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底下水潭里有鱼,而且烤出来的味道相当美味,你去给我抓一些来,咱们烤着吃。”
常放看着周鱼,用食指指着自己。
“县主说的是我吗?”
“对啊,不是你,难道是我不成。”
常放看了不远处站着的两名护卫,难道不是应该让护卫去抓的吗?
“怎么,你不愿意,还是咱们先来学学三字经?”
“不不不,我很愿意,我这就去抓。”
常放几乎是逃也似的脱了鞋袜下到水潭子里捉鱼,幸好水潭边上的水并不深。
而在岸上的周鱼也没闲着,在附近找了些干柴枝,堆在一起生了一堆火。
等到常放第一条鱼扔上岸的时候,她这边火也生的差不了。
可等到她把鱼处理干净抹上调料,放到架子上烤的时候,常放的第二条鱼却还没抓上来。
周鱼招招手,让尹剑过来帮他看着鱼,来到边上就见常放站在及膝的水里,等见到鱼从身边游过的时候,猛地双手往水里一抓。
不是听说这常家三公子虽然读书不行,但在武艺上挺不错的,怎么抓个鱼这么费劲?
本来常放平时抓鱼也挺简单的,今儿不知怎么的这么难抓,而这会县主还在岸上盯着他,看得常放更是抓不到。
周鱼看了会摇摇头,拿了根树枝让吴浪帮她把一头削尖,她也没脱鞋下水,而就站在边上水草多的地方,见到鱼往水底游过的时候,手中的木棍猛的往下一扎!
感觉到手上的劲道,周鱼眯着眼把棍子提起来,上面叉了一条一斤多重的鲤鱼。
还好还好,虽然时间长了,但这手还没生。
周鱼这一手莫说是常放,就连吴浪跟尹剑都看呆了眼,他们从来不知道,自家姑娘竟然有这么一手叉鱼的本事。
“怎么样,我厉害吧?告诉你们,当年本姑娘在村里叉鱼,那可是收了不少的徒弟,只是现在学没学会就不知道了。
吴浪你把鱼收拾收拾烤上,等我再叉几条,便够我们吃了。”
这下常放也不抓鱼了,上了岸穿了鞋祙,就蹲在周鱼旁边看她叉鱼。
常放本来武功不弱,而且眼力极佳,盯着看周鱼叉了三条鱼之后,便看清了周鱼是如何叉鱼的。
忍不住手痒,也从旁边找了一根木棍削尖了站在河边,往水里一叉。
只是叉了两次都没叉到,最后常放不死心,又试了几次险险叉中了一条,可把他高兴坏了。
“县主,我抓到鱼了!”
周鱼朝天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眼瞎看不见,用得着这么大声的吗,把她的耳朵都快给震聋了。
不就是叉到一条鱼吗,这有什么可高兴的,这要说出去也只剩两字,丢人。
之后周鱼也不处理鱼了,把鱼教给两人烤,四人就这么蹲在火堆边。
“县主,你这手叉鱼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没跟人学,是我自个练出来的。”
“那县主你练了多久?”
其实会武的人一看刚才周鱼露的那一手就知道不难,最主要的是要找好角度,然后快准狠的把木棍刺入水中。
这对于学武的人练起来倒是不难,但据他所知,好像嘉禾县主并不会武。
“我练了好像有两年的样子吧。”
不说常放,连尹剑跟吴浪都有点侧目了,这是需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够在不知道结果的时候坚持练下去。
“县主之能,常某自愧不如。”
“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念书?”
经过了刚才的事,两人的距离感可以说一下子拉近不少,听到周鱼这么问,常放便把自个小时候的事跟周鱼说了。
“小时候的事我记得不大清楚了,但是我记得在我有记忆以来,我就时常听到大哥二哥在我耳边念叨,说夫子如何如何严厉,如何用戒尺打手板心。
我还看到过两位哥哥手板心发红发肿的模样,所以第一次进学堂看到夫子跟桌上的书,我就觉得头晕眼花的,夫子说的什么我根本就听不进去。
然后就想着夫子到时候会不会打我手心,越想越怕,越想脑子就越乱,所以一直就静不下心来学认字。”
“可我听说后来,将军府不是给换了好几次夫子?”
常放摇头。
“在我心里,那些个夫子都是一个样,一样的不苟言笑,一样的一板一眼,手上永远拿着把戒尺。”
这就是常放心目当中所有夫子的形象。
周鱼回想了一下,好像常放说的,跟她所见过的夫子形容的都差不多。
这个朝代的人奉行尊师重道,夫子打你那是因为你不听话,脑子愚钝夫子才会打你,要不然为什么夫子不打别人光打你呢?
这是所有送儿子进学堂念书的家长,心里统一的想法。
这个朝代的人,就算是在混账的家长,自家的儿子在学堂被夫子给打了,也只会说一句打的好,并不会去找夫子的麻烦。
这时候可以说,师生关系没有现代那么紧张。
找出了症结所在,周鱼应付起来就比较方便,其实每个学生都有不同的学习方法,并不是每种方法都适合放在所有学生身上。
“那你就不要把我当做夫子,其实按道理来说我也不是,你见过哪家的夫子是女的?”
常放想了想,好像是没见过女的夫子。
“你可以把我当做朋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其实学认字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难,你只要照我的方法,我保管你学的比那些什么神童学的还快。”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
虽然周鱼给了保证,但常放还是像泄了气的皮球,他知道自个一看书就犯晕,就想睡觉,这让他怎么学?
其实对于周鱼的话常放是向往的,自个的名声在京都城是怎样的他自己又怎会不知,只是平时都装作不知道而已,他也想甩脱那些人背地里对他的嘲笑。
从小到大,跟他一般大的几个世家公子都不喜欢跟他在一起玩,还给他起了一个常老粗的绰号,每每听到他都无力反驳,只能更加刻苦的练功,然后再有人叫他常老粗的时候他就用拳头招呼,所以现在没人敢当着他的面再叫他常老粗了,可背地里还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