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开始大房的人跟两个老的,听说苏老大这伤是刺客伤的,他们就打算敲苏老二家一笔,怎么着老大这伤也是被他们一家拖累,要点补偿什么的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事。
其中还是季氏最敢想,觉得老二一家把这栋大宅子补偿给他们一家也是使得的。
可是他们心中的想法刚刚发芽还没有付出行动,就听到苏鱼后面那一番话,他们就是想反驳也反驳不了,听着还真有那么一番道理。
不过后面听说苏严认识府衙的江大人,觉得若是能查出是谁打断了老大的腿,到时候再让对方赔偿也一样,反正这事对于大房来说怎么做对他们都有益。
所以两个老的跟季氏还有苏辰,他们听了苏鱼的话并没有反驳,但躺在床上的苏老大却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被官府的人查出来,他是去逛花楼没钱付银子被花楼的打手打断了腿扔出的花楼,那他在这个家可就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鱼儿,我是被人从后面打晕之后被打断了腿,到底是什么人打的我也不大清楚,官府的人肯定也查不到,要不这事还是算了吧,省得让严哥欠那江大人一个人情。”
“当家的,这是怎么能算了呢,你可是断了一条腿,大夫可是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最少也要休养三个多月,这三个多月你啥都干不了,可不得让对方赔点银子,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苏老大对苏鱼这尊金光闪闪的财神爷还能温声细语,来了几天也察觉到老二家是谁说了算,但是对于跟他生活多年的季氏就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闭嘴!你这个蠢妇。”
季氏不服气的把脸扭到一边不看床上躺着的苏老大,她这是为了啥,还不是为了他,真是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知子莫若母,李老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大儿子这副表情就知道准没好事,她虽然不说,但大儿子是个什么德性身为母亲,她还是知道一二的。
“这事就这么算了,老大,你好好养伤,老大家的,你好好照顾你男人,辰哥,你回去好好看你的书。”
吩咐完之后,李老太又看着苏老二。
“老二,鱼丫头说严哥跟府衙的江大人有点关系,你就让严哥去说说让江大人帮帮忙,把辰哥说到国子监去。”
前面说了那么多,但李老太还是没忘记要把苏辰整到国子监去这事,她虽然没读过书,但也知道国子监是什么地方,辰哥只要能去国子监,后年考科举不说前三甲,一个板上钉钉的举人是跑不掉了。
“娘,严哥现在伤了腿在屋子里躺着呢,他那腿上跟手上的伤也挺严重的。大夫说至少也得躺个几个月,这段时间他都出不了门,要是他这副模样上门去拜访江大人,到时候你让江大人怎么想辰哥,辰哥可是读书人,他以后的名声还要不要?”
苏鱼看了自家老爹一眼,在心里默默给老爹点了一个赞,说的还真不错。
其实这次老宅的人过来之后,苏鱼发现她爹在面对老宅人的时候也是有一点变化的,以前她爹遇到老宅的人,爷奶说啥她爹除了应下,最多的也就是沉默,到现在能一气说这么多,说明这是往好的方向在发展。
说到这李老太有些下不来台,最后还是苏辰站了出来。
“奶,其实孙儿去不去国子监念书也无事,我可以到京都城外的青山书院念书,我听说青山书院往年考中举人的学子也很多。”
大周的读书人都知道,京都城除了国子监以外,最出名的书院就是青山书院,多少读书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进青山书院念书,老宅一个个的凭什么觉得以他们家现在的身份,想进哪里只要说一声就行,他家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苏鱼做出一副抬头望梁状,反正老宅的人怎么说名额她们家也搞不到,大不了就拖着呗,看谁拖得过谁。
就这么折腾的功夫天也暗了,众人出了屋子来到前院,刚好遇到从城里回来的王宽。王宽拉着马车准备停到后院去,见到众人赶紧见礼。
“老太爷、老夫人、二老爷、二夫人、姑娘。”
“小王叔回来了,今天生意如何?”
自从老宅的人回来之后,主仆两人当着老宅的面就要来上一次每日一问。就像现在这样,苏鱼话一问出口,王宽就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回姑娘的话,今天就卖出去了十斤腊肉,赚了二百文,连铺子的租金都不够。”
说到这,主仆两跟着齐齐一叹。
因着离得近,苏老头跟李老太都能感受得到两人身上那种无力感,看上去并不是装出来的。
“老二啊,这铺子生意不好就把它关了吧,开着干啥?”
“娘,做生意有哪家生意一年到头好的,现在天热喜欢吃腊肉的人不多,买的少那也不奇怪,等到天冷买的人就多了。”
苏老二说的是真的,不过听在两人的耳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想着这天热的时候一天就卖个十斤几十斤,大冬天就算生意好又能好得到哪去,就算一天卖个百十来斤,那能赚几个钱,这点账两人还是算得清楚的。
“不过姑娘,老奴刚才回来的时候路过酒楼,佟掌柜让老奴给家里说个事,今天万花楼来了几个人到咱们酒楼,说是昨天晚上有一个自称苏老爷的男子,在他们花楼里喝花酒没银子付账,想报了咱们酒楼的名号,但万花楼的人知道咱们家没这么号人,所以就把那人打折了一条腿扔出花楼,当那三十两银子喂了狗,今天万花楼的人过来也只是想给咱们酒楼提个醒,查查底下掌柜当中有没有这么一号亲戚。”
除了知情的苏鱼之外,听着的人起初还没怎么在意,可是听着听着就不对味了,那人怎么越说越像苏老大?
季氏本来是想去问问今天晚上吃啥,当家的受了伤饮食上要清淡一些,可刚拐过弯就听到王宽说的话,脚步一转回了屋,紧接着屋里就传来了苏老大的哀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