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顾原本只是随口说一说。
他是真没有想到,内华达玩得那么大,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开盘,甚至还学会造势……其实也不确定就是她,她应该没有那么熊心豹子胆吧。
总而言之,这又是苏顾婚了逸仙的第几天后。
CV-16稳坐十六太太的宝座,逸仙十七太太,这一个镇守府所有人一致认同,算是结束了。
明明是我先的,和提督亲吻也好,牵手也好,拥抱也好,为什么我没有戒指……其实一开始加入镇守府也好,回到镇守府也好,陆奥都排在逸仙后面,她才是捷足先登的那一个。
甚至由于她的动作实在太快,性质委实太恶劣,如今遭到一众婚舰一致抵触。本来大家一起各凭本事,谁胜谁负愿赌服输,说不定还能混一个高位,趁着大家在外出击搞小动作,还被抓一个现行,只能做小妹。
翔鹤姑且算自作自受吧,居然拒绝戒指,口口声声大家的感情还不够。求仁得仁,好几个月过去,现在没有太多进展,天底下没有后悔药,还不如当时收下戒指,想想婚后之恋其实很不错的。
这几天,有什么闹得沸沸扬扬。
“提督太狠心。”
“华盛顿为了镇守府付出那么多,她那么努力,居然什么都没有。”
“论喜欢提督的心意,华盛顿绝对不比任何人差,却一而再再而三错过戒指。面对南达科胖一次次炫耀,表面不屑一顾,她是外冷内热的性格,肯定在内心默默流眼泪吧。”
“提督再不给华盛顿戒指,天理不容,合该天打雷劈。”
“继续吧,提督继续无视华盛顿的心意吧,总要吃一记落樱神斧。”
的的确确,华盛顿是很努力。
回到镇守府,她便开始攻读镇守府所在地的法律条文,还有涉及到提督、舰娘和镇守府的相关法律条文,除此之外典型案例也要看,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和理不清的逻辑,所有的书垒起来,足足小半米高。
作为提督,当初镇守府人还少,苏顾不能像是现今这样,什么都不需要做,必须站出来承担责任,其实他也算是看完了,但也就是过一遍的程度。
反正华盛顿才是大律师大专家,一旦镇守府和外界什么公司、政府和人出现什么纠纷,全部需要她出马,虽然苏顾也能做,她做得更好,往往引经据典驳得对手说不出话。
另外自从成长后,她每天拼命努力训练。
这几个月算是小有成效,作为旗舰带领一众美系,科罗拉多三姐妹,还有密苏里两姐妹,小萝莉北卡罗来纳和南达科胖对演习不是太感兴趣,在和胡德为的英吹队的对抗中,数次交锋胜多负少。
自己有那么在乎吗?根本不在乎。不能任由得人搞事,这天下午华盛顿试图找到源头,到底是谁带头,必须好好教训那一个家伙。
“内华达是不是你?”
内华达靠在墙壁,浑身瑟瑟抖:“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再有一次,那就不是兔女郎了,你给我光着身子……”
华盛顿很清楚南达科胖肯定没有这个脑子,对手往往比自己更了解自己,这一句话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她第一个想到内华达,这家伙是惯犯。然而从她无辜的表情来看,好像真和她没有关系。
“威斯康星,是不是你?”
华盛顿又找到短俏丽的少女,这家伙也不是好人。
“我有那么无聊吗?”威斯康星厉害着,不管是不是她,绝对别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
“关岛,你笑得那么开心,肯定是你吧。”
关岛看着斧刃上的寒光,她举起双手:“大姐头明鉴,我冤啊。”
“前卫,你老实交代。”
前卫无辜脸。
狮站出来:“华盛顿,你这是欺负我们英系?”
“抱歉,玩笑。”
华盛顿想来想去,实在不知道谁是罪魁祸,她是真无能狂怒。以前大家说黎塞留,恨嫁的黎塞留,自从她成为婚舰,那个恨嫁的人变成自己。
不理咖啡厅的角落,这是每天日常。卡米契亚晃荡着双腿,看着维内托,欲言又止,原因维内托端着咖啡杯死死盯着她。
又有一个问题,为什么维内托端着咖啡杯?
坚持那么久,没有一点成效,反正长大是不可能长大的,只要不再小就可以,香浓的咖啡真是太棒。
华盛顿不好好惹的,现在又正在气头,咖啡厅里面没有人敢多谈论她的事情,她们只敢讨论其他的。
“小宅肯定是第一,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她是隐藏大魔王,不过还好她只是小萝莉。”
“第二的话,列克星敦当之无愧。主要也是女仆长声望没有野心,否则就凭提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什么都不需要,她就知道提督想要什么,绝对列克星敦有力的对手。本以为密苏里成为婚舰有一番大作为,我算是看错了她。”
“现在逸仙成为婚舰,她算是迎头赶上了吧,但是想要挑战列克星敦还是差一点。我觉得,声望、密苏里,再加一个逸仙,三个人争夺第三的位置吧,其他人感觉各方面差一点。”
头顶喀秋莎,还有一对毛茸茸的耳朵,金双马尾,黑白女仆装胸前扎着漂亮的蝴蝶结,同样绑着蝴蝶结的黑色尾巴翘着,由于只是装饰不能摆来摆去,安德烈亚也有客串女仆的时候,她端着一碟子点心走过,在一张桌子上放下。
“主人慢用。”安德烈亚招呼了一声走远。
萨拉托加顺手拿了一块点心送进嘴中,嗤笑一声,她不是笑安德烈亚的女仆装,爱莉女儿可不是水货,穿着女仆装绝对是一百分可爱,她是笑周围议论的人。
“姐夫第一喜欢的是小宅,这个真没有好辩的……老实说,我是真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喜欢她,就凭她天下第一可爱吗?”萨拉托加摇头,“天下第一可爱是了不起,就是为所欲为。”
“第二是姐姐,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姐姐就是那么厉害。但是第三肯定是我吧,保三冲二。不管是密苏里、声望,还是现在又一个逸仙,只能吃我的尾气……”萨拉托加看着北宅,“北宅你看什么?我说得哪里不对吗?”
“对对对,你说的全对。”如果多嘴一句,萨拉托加肯定没完没了。北宅不是笨蛋,相反很聪明,平时只是懒得想问题,她又拿起漫画,还是看漫画要紧。
萨拉托加哼一声:“还是说……北宅你想说,第三是你?”
北宅说:“我没有说是我。”
萨拉托加说:“你的排名老后面了,不知道前五有没有,好好努力吧。”
北宅迟疑一下说:“提督说了,大家平等的。”
萨拉托加说:“肯定有一个一二三。”
“好吧。”北宅应了一声,她对排名根本无所谓,只要提督还帮着自己打掩护就够了。不知道姐姐最近为什么那么敏锐,不管藏在哪里的本子都找得到,殊不知有叛徒。
萨拉托加眼见北宅的脑袋又埋下去,她说道:“北宅你不要看漫画了,听我说。”
“哦。”
除开一个人,谁都可以欺负北宅,萨拉托加不客气从北宅的手中抽走漫画:“说了不要看了,我抢走了。”
“唉……”北宅弱气说,“还给我。”
萨拉托加说:“你听我说话,我说完就还给你。”
北宅说:“你快说。”
“为什么说我是第三呢?”萨拉托加摇晃着漫画书,她提问。
北宅好听众,逼出来的:“为什么?”
萨拉托加骄傲地挺起胸口,不要看她年纪小,她的资本是真的雄厚:“姐姐是姐夫第一个婚舰,我紧随其后。”
北宅想要说什么,终于没有开口。
萨拉托加笑:“虽然现在大家都有,但是在很久以前,除开姐姐之外,只有我有婚纱。她们说伴娘装,哪里是伴娘装?只是裙子短一点罢了,有头纱,有头纱肯定是婚纱,短婚纱现在可是很时尚的。所以啊,从侧面来看,姐夫除开姐姐,喜欢我。”
北宅心想,明明只是除开你和列克星敦,其他人没有合适的婚纱。
萨拉托加表面冰冷冷,好朋友的面前,她的话还是很多的:“姐夫离开镇守府,第一个找到他的是小宅,就是我和姐姐了。”
北宅疑问:“不是圣胡安吗?”
“圣胡安不算,她只是……路过。”萨拉托加说,“反正我们和姐夫在一起时间最长。而且你不知道,我原来上学,被老师骂,不要问我为什么被骂,想一想就生气,姐夫刚好来找我,他那么好脾气的人,为了我痛骂老师。”
北宅眼巴巴看着萨拉托加随手翻着漫画:“还有这种事情呀。”
“小宅不算。”萨拉托加得意,呼呼笑着,“我和姐夫一起睡的时候,姐姐还不知道在哪里。我想起姐夫在学院上学时,姐姐一直在为了怎么和姐夫亲近而苦恼。”
北宅说:“偷腥猫萨拉托加。”
“你羡慕吧。”萨拉托加又说,“北宅你知道吗?睡在姐夫的身边有多少舒服,有多么温暖。”
萨拉托加说着停下来,现哪里有一点不对的样子,她只听见北宅说:“他时不时叫我陪他睡觉,老喜欢抱着我睡,但是我觉得一点不舒服,唔,还是有点舒服,不过我更喜欢抱着姐姐睡觉。”
一个姐姐,一个提督,姑且再加一个小宅吧,对于北宅来说,三个最重要的人,想要欺负他们,北宅是好对付,北方的孤独女王不好对付。
“漫画还你了,继续看吧。”萨拉托加突然感觉有些索然无味。
萨拉托加又找到苏顾,他正坐在卡座沙上面剥柑橘。
剥掉橘皮,露出饱满的果肉,苏顾没有立刻吃,他把果肉一瓣一瓣掰开,饶有兴致一点点扯掉果肉上面白色的橘络,扯好一瓣放在盘子里面,又换一瓣,做完所有的工作,微笑一下,准备开吃。
吃一瓣。
又吃一瓣。
“甜吗?”萨拉托加在苏顾对面坐下,看他的表情相当幸福。
“是相当甜。”苏顾说,“虽然贵了一点,真心没有买错,甚至就算是再贵一点也值得。改天看看还有没有卖,多买一点放着,虽然估计是没有了。”
萨拉托加过年的时候吃过不少,味道是不错,看来欧根亲王没有吃回扣。她眼见苏顾吃得那么香,突然有点馋了,伸出手去。
盘子中只剩下最后一瓣柑橘,苏顾先拿到,准备送进嘴中。
“姐夫。”萨拉托加喊一声,意思是最后那一瓣柑橘给她。
苏顾迟疑了一下,他有一个习惯,吃葡萄从小吃到大,最大最有光泽的一颗留到最后面,吃饭也是一样,最好的那一块肉一定留到最后吃,其它的什么都好,唯独最后这一个不行,如果不是自己吃了,总感觉有一点遗憾。
“姐夫。”萨拉托加又喊了一声。
苏顾终于妥协,伸过手,表情很不情愿的:“好好好,给你。”
萨拉托加吐槽:“姐夫你要不要那样……”
苏顾说:“我又那样了?”
“要不要那么小气?”萨拉托加还是接过那一瓣柑橘,心想,什么表情,又什么语气,只是一瓣柑橘,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有那么舍不得吗?
“最后一瓣啊。”苏顾解释,意思是很重要的存在。
萨拉托加没有好脸色,撇开头,心想自己为了他做什么事情都愿意,无论是上刀山下油锅,还是出生入死,哪怕是面对强大的深海旗舰,送死的命令也不会忤逆,谁知道连一瓣柑橘也不如。
苏顾现自己小姨子的状态好像又一点不对,他连忙拿起一个柑橘,他不会傻傻说,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女孩子都是感性动物,他开口:“加加不生气,我给你剥。”
“我生气了,我不想吃了。”
可惜苏顾无用功。
萨拉托加还没有那么矫情,只是有一点不乐意。
她走出咖啡厅,站在走廊上,趴在栏杆上,不知道怎么突然想——
姐夫好像没有那么喜欢自己。
难道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