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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子兴道:“宫禁诸事拟移交给京营统领,妥否?”
谢翊却道:“移交给临海侯,禁卫亲军十二卫的虎符给他就行了,宫里的禁卫原本就是龙骧、凤翔和虎贲卫,这三个卫队本就都认识临海侯,凤翔卫和虎贲卫本也就听他号令,一并交给他便行了。四门禁卫本来就是苏槐掌着的,也好办。”
方子兴干脆利落应了:“臣遵旨。”
说完干脆利落从怀中掏了虎符出来双手奉上,谢翊伸手接了过去,转手交给了许莼,一边命苏槐道:“你去内库里寻些药材、如意、紫金锭、安息香等给子兴为赐赏,再在御医院派遣两位院使一并赴粤州为平南公悉心调治。”
苏槐连忙应了。
谢翊又对方子兴道:“你不必以京城为念,只在粤州侍疾,平南公大安了再回京,京中一切都好。”
方子兴眼圈微红跪下叩头:“臣自幼离家,未能承欢膝下,侍奉老父,此为憾事。如今老父病笃,臣心中惭愧惶恐,六神无主。今日为陛下圣寿,本不该以臣微贱之事扰了陛下欢欣。谢陛下体恤,陛下深恩,臣来日必粉身以报。臣如今回去尽孝床前,待粤州事了便即回京。”
谢翊安抚他道:“平南公年高有德,定能逢凶化吉,否极泰来,不必太着急。回京的事也不必牵挂,朕这里一切都好,且赶紧启程吧。”
方子兴又叩头告退,苏槐引着他出去,命人开了内库挑拣上好的药材,又派人去御医院传口谕挑院使不提。
这边许莼有些唏嘘:“大过年的,早晨武英公还说要和公主回去陪平南公过年,如今却忽然遇到这样的事,实在是人生无常。”
谢翊道:“确实如此。佛教云:人生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子兴年幼进京为质,倒是朕的不是了,该多放他回粤州去探探亲的。只是看平南公素日健旺,且也时不时进京,因此倒没想到病来如山倒。”眉目也带了些唏嘘。
许莼怕又勾起谢翊伤心事,连忙道:“想来平南公既平日健旺,恐怕也如九哥金口玉言所说,能够化险为夷,我从前也听说许多老人挺过凶险关口,又能活百岁呢。说不准看着武英公和子兴哥两兄弟带着妻子回去,一高兴,病就好了呢。”
谢翊道:“嗯,但愿如此。”
许莼又道:“适才九哥说想如何过生日?”
谢翊道:“朕也才病好,但身子也还乏,懒怠动,一动不如一静。这三日不如静静的去你竹枝坊的房子那里住几日,与你吃些寻常百姓菜肴,过过寻常市井生活才好,每日读书画画,或者只是去街市上逛逛,就很好了。”
许莼对谢翊本就是无所不许的,自然欣然道:“如此甚好!我先让人收拾收拾,晚上就去那里吃晚饭了,让六婆好生做几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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