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余府的章氏在被余怀骂了一顿之后,气得把屋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一通,但还是难解她心头之恨。
那小贱人她怎么敢,难道就没想过以后嫁到余府来,会在她手底下讨生活吗?
之外章氏气的还有余怀,嫁给余怀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骂的。
可章氏又哪里知道,自从翠通房死了之后,余怀心里就对章氏有个疙瘩,余怀也不是蠢人,那事没有猫腻他是不信的。
但尽管翠通房没跟那人成事,两人衣衫不整被发现躺在床上那是很多人看见的事实,他也不愿为了一个残花败柳再起波澜,也就顺着把事给解决了。
这就是当下的男人,他能有很多个女人,但却不能忍受自个的女人被别的男人触碰一丝一亳。
站在边上低垂着眉眼的陈嬷嬷心里有点后悔,夫人决定要给大少爷娶那苏鱼时,她该拦着的,像那样的女子难以掌控,等以后人进了余府的后院,大少爷天天忙着早出晚归的,人嫁到余府来却是整天在府里,她现在都能够想象得到,等人嫁过来后鸡飞狗跳的日子。
一个受不得气,夫人也是个要强的,两边对上可不得鸡飞狗跳,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婚可是皇帝赐的,轻易不得更改。
陈嬷嬷心里百转千回,面上却不显半分。
“不行!等过几天老爷气消了,我就去跟老爷说,明年就让那小贱人过门,看我怎么收拾她!”
陈嬷嬷眉头一跳。
“夫人不可!”
章氏冷着一双眼看着陈嬷嬷。
“夫人,老奴这是为了你好,那位若是早早的嫁到我们府上,依着府上的规矩出门时间便少了,她在外面闯祸的次数不少了吗?
她去年刚来京都城,没来城里面几回,等几年后夫人在看,那会想必得罪的人不少,而名声肯定会越来越差,到时候跟那人生的必定是两两相厌,日子铁定不好过。”
章氏一听,陈嬷嬷说的也在理,便没提去跟余怀说,要让苏鱼早早过门的事。
余正听说了此事之后特意早早回府,那毒妇惯会装模作样,他就想看她现在心里有气又不能拿他发怒的样子。
陈嬷嬷这边刚吩咐丫鬟让把房间收拾干净,守在院门的婆子就来报,说是大少爷过来了。
章氏脸色一变。
“让他滚!别让他来烦我。”
来报信的婆子在院子待的久了,了解章氏的性了,听了之后并没有二话,福了一礼之后便打算退出去,不过婆子的脚还没跨过门槛,就听身后传来章氏的声音。
“回来。”
婆子又恭恭敬敬的回来候着。
“让那逆子进来。”
“是,夫人。”
这也就因为章氏自信她院子里的全部都是自己人,不会把她说的话说出去,才这么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在婆子出去之后,努力调整自个的心态。
等到余正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笑容温婉,仪态大方的美妇人,不过笑意却不达眼底。
“夫人。”
“正哥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听家里面的下人说,夫人在外面受了气,所以过来看看,夫人还好吧?”
章氏一听这话面皮抽动了两分,不过这么些年的忍气功夫也不是白练的,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都是一些小事而已,没想到府里那些碎嘴的婆子竟然扰到你那,实在是她们的罪过,正哥放心,等会我就去让陈嬷嬷去收拾她们去,省得她们老拿这些烦心事扰你。”
余正坐在旁边,慢条斯理的喝了一盏茶,看了会儿章氏的模样,看够了这才起身告辞。
等到人刚出院子,就听到屋子里传瓷器碎裂的声音,章氏气的又把屋子里刚刚布置的摆件打砸了一通。
余正听着这声音,心情十分不错的回了院子,突然觉得要是鱼儿过门之后,府里的日子必一定会十分精彩。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一个月之,苏家老宅一家子出现在了城门口,早已得到消息的苏梦带着丫鬟等在城门口。
这事苏梦对于家里人谁也没有说起,连她的丈夫也不曾,因为她不知道家里人能不能来到京都城。
苏梦也是从老家过来的,自是清楚一路上的惊心,这条路可并不那么好走。
可她忘了一群穷怕了的人望着一座金山,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那也得闯上一闯。
老宅出门的时候,除了屋子跟田地之外,可以说是把家里面能卖的家当通通都卖了,他们的银钱本就不多,不过苏辰念过书还是有些脑子在,在镇上联系了一家镖行,花了五十两银子,镖行的人能让他们一家跟着走。
这五十两银子一花,家里不少人都埋怨,现在家里总的也就六十多两银钱,五十两银子一花可就只剩下十多两,路上可是要走上一个多月。
等路走到一半的时候,埋怨的声音没有了,各个心里无比的庆幸,幸好辰哥有先见之明,一路上他们可是见了不少被山匪抢劫的人家,怎一个惨字来形容。
但这一路上老宅的人走得也并不轻松,镖行的人说过了,虽然收了他们五十两银子,但若是他们跟不上自个掉了队,那就怨怪不得他们。
老宅出门的时候知道要赶路,咬牙买了两辆驴车,倒是想买马车来着,但银钱不够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不过好在这一路上的辛苦都是值的,现在见到京都城的城门个个都是热泪盈眶,一大家子就跟那叫花子似的,身上还有一股怪味,刚走到城门口便被守城的官兵驱赶。
“去去去!逃难的不准进城。”
苏梦见了人虽然觉得有些丢脸,还是笑脸迎了上去。
“差爷,他们不是逃难的,是来投奔我的娘家人,官爷行行好通融通融。”
苏梦这么说的时候手上也没闲着,二两银子递了过去。
二两银子对于别的城池守城兵来说算多的了,但在京都城这里还真的不够看,官差拿了银钱掂了掂,看向老宅一群人。
“路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