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梁霄看着手机，说了两个字。
“是吧？我现在是工会的运营主管，无论是资源还是人脉，我都……”凌小棠打开了话匣子，干脆坐在了梁霄的身边，半露的肩膀几乎要蹭到梁霄的胸膛。
梁霄拿起桌上的一杯茶，一饮而尽：“但是谁告诉你，我缺三百万？”
凌小棠所有的长篇大论瞬间被梁霄堵在一张红唇里，墨镜下，她的眼睛不断上下打量着梁霄。
头发像是路边快剪店的杰作，披着的那件黑色风衣材质单薄，在淘宝三百块钱内可以解决，风衣里面黑色t恤上的纹路跟跑车里的碳纤维似的，一看就很非主流。
下身是素色的牛仔裤加上一双看不出品牌的工装靴。
全身上下加起来不会超过一千块钱，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他手里的那台华为新款旗舰手机。
反正总体看起来不是很有钱的样子，她知道有家公司给梁霄开出了3万月薪，但是年薪36万和三百万之间的差距……
“梁霄，你现在还有点热度，我觉得你赶紧赚一波钱，下半辈子可以躺平……哎哎哎，你去哪儿？”凌小棠说着说着，将自己那两条穿着破洞黑丝的长腿交叠在一起，往往这样能轻易引来男人的视线。
可梁霄拿着手机站起来走了，让她只能对着空气搔首弄姿。
先不论这三百万真不真实，但是为了三百万去做那些唬人的探险和恐怖直播，为了这点钱还不如去多宰几个食人种，有那么多时间不如多管几件冤枉事。
真有事缺钱的时候问天策府借，难道赤甲会拒绝？
就算是要打工挣钱，咱也得去给黛西打工，她多好骗……啊不是，她多善良啊，一看就不会压榨员工。
李长戈及时拿着一箱子成人用品出来缓解了凌小棠的尴尬。
“支付宝到账元。”
声音响起，梁霄也是微微一愣，这女人到底买了多少东西，这么多钱？
“学弟，这是学姐的名片，想通了随时跟学姐打电话哦。”凌小棠扭动着腰肢来到梁霄的身边，把一张黑色名片塞进了梁霄的上衣口袋里，临走还比了个手势，“三百万一年哦，好好考虑吧。”
她走了，开的是一辆保时捷718，很显然混得确实还不错。
“她买了什么东西？”梁霄看着收下巨款正在傻乐的李长戈，“这么贵？”
“一些进口的，比较刺激的玩具。”李长戈讳莫如深地嘿嘿一笑，“够二三十个人同时用的了。”
“她是常客？”梁霄随口问了句。
“不是。”李长戈摇头，“但他们公司的人是常客，直播工会嘛，夜场失业人员聚集地，很正常！”
梁霄对什么直播工会和夜场之间的关系没什么太多的了解，随便点点头，然后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说，天策府放弃了审判权，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很多事，我说说自己亲身经历的吧！”李长戈挠了挠头，“大概是一年以前，我还是个不良人。”
“天策府的觉醒机会只有一次，不良人的身份代表了觉醒只成功一半，你怎么做到从不良人转变到府兵的？”梁霄发现了李长戈话语里的bUG。
“命格不会用，我这个命格又是第一次出现AI没有分析出来……我在不良人里一两年时间才发现自己可以操控纸人……”李长戈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当时我跟着小师妹执行任务，发现了一个人渣，杀了老婆孩子的人渣，看见他的时候，周围的邻居正在尖叫，我们闯进他家也看见了他老婆孩子的尸体。”
“他站在门口，拿着杀人的尖刀，满脑袋都是尸体喷溅出来的血，他笑得很猖狂。”
“邻居作证，说楼上传来吵架的声音，然后全是吼声和惊叫。”
“当时我们是有审判权的，把他抓进车里后他还想反抗，我们直接把这人渣绑在车尾开到山路，活活拖死了他。”
“这个审判，合理不？”
梁霄虽然觉得手段有些凶狠，但是结合自己对陈蔓做的事情，点头说了句：“合理。”
李长戈耸肩；“事后发现他确实杀了老婆孩子，但是在他的家里，发现了食人种行动的痕迹。”
“我们从燕都调来了一个命格为破镜重圆的府兵，他能片段式在脑海中回忆起死者生前最后的经历。”
“他给出的结论是，老婆孩子体内的食人种发作，是一种类似于寂静吞噬者的食人种，就是嘴里开出一朵食人花，整个人变成吞噬所有血肉的怪物。”
“当时这种食人种的强度很低，这个男人成功利用自己对家里地形的了解，反杀了食人种。”
“我们看见他时，他猖狂的笑，后来想想可能是因为接受不了现实，疯了。”
“总之，我们错杀了。”
梁霄伸手：“等等，有个问题……你们勘查现场的时候，没有发现食人种的尸体？”
寂静吞噬者梁霄也见过，是一朵巨大的食人花，它死后至少尸体会保留。
就算过了很长时间，尸体变成了晶核，那么晶核呢？
“问得好。”李长戈朝着梁霄竖起大拇指，“聪明人，心思缜密！”
梁霄翻了翻白眼，正常人仔细复盘一下，都能想到这一环吧？
“人是邻居杀的。”李长戈再次开口。
梁霄感觉脑子有些混乱：“什么玩意儿？”
“那个府兵说了假话，真相是邻居催眠了男主人，杀了他老婆孩子，留下食人种活动的破绽，就等着我们派那个拥有‘破镜重圆’的府兵前来。”李长戈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点燃，“后来我因为这件事辗转难眠，又去了几次，发现那里曾经成为过一个幻墟。”
梁霄不会抽烟，推辞了李长戈递来的利群一边问：“你的意思是说，那个邻居是食人种，他杀了那么多人就是为了制造幻墟，把你们都骗了？问题是，那个府兵为什么要说假话？”
“EU-0988，脑虫，通过思想和血气侵入大脑，如果对方灵魂强度不够，会被入侵。”李长戈吐了几个烟圈，“当他站在血泊中开始查看时，脑虫已经进入了他的大脑，给大脑释放错误信息……这事情是赤甲在三个月后查出来的， 三个月内，那个被控制的府兵在全大夏制造了78起冤案，制造了上千怨灵。”
“这就是人类与食人种的战争，不是刀刀见血，大开大合。”
“而且藏在每一个细节里。”
“有时候，我们都不敢相信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