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清晨,但是六月的南方的闷热,站在机场大厅外面,汗流浃背黏糊糊的,烦躁的一逼,却无奈的等待着。
本来只有几个人的队伍,却是越聚集越多,很快就是长长的一排,一眼望不到尽头,互相一打听,全是澳门出来的。
何友军自来熟,跟几个年轻人互相递着香烟很快就混熟悉了,相互逗闷子问在赌场的战况。
都说输了,输10几万的,输几十万的,不二而足,问到何友军的时候,这家伙手一指张铁柱说道:“我老大,前几个小时刚刚输掉120万!”
周围人一听,兴奋起来,纷纷竖起大拇指。
“哥哥牛逼……”
“输这么多啊!”
“太厉害了吧!这得是在贵宾厅输的吧?”
“怎么会?你去的是假澳门吧?澳门现在还有贵宾厅吗?洗米华都逮起来了还贵宾厅……”
“中场输这么多,妥妥的大佬啊!”
妈的,还能比输多少的,貌似输的越多越牛的感觉,也真是奇葩!
我们提的手提袋有伦敦人的标志,围着吸烟的人群中很快有人眼尖很快发现了说道:“你们住的伦敦人啊?伦敦人房间挺贵的,3000多一晚吧!”
“差不多吧!我们没花钱,公关送的!”
“瞎说,我们花了钱的好吧!不是花了120万嘛!”张铁柱插了句嘴,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也跟着笑了笑,这家伙会开玩笑了,说明雨过天晴了,妈的一路上板着个脸跟面瘫似的,弄的我看着都心里堵的慌。终于晓得龇牙咧嘴了,说明事情已经过去了。
人群中有一个女孩子,穿着倒不显眼,一件t恤外面套着一件韩版的宽大的白衬衫,一条淡蓝色牛仔裤。普普通通的穿着,但是气质绝佳,烫的微波浪的长发,一个香奈儿的耳环,皮肤雪白,个子又高,牛仔裤勒出那大长腿线条,绝佳身材。
我早已经看见了她,没想到我们的喧哗嬉笑吵着了她,她朝我走了过来。
“帅哥,有火吗?”
原来是借火的,我忙掏出打火机递给她了。
却也不由得打量了她几眼。
任何事情最怕对比,在澳门的时候,再好看的妞我们不会看超过三眼,主要是因为心思在赌博上面,还有就是美女太多,环肥燕瘦气质各异。
所谓久居鲍鱼之肆不觉其臭,常处芝兰之室不觉其香……
但是现在站在这一群老赌鬼之中,烟熏火燎之际,又是已经出了澳门关,赌博无望了。
她似一朵白莲花似的,鹤立鸡群,显眼不已。抽的是细长支,手指夹起,细长如葱白,别有一番风情!
“靓女,你抽烟的样子真迷人。”
“是吗?讨厌女的抽烟啊?”
“讨厌啥啊?我自己都抽烟。”
她没有说话了,又吐出一口烟,姿态迷人至极!
“单纯欣赏的角度,有的女人抽烟,姿态万千,又有风情万种诱人,比如说你!我倒是很喜欢看女人抽烟,虽然有害健康,但是她酷啊!”
她不屑的一笑,扭过头去。
妈的,看样子这是不愿意搭理我了啊!
我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事无进展,须下猛药。
“不过就有一点,千万不能和她接吻。”
她听我这样说,一阵愕然。
很快反应过来,她皮肤本来就白皙,羞恼又愤怒,脸颊肉眼可见的气的通红。
“去你的……”
“那个,你别生气啊!其实呢……”
我故意拖长了音,她立刻神情疑惑的看着我,期盼着我说啥好话弥补。
我能说啥好话呢?
只能说她太不了解我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吻的,你只要刷个牙就可以了。”
“去死!”她一听估计肺都气炸了,恶狠狠的说道。
使劲的摁灭了香烟头。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无聊闷热的环境里,我有刹那的心动,但是无非分之想,只是无时的看着她,欣赏之意。
当然,肯定也带了点色情之想。
但是萍水相逢,又马上即将各奔东西,又等的焦急,逗闷子而已。
身上黏糊糊的,已经非常难受了,又没有休息好,我心中越来越暴躁。
我起身朝工作人员走去。
“还有多久来人?”
“我们已经联系了,车子正在来的路上。”
“车子来接我们去哪里?”
“我也说不清,应该是附近的核酸点吧!”
说一会来车,那我又无奈的回到原处等待,拿出烟盒,点了一支烟。
这时她走了过来,问我:“你刚刚过去工作人员怎么说啊?还有多久来车?”
“说是一会儿来车接呢!来一根?”
我掏出支烟递给了她。
“我抽不惯粗的。”说着自己从包里掏出细支的,接过我的打火机点燃。
“抽不惯粗的?粗的才够劲儿嘛!”我眼神古怪的盯着她。
“去死!老流氓!”她秒懂,朝我翻了翻白眼,我也懂了,看来是老江湖啊!
又过了很久,还是不见车子的踪影。
我实在待的火冒三丈。又走了过去,找到门口的工作人员。
“不是说一会来接吗?怎么这么久还不过来?”
“稍等一下,我来再催一下。”
这时候她跟了过来,对这工作人员说道:“你也别催了,我知道你也是听命令做事,你可以把我们的情况反映给你更上面的领导,我们已经在外面等了近二个小时了,还有待更多时间的,还有一点二点就到了机场的,我们的航班就快到点了,如果赶不上飞机怎么处理?这么多人吃住行谁来负责?我们既然能出澳门,又能进珠海,都是有核酸检测报告的,为什么珠海机场不放行?而且这么多人群聚集,如果在这里被感染疫情,谁来负责?”
我倒是挺佩服这妮子,说的有理有据有节,我自愧不如,刚才我都想撸起袖子干他妈的了。
这位工作人员用对讲机汇报了情况,很快的,一位负责的人员过来了。
还没到我们面前,就手舞足蹈的指挥起来。
“怎么没有送水?这么热的天,我们要确保旅客的饮用水问题,你们的工作是怎么做的?赶紧安排矿泉水过来发放。”
我一看这家伙大腹便便的样子,颐指气使的就来气,啥玩意儿!
“你好,你是什么级别的领导?”
“哎,不用喊领导,我是机场的工作人员,我先安排矿泉水过来,天气热,可别中暑了……”
“我们现在不是喝不喝水的问题,是你们机场立刻要给我们答复。给我们安排到哪里?做核酸检测我们还能不能赶上飞机?如果赶不上飞机后续如何处理?”
“你是干嘛的?等候安排,这是珠海市政府的决定,你们都是澳门过来的,澳门现在发生疫情,疫情期间我们都要配合……”
他这个口气很冲,我听的一阵不悦,问你怎么处理又是打官腔,真几把烦!
我冲上前去:“这位女士是干嘛的,我来告诉你,她是我们这里排队的澳门出关的所有人,推荐出来的跟你们对话的全权总负责人,大家说是不是啊?”
我朝着人群喊道。
众人心领神会,哪个不是在外面等的心急火燎烦躁的一逼,纷纷响应。
“是的!她就是我们选举出来的全权代表!”
“她说的任何话都是代表我们的意见。”
“她是我们的总舵主……”
有个傻逼在这时候还开玩笑,总舵主都整出来了,人群一听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妈的,这一堆人都是在澳门闯荡的红蓝战士,哪个不是混不吝的性格,这一扯不成了闹剧了吗?
我一看这是又要扯偏了话题啊,忙吼道:“别笑大家都安静一点,现在由这位女士和机场工作人员对话。”
她倒是面不改色,跟这个所谓的领导对话起来:“我们的述求很简单:第一,要带我们去哪里做核酸检测?多久出结果?我们的飞机如果赶不上了,后续怎么安排?是让我们今天住哪里?是自由活动还是集中安排?第二,现在是2023年的6月20日5点35分,而我们是在6月19日已经携带了核酸检测阴性报告出了澳门,根据珠海市政府发布的公告,是要求2023年6月20日出澳门的接受核酸检测,为什么我们这批不放行?为什么我们一点钟到机场的还不允许乘机?”
“关于乘机问题呢,你们现在可以办理退票,疫情原因呢,航空公司是不会收取大家退票手续费的,现在就可以退,不懂得可以咨询我们的工作人员。”
“退票之后呢?我们的飞机今天只有一班,今天到明天的时间段我们是待在机场还是待在哪里?澳门的疫情如果在珠海传播开来,我是说如果,这很有可能发生,如果珠海今天发生疫情了,我们的目的地不接收怎么办?我们怎么去我们的目的地?”
“这个问题呢,我只能回答你,可以退票,至于其他的我们要听从防疫指挥部的安排作进一步……”
“对对,您说的我们理解,我们的意思是,如果你级别不够作主的,你要把我们的意见,我们遇到的情况,上报给你更大的领导,让他们来决断,这人群聚集的越来越多,别到时候我们在澳门还是好好的,结果在这里被传染了。这是很危险的,你们一定要重视,一定要立刻上报。”
“行行行,你们的意思我已听明白了,我现在去传达。”
说着,这位大腹便便就往机场里面走去,边走边指挥身边的工作人员:“给群众们把饮用水安排好,确保每个人都能喝到水。”
我们又恢复了等待,仿佛来工作了来调解了来调研了,又好像没有来一样。
但是我倒是对这妮子产生了好感,英姿飒爽的感觉,仿佛北京大妞的那种飒。
但是明明我从她话语中听出来夹杂着四川口音,川妹子!果然泼辣!
我在无聊的抽了根烟,她走了过来,我递给她打火机。
“不抽了。我又不是老烟鬼。”
“现在不抽迟了,你刚才抽了还没刷牙呢?”
说完我就觉得不妥,这怎么听着都跟小流氓调戏一样的了。
她却也只是白了我一眼,没有斥骂。
“呃,你怎么不骂我?不好意思啊,口无遮拦的。”
“骂你有用吗?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啊?”
“嘿!我这……”
“你刚才说的可太棒了啊!我一猜你就是我们读书时候的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妥妥的班干部造型,是不是?”
“你该去找个天桥算命去了。”
“哪是!准吧!我其实是瞎蒙的哈哈哈。”
又是一记白眼。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翻白眼的样子真好看!”
“哈哈哈,没有……”
“没有你还老是翻白眼!”
“那到底好不好看嘛!”
哎,再冷的女人也是女人,也会在意自己的美丽。
我吐了口香烟,转过头来,认真的看着她这张脸,鼻梁高耸,眉毛很浓,美倒是谈不上,但是英气逼人,有种巾帼英雄的感觉,结合刚才她跟那所谓的领导据理力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这妞要是娶回家,可赚大了啊!出的厅堂,上的厨……
“你会不会做饭啊?”
“啊?……”
“哦!没什么……好看!”
“敷衍!”
“真好看!”
“真的?”
“嗯!”
我忽然没词了,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说点啥,心里有点慌乱。这是怎么啦这是?
好在她打破了寂静。
“你刚才问我会不会做饭是啥子意思哦?”
“……没啥。”我脸感觉烧的慌,我特么难道能告诉她我刚才想娶她?
我一个萍水相逢之人,就因为几句话就联想到了娶人家?这不神经病嘛!
想我也是见惯花花草草之人,为何今天这定力如此不足?
春天到了?
春天都特么过去了好吧!
有那么一刹那,我想起了路恬恬,想起了渔人码头的清晨,那一抹阳光照射在她脸上,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
又闪过这个川妹子的脸蛋,互相交织,我低下头,默默的抽了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