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叔的声音虽然很小,而且是在橱窗内低语,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加上余叔那一脸怨气的模样,我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当初在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听到过院长和余叔打过一通电话。
二人通过网络游戏打赌,谁输了谁就被惩罚。
院长当时还说,余叔要是输了,就来医院给他打一个月苦工。
最后打完电话,还骗我说是病人打来的感谢电话。
目前看来,余叔肯定输了。
要不然他好好的鱿鱼摊不摆,跑这神经病医院来打饭……
余叔也是真性情,愿赌服输。
看样子,接下来会和余叔一起,在这医院工作了。
我也没回避他的意思,拿着餐盘就走了过去。
余叔拿着大勺子,还在猛打菜。
“叔,不要了不要了,装不下了,全是肉。”
“必须装下,再给你来一勺肉。”
“……”
以前的食堂阿姨打菜,手抖。
现在倒好,余叔打菜不仅不抖。
打菜的勺子,还是那种专业厨师炒菜的大勺子,一勺子下去就能装一碗肉的那种。
每个人在余叔那儿打菜的同事,无不瞠目结舌,惊喜无比。
结果导致,余叔这个窗口全是人,另外两个打菜窗口一个人没有。
另外两个打菜阿姨,一个个瞪着余叔,很不爽的样子。
没一会儿,就轮到了我。
当我拿着托盘,和余叔对视的一刹那。
余叔拿着勺子直接楞在了原地,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不等余叔反应过来,我开口喊道:
“余叔!”
“小姜?你怎么在这儿?”
余叔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在这里实习!”
我笑着开口道。
余叔听我这么一说,点点头道:
“好好好,以后食堂这块儿,叔照着你!”
说完,余叔拿起他手中的大勺子,也不回避他厨房的同事以及后面排队的客人,直接就狠狠的打了四五大勺肉……
一个大铁盘子都被装满了,连装米饭的格子都被肉装满了。
我看得惊讶,急忙开口:
“叔,别别,差不多了,我还没打饭呢!”
余叔咧着嘴,脸上依旧带着少许怨气:
“年纪轻轻,吃什么饭。多吃点肉!”
说完又狠加了一勺子。
我那饭盘子,直接就被肉菜积成了一座小山……
别说我给看呆了,我后面排队的众人,都看得倒抽凉气。
这哪是在食堂打菜?分明就是来进货的吧!
余叔见实在是装不下了,才收回了大勺子。
同时摸出了一张饭卡,丢给我道:
“去,刷我的免费卡!”
此言一出,我人都麻了。
我这一大盘子菜,这要是换作平时,怎么也得分十人份吃。
现在倒好,全打给了我一个人,我看着都吃不完。
余叔也不避嫌,还拿出他食堂员工免费卡给我刷。
另外两个没排队的窗口中,其中一个平日打菜最少的阿姨见余叔如此,夹着声音针对的说了一句:
“看看某些人,靠院长关系从后门进来上班。
打菜不要钱似的,食堂也是要为医院挣钱的好吧!”
余叔被阴阳了一句,勺子一丢,直接对着那个阿姨道:
“怎么样,怎么样!
我就这么打菜,大家都喜欢我这么打菜,怎么样?
你让死瘸子开除我啊!阴阳怪气,又没打你家的菜。”
我见余叔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急忙喊道:
“余叔余叔,别激动别激动……”
余叔被我喊住。
阴阳余叔的那个食堂阿姨,也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余叔咧了咧嘴:
“小姜,你吃饭去。回头我找你说个事。”
“行余叔,我在普外科。”
说完,我拿着余叔的免费卡,端着一大盘肉菜刷卡去了。
刷卡的收银员,见我端着一大盘肉菜过来刷免费卡,都感觉有些无语……
我也是脸皮厚,毕竟都是余叔给的福利和面子。
经过余叔这么一吵,更多的医护病人,全去找余叔打菜去了……
我吃的那叫一个撑,余叔这一顿,把我这几天没吃的饭全给补了回去,最后还没吃完。
因为我那边有工作,余叔这边陆陆续续还有客人过来。
也没时间和余叔细聊,吃完菜后就把免费卡还了回去,说我上班去了。
余叔说好,等他忙完了来找我。
如此,我才摸着撑得不行的大肚子,离开了食堂。
菜是真的好吃,分量更是没得说。
就是不知道,这余叔和院长之间,到底又有什么矛盾。
感觉,二人肯定也没什么大仇恨,应该是有些小纠葛。
回到办公室,我直接就靠在椅子上,吃的太饱了。
休息了一会儿,便开始去给病人换药。
苟大爷和小小已经出院,今天多增加了几个新换药的病人。
其中一个就是那个有严重妄想症的“天帝”男。
他已经做完了手术,并在监管当中。
不过等我去给他换药的时候,发现他的病情稳定了多。
虽然靠在病床上很虚弱,但并没有胡言乱语。
我还关注了一下他的阳火,发现三火都挺旺盛的。
经过这次治疗过后,他应该可以平安出院了。
等换药完回来,已经九点多了。
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房门便被推开。
随之就见到余叔穿个花围裙,就走了进来。
见是余叔,我惊喜的站了起来迎接:
“余叔!”
余叔看我,却是苦笑道:
“你小子怎么跑这医院来实习了?”
我也如实的回答道:
“这不学校推荐的吗!所以就来了。
余叔,沙城防守失败了……”
余叔听我这么一问,还有些惊讶道:
“咦!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隐瞒余叔,将我上次被院子单独叫去办公室,偶然听到院长和他通电话的事说了出来。
说话间,我还给余叔倒了杯水。
余叔一脸怨气:
“那个死瘸子充钱了,还收买了我们公会的二把手。
不然我怎么可能输。
现在好了,要在这里给当一个月免费苦工,真是造大孽了。”
听完,我又问道:
“余叔,你和院长有啥过节?
我来这医院的时候,师父还嘱咐我。
还让我别让院长知道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