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没再言语,只是看着他。
他想要听听颜铭君的回答。
面前的人,如今轻叹了声。
他只是道。
“还能是如何呀,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话中,自然是带了些许无奈的。
被所信任之人背叛,他又能有什么法子呢?
只能够是硬生生的受着,将这份情绪压下来,然后找出幕后之人。
见人如此,沈七也终归是没再多说些什么。
寥寥几句之后,二人散去,颜铭君也去睡下了。
这事儿发生的太过突然,而且太过特殊了。
次日清晨。
沈七也不过是才睁开眼睛,却瞧见面前有两人正拖着腮帮子,就这样盯着他看。
当即,沈七就被吓了一跳。
好家伙,他们两个人过来,是做些什么?
心中正当想着,沈七也直接就偏头看了过去,他开口问询起来。
“你们两个人,大清早的不睡觉,怎么跑到我房里面来了?”
话中,还带了些许的幽怨。
他没料到过,这睁开眼,就见着两张大脸在他的跟前凑。
换做是旁人,早就被吓到了吧?
秦生却是嘿嘿一笑,他直言道。
“我们听说你昨天晚上遇刺,所以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
身旁的陈盛更是点点头,“可见着你睡得这么香,便是不想来打扰了。”
眼见他们这样煞有其事的模样,沈七确实被逗笑了。
“你们这两人呐!”感慨了一声之后,沈七微微摇头。
或许是因着沈七胳膊上面有伤,也或许是因为这事来的太过蹊跷,他们几人在榕城多停留了些时间。
这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凛冬之际。
“这外头都快要下雪了,咱们何时才启程啊?”秦生禁不住问道。
他原本是有些好奇于榕城的,但在这里待了那么久时日,那股子新鲜劲儿与好奇也都散退了不少。
他现在更为期待的是,返程。
沈七好笑的看了一眼秦生,“最开始时,不是你一直吵着要留下来的吗?”
“怎么现在确实改了口风,成这个样子了?”
秦生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微微摇头,直言道。
“今时不同往日,哎呀沈七,你可就别拿这个来调侃我了……”
沈七浅笑两声,到底是微微摇头,他回说了句。
“也罢,不逗你了。我已经同铭君讲过,想必,不日就会启程。”
而在沈七的声腔落地后,秦生与陈盛二人立马就喜笑颜开,他们自然是高兴于此的。
两人脸上挂笑的模样,让沈七有些无奈,“不就是要动身回去吗?何苦这样的高兴呢?”
话虽是如此之说,沈七的嘴角也始终是挂着笑意的。
颜铭君那边准备好之后,就带着几人踏上了返往江南的旅程。
返程的路上,颜铭君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他又开始话唠起来。
“沈七,你瞧,那边的断臂残垣,其实之前是富丽堂皇的,但后面,确实是有人动了贪心。”
每每抵达一处,颜铭君就会开始解释起来。
这一路的风景,或者是其他见闻,亦或者是其他的物件,颜铭君都能够说到出处。
乃至于哪一处的历史追溯,颜铭君亦能够说到的。
总归来说,颜铭君的这张嘴,都没有停歇过的时候。
沈七德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地责怪颜铭君的话多,反倒只是面色带笑的看着他。
当听颜铭君说到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后,沈七便会跟着问询出声。
“那你所说的,现在怎么就没有后人去祭拜了?”
颜铭君微微摇头。
他自然是看出来了沈七的困惑,如今却只是淡然解释起来。
“也不是没有后人去祭拜,只是他们去祭拜时,不再如同往常那样烧香与纸钱之类。”
在颜铭君的一番解释之下,沈七才算是明白过来。
他微微点头,应声说道。
“总归,每个地方的风俗习惯,都是有着一定的渊源流派。”
或许是没料到沈七会这样的总结,颜铭君面色诧异的看了沈七一眼。
但到最终之时,颜铭君也只是微微点头。
“你这么说,倒也不错些什么。”
秦生与陈盛二人全当是听了乐子,他们开口说话的时机,也不算多。
这一路说说笑笑,游山玩水,领略各地风光,慢慢的,也就到了江南。
凛冬之际,可江南的些许地界之中还是有着繁草绿植之类,却也不似离别之时那般的旺盛了,毕竟,冬天快要到了。
刚一路逛下江南后,沈七忍不住地偏头看向颜铭君,他感慨了声。
“变化挺大的,你不觉得吗?”
颜铭君目光悠悠的看了过去,目光触及到面前的那些,他微微点头,应声说起。
“是许久都没回来这个地方了,还真有些想念呢。”
秦生与陈盛二人也都从车身的窗子处探头看了看,当见着江南的一片富庶之后,也都跟着点点头。
“谁说不是?”
“离开之时,这江南各地还得光秃秃的,都是些新建的房屋,可现在呢,已然是换了一副新气象……”
几人的一阵言说之下,马车又接着朝着前面走去。
叶府。
叶晗霜正端坐在那里,绣着手绢。
就坐在她一旁的贴身婢女,也在那里纳着帕子。
“小姐,如今已到冬季了,您绣的那手娟,怕是只能够是在夏日沿用了。”
贴身婢女轻叹了一声,又自顾自的朝着帕子上面秀了几针。
“噢。”叶晗霜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再行下针之时,那针头却不小心刺破了指腹,冒出了几滴血来。
“哎呀,小姐,你怎么就这样的不小心呢?”
贴身丫鬟立马就有些着急了,她连着呼唤了几声,也就着急忙慌的要拉过叶晗霜的手,想着要帮叶晗霜止住血。
“奴婢就已经说过了,这种细活还是交给我们这些下人来做,更何况,外头的天稍微有些发暗,您还执意不点灯,如今倒是好瞧了吧!”
出了几滴血后,也就没什么了,叶晗霜慢慢的抽回了手来,又要重新的拿起那手绢,作势要重新的纳针。
贴身丫鬟从未曾想到过,叶晗霜是半点都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