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过去了,春天到来了。
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一身白色裹胸长裙,白丝小胖腿并拢……稍微夸张了一点,不能说大长腿,足够舔骨折的水平还是有。萨拉托加坐在一张长椅上,高高举着书。
“姐夫。”萨拉托加说,“我现这本书里面好多故事,我们镇守府都生了。”
抱着好奇,苏顾从自己小姨子的手中接过书,然后在长椅上坐下。
“文笔很好,故事很优美,销量很高。听说出道时间很短,一个天才美少女作者。”现苏顾看着自己,萨拉托加吐了吐舌尖,“你这么看我做什么,书店老板说的,不关我的事情。”
萨拉托加其实不喜欢看书,当初上学成绩便很差,口口声声看多了脑袋疼。每次说她,便喜欢反驳,反正我是舰娘,反正有姐姐、姐夫养我就可以了。
纵然是小说看得也不多,也就是兴致来了看一下。前面逐字逐句、认认真真,很快便失去了耐心,一目十行起来。厚厚的一本书,很多时候一天就看完了。其实到后面,哪一个人是哪一个都不知道了。
倒是比较喜欢看漫画,或许是受到北宅。但是她又相当恶劣,有一段时间,把自己看的侦探漫画,哪一个人是杀人凶手用笔圈了起来。幸好北宅脾气好,不喜欢计较,否则两个人友情早就没有了。随便换一个人,说不定早就大打出手了起来。就算没有动手,也是因为同在镇守府低头不见抬头见。
本来以为会是镇守府许多人都喜欢的那种,诸如霸道提督爱上我之类,川秀有不少描写提督和舰娘情情爱爱的小说。苏顾拿着书,看了眼封面。没有背负舰装的漂亮少女,没有提督、大海、战舰。看起来很普通,那是一个躲在废墟中,胸前挂着一个相机的短少女。
“加加,你刚刚说书里面好多故事在我们镇守府都生了,怎么回事?”
萨拉托加回答:“总是感觉这本书里面的故事很熟悉。”
苏顾翻了两页,文笔很不错,这一点必须承认。但是要说熟悉,根本看不出来了。
萨拉托加靠在苏顾的肩膀上面:“我给你说吧。”
“嗯。”应了一声,苏顾合上书。
“女主角是一个战地记者,名字叫做绘谷雨。”
苏顾说:“好奇怪的名字。”
萨拉托加用头擂了擂苏顾说:“这不是重点。”
“绘谷雨,有一次她在战场上面遇到了危险,然后被人救了,被一个在战场活动的小队救了。”萨拉托加想了想,“那个小队,敌后游击小队,一个男的,许多女的。”
苏顾蹙起眉头:“一个男的,许多女的?女的上战场?”
“有什么不对吗?”萨拉托加撅起嘴,“镇守府还不是我们上战场,哪个不是女孩子?”
苏顾解释:“因为你们是舰娘啊。”
“歧视我们啊,女孩子上战场很奇怪?”萨拉托加板着脸,“好了,不说了。你到底要不要听啊?”
苏顾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只是小说罢了,他竖起手掌:“好好好,我不说了。”
“男的是小队的队长,就是男主角了。名字叫做简明理,知书明理。然后那些女一、女二、女三,赛利卡、绮罗、星月火等等等,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全部都喜欢男主角。”
“本来女主角在各个部队游走,报道各种各样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突然想要对这么一个小队进行跟踪报道。”
“辗转各地战斗、废墟的舞会、争执、月光下喝酒,生了很多事情,女主角对男主角暗生情愫。”
“大战的前夜,大家起哄,谁能击毙敌军的领就可以和男主角约会。女主角是战场记者,本来不需要参加战斗,但是意外卷进战斗了。因为她是战地记者,不是娇滴滴的小女生。反正一番阴差阳错下,她击毙了敌军领。”
“约会什么的,女主角很期待的。可是男主角虽然感谢她帮忙,但是却和另外一个人约会了。”
“女主角最后离开了小队,故事结束了。”
苏顾说:“这种故事有什么好看?”
“我觉得还可以。”萨拉托加道。
“然后了?”苏顾说,“没感觉啊,什么好多故事在我们镇守府都生了。”
萨拉托加道:“男主角没有什么战斗力,主要负责各种事情,通讯员、护士、指挥官、政委,是不是很像提督?”
“强行拉关系。”
“男主角不是那种很正派的军官,有点好色,喜欢很多人,像不像你?”
“不像。”苏顾一口说。
“十二个老婆,以后肯定会更多,起码不少于五十,你不要说话。”
“五十太夸张了吧。”
萨拉托加撇撇嘴:“不夸张,很保守的数字了。”
“顶多二十,大不了三十。”
萨拉托加立刻捶了苏顾的大腿一下:“你还记得女武神行动吗?因为一直都没有办法击沉深海提尔比茨,然后你说谁击沉了深海提尔比茨就给谁戒指。明明是绫波击沉了,你把戒指给了俾斯麦。”
苏顾道:“绫波还是小萝莉吧,你想要我犯错误吗?”
“已经不是小萝莉了,绫波,嗯,起码是少女了。”萨拉托加想了想,“既然弗莱彻和长春你下得了手,绫波和她们也差不多。”
苏顾道:“加加,你不要冤枉我,我什么时候对弗莱彻和长春下手了?”
“弗莱彻看你的眼神不对,肯定是你对她做了什么事情。”
苏顾心想,无非以前阴差阳错看过少女一丝不挂的身体。
“长春每天从后面跳到你的背上吧,每天粘在你的身边,还要你喂食。”
苏顾扶额,这才是难办的问题,长春提督控,但是她完全没有成为妻子觉悟,又不设防。
“她们的胸还那么大,那个什么,童颜巨什么的,你最喜欢了吧。”
苏顾很想承认,但是不行。
萨拉托加插科打诨,苏顾很清楚,不管怎么说,自己都不对,他想了想:“你怀疑我们镇守府有人成了作者,然后写下了这本小说?最多故事有一点相似罢了。”
萨拉托加不置可否,她道:“副队长塞西莉娅,人妻,嗯,不是人妻,我是说人妻性格,感觉很像是姐姐列克星敦。抢走女主角的约会的人,短,正正经经的军人的那一种。恰好有一只猫,一个妹妹,然后妹妹枪法很准,但是懒懒散散。就是俾斯麦和北宅吧,没错了。”
苏顾道:“只是人设有一点相似吧。”
“一个还可以说巧合,那么多巧合。而且里面生的很多故事,小故事,真的,感觉很熟悉。”萨拉托加看着天空,伸出手,张开五指。
“既然这样。”苏顾说,“难道真是大家写的?绫波?”
萨拉托加道:“那么细腻、优美的文字,绫波肯定写不出来。”
“你又知道了。”苏顾偶尔也喜欢唱唱反调。
萨拉托加厚颜无耻:“我就是知道啊。”
苏顾说:“我要好好看看这本书了。”
花了一个下午,跳跃式,苏顾很快把书看完。文笔比起自己更好是肯定的,辞藻不是多华丽,但是看得人很舒服。大段心理描写,战争的残酷没有写出来,战斗描写大多跳过了。好像不是打仗,全是谈情说爱。
有心去看,倒也能看出一点蛛丝马迹,不过只是一点罢了,谁知道是不是自以为是了。至于熟悉的小故事,当初只是游戏罢了,苏顾一点看不出来。难道是男主角每天戳女队员的胸?难道是故事中每次摔倒的小小少女完全契合空想?
总之笔名看不出什么。不是手稿,字迹无从说起。至于文风,苏顾在夜晚拿着小说去找赤城了。虽然平时只会吃吃吃罢了,作为日系的大姐头,值得列克星敦担心的对手,完全可以信任。只是她拿着小说看了一夜,看不出什么名堂,倒是肯定绫波绝对写不出来。
纵然只是一点点可能,绝对不能放弃了。苏顾第二天去了一趟川秀,把这个作者所有的书都买回来了。
共有两本小说,一个短篇。
一本。
“她站在柏油地面上,樱树飘落的花瓣徐徐飞舞落在肩头。她看着从街头走过的男人,他今天穿着白色衬衣,皮鞋踩在混泥土地面出好听的清脆响声……”
描写两个好朋友女一和女二,其中女一喜欢上了一个每天经过家门的男人。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一个人守在路上看着那个男人走过,从男人穿什么衣服、走路的姿势、脸上的表情,猜测男人今天做了什么?
去公司上班,遇到上司刁难。
工作出错了,魂不守舍。
遇到女孩子表白了,步伐轻快。
提着钓竿和钓箱,钓鱼去了。
尽管很喜欢,然而女一从来不主动去搭话,只要这样就够了。
与此同时,女二做的事情便是每天看着女一,为了她出主意。怎么搭话?男人喜欢什么?应该上去表白了。
终于有一天女一上去了,但不是向男人表白,而是说有一个女孩子喜欢他,她是女二。虽然平时不表现出来,但是心意很明显了。
两个好朋友,她们都明白对方的心意,为了对方着想。
只是故事的结尾,男人没有喜欢她们任何一个人,他有自己喜欢的人。
另一本。
倒霉的女子偶尔捡到了一个幼女,因为找不到幼女的父母、亲人,不愿意送到福利院,于是自己收养。
她们从磕磕绊绊开始。
生活态度不同。
为了一件小事计较。
因为上学出现了一点麻烦。
两个人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姐妹,被人误会未婚生子。
开家长会又遇到尴尬。
渐渐地她们互相理解起来,变得亲密起来。
成为朋友,成为姐妹。
在外面野炊,睡一个帐篷。
一起去游乐场。
没有跌宕起伏,一个大人和幼女一起同居生活的故事。
短篇说的则是一个运气很好的女孩子,但是出现在她身边的人却很容易倒霉。不愿意出现这一种情况,所以她每天一个孤孤单单玩。
满天繁星的夜晚。这是赤城的房间,典型和风装修。
一张矮几上面放着一盘点心,如今只剩下食物残渣。旁边还放着好几本书,有一本摊开。
翔鹤跪坐在榻榻米上面说:“战地记者绫波。”
瑞鹤靠在窗户边:“喜欢上同一个人的两个好朋友,赤城和加贺。”
赤城不知道害羞,加贺在饮酒,不知道脸上的红晕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酒。
苏顾拨弄着挂在墙上的鲤鱼旗,他说:“不幸少女呆猴和幼女大青花鱼?”
“大凤就大凤,不要叫人家呆猴。”加贺不满。
赤城说:“短篇就是雪风了,吴港雪风,祥瑞雪风。”
走到矮几边,顺手拿起一本书,瑞鹤道:“会是谁写的?陆奥?不对。那个小骚货,大骚货,肯定写不出这种小清新。”
“扶桑?”有一点恼怒,瑞鹤摆摆手,“球王扶桑,肯定不是她。”
作为提督,苏顾对每个舰娘的性格大致了解:“大凤吧。”
“大凤喜欢看书,喜欢写东西。”赤城说,“用提督你的话,文学少女。”
苏顾想了想:“其实只能说她的可能性最大。”
加贺说:“你们刚刚说大凤和大青花鱼的故事,我觉得不对。那个幼女、小女孩的性格不像是大青花鱼,我觉得应该是射水鱼。女主角的性格也不对,不是大凤的性格。而且描写的不是身材纤细的少女,相反成熟丰满。虽然倒霉这一点都一样。”
“那是谁?”苏顾问。
“不知道。”
又讨论了一番,时间已经不早了,苏顾道:“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走了,大家回去睡觉了吧。”
加贺先走,然后是翔鹤、翔鹤。苏顾刚准备走,赤城拉住他的裤腿,露出浅笑。
狐狸精,苏顾心想。
走廊上,瑞鹤回头没有看到苏顾,她愤愤道:“难怪叫我们回去睡觉了。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