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珠海隔离公寓的那天,我们早早的备好了行李。
放行却是缓慢的望眼欲穿,一波波的放行,群里的消息从昨晚就没有断过,都在讨论着出公寓后面的政策,有离开的,一路在群里汇报行踪,安全进了机场,拿着解除隔离通行证一路畅通无阻。
自然畅通无阻了,哪个不是干掉几千块钱隔离费用,再不畅通无阻也说不过去了。这样我们也就放下心来。
我是在人才公寓门口等出租车的时候遇到张铁柱跟何友军的。
没有想象中的剑拔弩张,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何友军还亲切的冲许春妮喊了声嫂子。
许春妮倒没有扭捏,冲他们笑道:“你们好!那掉头的应该是我们叫的车,你们不用叫车了,一起去机场吧?”
很大方的跟他俩打了招呼。
最后我们四人一起上了我出租车。
我虽然不太想跟他们一起,但是许春妮说话了,我也没有开口反对。
一路人何友军叽叽喳喳的,一会儿说仰天大啸:老子出来啦!
确实有几分出监狱的感觉!
我的心情也随着好了起来。
至于张铁柱,他安静的坐在左后方,看着窗外面没有怎么说话,我们中间隔着何友军,虽然事过无痕,这几天也释然了,但是我仍旧也不愿意说什么,自然是一路沉默着。
“胜哥,带上我们嘛!我都没去过四川,嫂子给我介绍个女朋友要不要得?”
何友军知道我们去四川后,开玩笑的一个劲的嚷嚷要去四川。
“要得,欢迎你们去四川玩呀!”
我知道他是玩笑话,也就没说什么。
很快到了机场,果然如前面探路的兄弟说的,畅通无阻。
只是进机场的时候,有工作人员直接带领我们拿了机票进了登机口。
跟VIp通道似的。
我们是晚上9∶00的航班飞四川成都,他们俩得是下午三点的飞南京的。
“我们先出发了。”
“一路顺风!”
张铁柱破天荒的跟我们打了招呼。
“嫂子记得给我留意个漂亮姑娘啊!”
何友军打趣道。
验票之后,他俩走进廊桥,张铁柱回头朝我们看了一眼,我们在后面朝他们挥了挥手,何友军也回头朝摆了摆手。
一切仿佛都是当初模样,一切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化,但是我心里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裂开再难以复原。
又是等待,每次等机的时候总是很无聊很急躁,现在有许春妮在身边,我俩有说有笑,倒是乐不思蜀。
在机场商店里买了许多吃的喝的,广州特产澳门特产提了几大包,最后在许春妮的阻拦下才停手。
港币出了澳门才是钱!
几大包的东西才不到1000块钱人民币。
这在赌场都不够一把牌的起注。
我拖着许春妮去化妆品柜台,给她买化妆品,她死活不干,回到座位上等机的时候,我跟她说我去个洗手间,溜进了cdf免税店,导购员推荐了全套海蓝之谜化妆品,提了个大袋子,来到她身边,免不了一顿责怪,但是眼角的喜悦那是抑制不住的眉开眼笑。
在飞机降落成都双流机场时候,已经是半夜的11∶30,接近12点了。
我们提着大包小包的出了机场。
拦了出租车直奔青白江区,这一上出租车才知道四川成都之大,到青白江区车费200,因为是机场嘛倒也觉得正常,问师傅多久到,说是要一个小时。
下车之后找了个宵夜摊,还没坐定,许春妮就给我点了个蹄花汤,又点了杂七杂八的烧烤,要了一箱啤酒。
蹄花汤端上来的时候,我看那似乎是炖的白花花的,一看就没了食欲。
“这玩意儿……好吃?”
“好吃的很,你不要看这个嘛,等会儿哈!”
她端来二个碟子的蘸料,夹了个蹄花,往蘸料里一裹,红油辣子一下裹满蹄花上了色,这看着好接受一点。
“尝尝看嘛!好吃的很!比猪脚饭好吃!”
我咬牙切齿的夹起一块,瞬间辣味香味扑鼻,软糯,入口即化,真赞!
果然名不虚传!
等我们吃饱喝足了,我说去开个宾馆,她硬要回家,没办法我也跟了过去。
进门她一大家子人都在等着我们呢!
我一见无数双眼睛看着,尴尬的一身冷汗,早知道不喝酒了啊,这酒气冲天的,第一印象就砸锅了。
幸亏礼物买的多,礼多人不怪嘛!我赶忙摆在茶几沙发旁。
许春妮倒是热情的抱了抱奶奶,一包包的拆开带的东西,又去跟她奶奶妈妈说着话,留下我和她爸爸二人大眼瞪小眼。
“叔叔好!”
“嗯。”
“叔叔您抽烟!”
“你抽烟吗?”
“抽……不,不抽!”
“男娃娃抽烟又不是罪过,撒谎就不对了嘛!”
“嘿嘿,抽的,被叔叔发现了,叔叔真是火眼金睛!”
尴尬又脸红,虽然喝的没醉却也微醺醺的,此刻也清醒了。
这一大家子也是,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还等着妮儿呢!
好在许春妮很快来安排我睡觉,算是给我解围了。
她家是那种四层自建房,我被安排在了二楼一个客卧房间,倒也真不错,有洗手间,舒服的洗了澡,沉沉睡去。
在她家呆了三天不能出门,社区里来人登记了我们信息,算是又隔离了三天。
真是多此一举,因为我们昨晚就宵夜了,要有啥早那啥了。
这三天在她家很快混熟悉了,她家爸爸妈妈奶奶倒是都挺好相处的,主要是也不忌讳我们外地回来,我们凑起一桌子麻将,许春妮负责端茶倒水。
四川麻将跟我们老家有些许不同规则,血战到底不知道各位有没有玩过,倒是更刺激了,符合四川人的血性,也比较适合我这种赌徒性子,虽然玩的小,但是磨时间倒也不错,主要是为了混个脸熟,这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在我连续放水之下,奶奶开心的不得了。
因为我猜着奶奶的牌,有牌就喂,没牌想着法子的创造机会喂。
许春妮跟奶奶关系最好了,那跟奶奶关系混好了,自然一好百好!
想必许爸许妈也没有意见,乐于看见。
但是就是这样,我这手气也是好的不得了,胡牌又胡牌。
看来好运还在身,我开始后悔在澳门的最后一晚,没有上赌桌拼一次。
胡完牌之后我就给奶奶当狗头军师,哄的奶奶眉开眼笑。
倒是许妈不乐意了,不管谁胡牌,她反正每次都是输。
“不玩了,不玩了,你们老许家就欺负我一个外人噻?哦,现在小周来了跟你们又是一伙的了。还玩个啥子嘛!”
“阿姨,我跟你是一伙的嘛!”
“呸,你也是个坏蛋,你们老许家统一战线了嗦?”
“你看这把牌嘛!包你胡牌!”
“那我和奶奶不玩了,许姨胡牌了我们还玩啥子嘛!”
许春妮给我倒了杯茶,趴在我身后眉开眼笑。
我的心都快融化了。
这小小的牌桌比不上澳门的万分之一刺激,却让我的心平静又安宁。
这样的时光总是快乐而又短暂的,时光飞逝的总是开心的岁月。
三天后隔离结束。
脱缰的野马,放飞的信鸽,翱翔于四川之地。
我们去了成都的大街小巷,太古里的繁华比不上澳门的赌场,却是留下我和许春妮的许多记忆,锦里的小吃,我们在那个小茶馆里甚至还看了场变脸表演,钵钵鸡,糍粑、冰粉,冒菜……吃的我是彻底打开了味蕾,麻椒辣椒,习惯了无辣不欢。
成都周边游玩遍了,我们去了乐山,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爬到了乐山大佛山脚,从下朝上看,也看不出来啥气势,但是在卧佛山洞里见到那尊最高的佛,倒是令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