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京城远到而来,却依然不知结果会如何的父子俩,也成为农场颇显另类的存在。跟农场其它人每天忙碌着,他们父子却非常悠闲,每天在农场闲逛着。
虽然刘山江不乐意抛头露面,可面对父亲刘盛文的要求,他也不得不听命行事。看着在地里干活那些人的眼神,刘山江虽然有些不舒服,可依旧只能忍着。
好在三天后,牧山河终于处理完超市的事,回到农场后,他并未立刻见父子俩,而是很平静的道:“阿易,把他们领到我院子吧!”
“好的,牧少!”
尽管眼下牧山河身边,只要外出就会有数人护卫左右。可做为最早追随的李易,现在也被牧山河当成助理培养,生意上很多事,现在都交给他帮忙处理。
原以为牧山河回来,好歹会过来见他们一面。不管怎么说,按辈分两人都比牧山河大。加上他们等了三天,如果牧山河是个知理识趣之人,应该先过来见他们才对。
但令父子俩没想到的是,没等来牧山河的他们,等来了李易礼貌式的邀请。在农场待的三天时间里,他们也知道牧山河不住农场生活区,而是住在之前的农场。
而那里,如今未经允许的话,也是严禁陌生人进入。眼下有资格住那里的,唯有牧山河身边真正亲近的人。例如做为安保队长的王建国,还有助理李易等人。
即便赵志诚要过去,也会提前打电话询问,确认牧山河在岛上的院子里,他们才会过去或者牧山河出来。总而言之,父子俩之前没得到进入的许可。
跟在李易身后,刘盛文依然保持微笑的道:“李助理,你们这次在市里还顺利吧?”
“还好!”
每次询问,李易都是很简短的回复,这种态度说不上冷淡,却也绝对谈不上热情。从这种态度里,刘盛文也清楚,这个侄子怕是有些不待见他们父子。
可来都来了,不管结果如何,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刘盛文都不想放弃。舍弃前程跟荣誉的他,现在就希望儿子能迷途知返,或者成为一个相对正常的人。
若儿子真失去生育能力,那做为父亲的他会失望,并未彻底放弃儿子的那位老父亲也会失望。正是知晓这些,刘盛文也告诫儿子,一定要控制住脾气。
看到之前锁上的院墙铁门,如今已然被打开,甚至还有几个气势剽悍的人站在旁边,刘盛文心里也很感慨,这个侄子竟然能笼络这么多退役精英。
做为护卫的王建国等人,也礼貌点头致意后,便示意李易带父子俩去水库那边的院子。站在库坝上,刘盛文父子也觉得,这里环境确实非常的不错。
但独自一人,住在水库中心的孤岛上,难道牧山河就不觉得孤单吗?
在他们看来,换做绝大多数的普通人,应该都喜欢住热闹的地方。可想到这位侄子,如今彻彻底底孤身一人,或许他已经习惯了孤独。而这种习惯,透露着一股辛酸啊!
“唉,老三确实做的有些过,但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何尝没有错呢?”
内心暗叹的刘盛文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跟着李易沿着库坝走到距离木制院子不远的位置,而李易也适时道:“刘先生,刘公子,那位就是牧少,你们过去吧!”
指着坐在凉亭下,一脸悠闲泡着茶的牧山河,李易连过去汇报的想法都舍弃,直接让父子俩过去。如此随意的行为,令刘山江恨不得立刻转身就走。
但刘盛文则依然笑着道:“好,麻烦李助理了。”
“你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适时回了一句,李易直接转身就走。留在站在原地的父子俩,场面多少显得有些尴尬。而刘盛文也有注意到,牧山河特意选择背身方向,似乎也在表明什么。
“爸,我们走吧!”
“走?走那去?难道伱真的愿意,打一辈子的光棍?被人嘲讽笑话吗?”
“可,可他实在太过分了。”
“过分吗?换做你是他,那些事发生在你身上,你会做何感受?忘记我以前告诫你的,做人做事要学会换位思考。很多事你觉得过分,但站在对方立场去想,或许就不会。”
“那是小叔对不起他,关我们什么事?”
“你也知道那是你小叔,如果不关我们的事,那我们过去求他,又关他何事?”
被父亲训斥的刘山江,始终觉得有关牧山河的事,都跟他们家无关。就算要怨恨,那也只能怨恨那位他同样不待见的小叔。可现在父亲如此一说,他瞬间又哑口无言。
只是刘山江始终觉得,即便将来牧山河在回归刘家,那也要尊重他跟他父亲。按古代的传统规矩,他父亲才是刘家长房长子,他自然是长房长孙。
而牧山河跟他那位父亲,只能算是刘家的旁支。什么时候,旁支的人敢无视长房的人?
不得不说,在遵行老传统的观念上,刘山江的理念跟刘兴业差不多!
可父子俩没想到的是,他们这番压低声音的对话,依然没逃过牧山河的窃听。之所以给父子俩下马威,也是想通过这种方式,了解两父子目前的心态跟状况。
让他感觉有些意外的是,前世那位喜欢用眉毛看人的大伯,这一世似乎真的换了性子。看来这段时间的连番打击,让他真正明白,没父亲助力他啥也不是。
安抚好性情有些暴躁的儿子,终于体会到为父不易的刘盛文,深吸一口气继续迈步上前。等到距离牧山河剩下几步时,刘盛文适时停下脚步道:“山河!”
没敢用刘山河称呼这位侄子,却也不想用牧山河称呼对方。现在省去姓,直接称呼对方的名,无疑显得更合适些。听到背后传来的叫喊,牧山河也适时转身。
只是转身却没起身的牧山河,表情有些复杂却严肃的道:“你们来了,那就先过来喝杯茶。虽然不是什么好茶,但用来待客的话,应该不会太失礼。”
“好!那我们父子就讨扰了!”
拉着摆起一张臭脸的儿子,刘盛文仿佛没觉得被嫌弃般,依然微笑着坐在牧山河对面。第一次看到这位年青的侄子,他仿佛看到少年时的弟弟。
单单这长相,也难怪自家老父亲见到他第一眼,就丝毫不怀疑,这侄子也有可能不是弟弟的血脉。因为父子俩的长相,确实有那么七八成相似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