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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你自己琢磨,可千万别胡闹。”
虽说长姐如母吗,可自己终究不可能陪他一辈子,这么大的小伙子了,自己也该尝试着放手,叫他自己整理整理了。
听胭虎再三保证了,胭脂这才匆匆出门,谁知去作坊等了半日胡九娘才来,且浓重的妆容也遮掩不住她双眼下头的乌青和面色的憔悴。
自打两人相识以来,胡九娘都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模样,何曾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
胭脂连忙搀扶她坐下,感到她掌心冰凉,满是滑腻的冷汗,又亲自倒茶,“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你也是,还硬撑着来做什么?打发丫头过来说一声也就是了。”
外头已经暖和起来,许多性子急的百姓都脱了稍显厚重的春衫,尝试着穿着轻/薄的夏裳了。照胡九娘这么急匆匆的走,难免出汗,可即便出汗,也该是热汗……
心不在焉的胡九娘努力了几下,却笑不出来,好歹接了茶,手却不住的发抖。
胭脂看她这样子着实反常,也不大像病了,略一思索,便将莲花和梅朵打发出去,凑近了小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胡九娘猛地一抖,茶盏盖子都掉了,咔嚓一声在地上摔的粉碎。
这一声不光吓到了胭脂,也叫胡九娘回了神。
她的喉头滚动几下,似乎是在努力整合思绪,过了好久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他来找我了。”
“谁?”胭脂追问道。
胡九娘抖得越发厉害,她无意识的搅着手中的丝帕,眨眼将这价值一两八钱的昂贵丝织品废了都一没有察觉,眼睛里慢慢沁出水色,涂的红艳艳的嘴唇哆哆嗦嗦,“郭赛,郭赛回来了,我看见他了。”
“郭赛?!”胭脂本能的吸了口凉气,同时脑海中迅速浮现起一个本以为会就此消失的暴戾人影。
虽然知道胡九娘不可能在这件事上说谎,可胭脂还是抱有一丝侥幸的问道:“他怎么敢回来?是不是你看错了?”
郭赛早就被赵恒发了江湖追杀令,惶惶如丧家之犬,按理说躲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孤身犯险,返回中定镖局所在的沂源府呢?
“不会的!是真的!”胡九娘拼命摇头,一颗眼泪终于顺着面颊滑下来,她一把抓住胭脂的手,近乎崩溃的道,“他靠的那样近,呼吸都洒在我肌肤上,他碰我的脸,说,说要带我走!说我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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