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听到灰爷说出这话的时候都是微微一愣。
那可是烧尸体的焚尸炉,爬进去炼油是个什么回事?
石峰更是开口道:
“大、大大师,你别开玩笑了,那不是烧尸体的炉子吗?”
齐女士也在旁边点头。
可灰爷却是一脸正经:
“让你进去就进去,废什么话?
要不是我看在小姜的面子上。
我特么才不想救你。
得罪我那恶亲戚。”
我听着都尴尬,这哪是看我的面子?
是看在“神油”的面子吧!
但表面上,我并未露出多少情绪,只是对着石峰开口道:
“石先生进去吧!灰爷让你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石峰咽了口唾沫,毕竟是烧尸体的炉子,让他爬进去的确有些恐怖。
生死关头,加上齐女士在旁边推搡。
石峰也只能点头:
“那、那好吧!”
说话间,石峰便往炉子走了过去。
白石殡仪馆的焚尸炉,和我在别的殡仪馆看到的焚尸炉有些不一样。
别的焚尸炉基本比较方正,外面都是不锈钢或者铁皮。
这里的焚尸炉就比较特殊了,看着更像是一尊镶嵌在墙壁里的三足大鼎。
而且材质还是青铜的,炉身表面,还有狰狞的恶兽鬼纹,这炉子一看就不一般。
应该可以镇邪镇煞,也难怪白石殡仪馆收的尸,都是凶尸。
能烧凶尸的炉子,肯定有它不凡之处。
我很仔细的打量那焚尸炉。
灰爷见我盯着焚尸炉细看,笑了笑道:
“我们馆这炉子,叫福寿炉。
烧人、烧尸能烧鬼,当年打造的时候,你师爷都来帮过忙啊!”
听到这话,我有些惊讶的看向了灰爷:
“你认识我师爷?”
灰爷点点头:
“通幽道长嘛!那个年头,赫赫威名。
在这渝州地域,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就是最后走的时候,太惨了……”
“太惨?”
我一脸疑惑。
我师爷死了有近四十年了,但死爷怎么死的我并不知道。
听灰爷这话的意思,我师爷还不是寿终正寝走的,是惨死。
灰爷见我一脸疑惑,也是愣了一下:
“哦!你师父没给你说啊?
那算了,我不也不给你说。
你回去问你师父去。”
说完,灰爷也不再看我,望向了焚尸炉前的石峰道:
“胖子,你把衣服都脱了先,抹一点油再进去。”
说话间,灰爷从焚尸炉旁的一个储物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塑料瓶子。
里面橙黄色的液体……
灰爷话没说完,但的确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毕竟是自家师爷,能让师爷惨死。
那师爷生前是遭遇了什么?
在我师父的口中,师爷的道行比他都还要高。
当年带着十几岁的师父和师叔走南闯北,甚至还下过海。
师父的言语里,师爷就是所向睥睨的存在。
晚年才回到老家定居……
等回去后,再向师父打听打听,关于师爷的事。
石峰脱衣服了,露出他一身的肥肉。
潘玲见状,还是转身回避了一下。
最后灰爷就拿着那一瓶油,就让石峰往自己身上涂抹。
我闻到那油的味道,感觉像是桐油,就是抹在船身上的那种。
但又有一些区别,带着一些香气,我闻不出来。
可旁边的毛敬,却低声对我开口道:
“这是尸油。”
我惊讶的看着毛敬。
毛敬又补充道:
“应该还添加了一些什么,看不出来。”
这次来白石殡仪馆,见了特殊的风水,奇异的烧尸炉,竟还炼了尸油。
这东西,可是用死人尸体炼的。
大凶物!
把这玩意儿抹在身上,绝对招阴招鬼,走路都倒霉……
摸完油,石峰就不停的往身上捞:
“大师,我、我怎么感觉身上这么痒?”
灰爷不以为然,直接拉开了焚尸炉的盖子:
“痒就对了。
短则十分钟,长则半个小时。
你的问题就能解决了,甚至还能给你减肥。”
“拜、拜托了大师!”
石峰开口,然后就往焚尸炉里爬了进去。
灰爷见对方爬了进去,咧着嘴拔了一根胡子下来。
那胡子刚被扯下,就在他掌心幻化成了一条又长又白的老鼠胡须。
灰爷揉了揉嘴,将那一根又长又白的老鼠胡须扔到了焚尸炉里。
只听“哐当”一声,灰爷反手便将焚尸炉盖子关闭。
我们可以通过盖子上细小气孔,看到焚尸炉内部的情况。
石峰满脸惊恐的看着密布的焚尸炉内,不断大喘气。
在那种幽闭的空间,他带着恐惧道:
“这、这里面好黑,我、我还有点,有点害怕!”
结果灰爷直接回了一句:
“别着急,一会儿就不黑了!”
说完,灰爷猛吸了一口气。
这一口气他吸得很大,感觉他整个胸膛都鼓了起来。
并在他吸足了气后,对着焚尸炉的气孔就是一吹。
这一口气带着阵阵绿光……
这一刹那,被灰爷丢进焚尸炉内的那一根胡须,“轰”的一声就着了,直接升腾起了一股红色火焰。
将漆黑的炉子瞬间照亮。
吓得炉子内的石峰惶恐惊叫:
“着火了,着火了!”
说完,还用手去拍打胡须上的火焰。
可他刚触碰到那火,就烫得他急忙缩了回来:
“哎哟,好烫好烫……”
而我们,也看到那胡须燃烧的火在逐渐变大。
本就一根胡须,可通过气孔发现,那胡须就好似烧不尽的灯芯。
而且火焰越来越大,最开始就几厘米大小的火焰,可转眼就变成了半米高的火柱。
火焰也从红色,变成了幽绿色。
在焚尸炉内石峰,也被烧得“嗷嗷”惨叫:
“啊!啊!着火了,着火了,好疼、好疼,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说话间,他还不断的拍打炉子:
“咚咚咚”的响。
我们隐隐的还能看到,石峰的头发已经被引燃了,而且有一股淡淡的焦臭味传了出来。
可对着炉子吹气的灰爷,根本就没停。
还在往里吹气。
我和毛敬等都是行里人,虽然不懂灰爷的“法”,但那胡须燃烧出的火,显然非同一般。
我和毛敬等都没动作,就站在旁边看着。
可石峰的老婆齐女士却很是担忧。
听着她老公一声声惨叫和拍打铜炉的声音,一脸惊慌道:
“姜道长、毛道长,我、我老公,会不会出事啊!
里面那么大的火,会、会不会把他烧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