老祖宗，我们为何要和异族开战？”
“他们是外来者吗？”
老者蹙眉，瞥了眼轩辕剑，它恢复记忆了？
可若是恢复记忆，不可能不知道异族和他们之间的矛盾啊，可是若没有恢复记忆，这小子为何会问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
老者沉思片刻，随即在洛行云期待的眼神中轻笑。
“他们并不是外来者，而是上一个古纪元生灵。”
“那……”
洛行云还想要再问，不过老者却是打断道“很多事情不是现在的你该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他们想要将这个时代生灵屠尽，而我们能做的，只要杀死他们。”
此刻，老者似乎知道这小子为什么会问仙会不会死了。
“异族和我们不同，仙人并不会死，但神灵会，只要你将异族神灵斩杀，等他下一次复活时，便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生灵。”
“而那时，他们已经忘却了作为神灵时的记忆，成为了崭新的生命体。”
“这是一场纪元之争，我们想要保护万界，保护生灵，就必须要和他们抗衡，而他们同样也想要恢复古纪元时的辉煌。”
“没有对错，只有立场而已。”
洛行云不知道是怎么离开的，只感觉头晕目眩。
没有对错，仅仅只是因为立场不同?
可为何来自同一方世界，他们的样貌为何如此丑陋，就连力量也是大相径庭。
他总感觉眼前有一层浓雾，是他没有弄清楚的。
祖地深处，画卷上的人影时而青年模样，时而老者姿态，片刻后，两道相似的身影，从画卷中走出。
“老二，你这么早就告诉他异族的来历，未免有些不妥吧？”青年蹙眉。
那小子既然能弄出道经这种功法，肯定是极善于思考，而且那小子对万族都持有相同的态度，并不会因为不是人族，而厌恶。
这种人，一旦知道异族同样是天域修士，以后怕是会不愿意对异族下死手。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他是剑主，剑主的职责便是清除古纪元时代的修士。”皇甫龙战随意道。
青年语塞。
“这样也是好事啊，那小子虽说还年轻，但无论是心性还是实力都已经十分强大。”
“他虽说善良，但也不像圣母娘娘。”
“放心吧，知道了异族目的之后，他的剑只会更加锋利。”
那小子虽说对于皇甫家情感不深，但就凭他身上的因果线，世间绝对有不少让他重视之人。
不杀，那就等着天域覆灭，亲朋好友惨死。
他绝对做不出这等举措。
想到洛行云身上的复杂的因果线，青年轻轻点头。
的确，这小子，不像是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