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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1页）

钟意主动承担起了做饭的责任。

江崭每天晚上回家时，餐厅的桌上总摆着温度刚好的饭菜。但钟意和毛毛不在，他们缩在小房间里，江崭隐约能听到里面有教小孩算数和汉字的声音。

几周后，毛毛的眼睛已经近乎痊愈，去医院拆纱布那天江崭没去。复明的孩子回来后从第一次看到他的样貌神情开始，往后就好像更怕他了，在他面前时，毛绒绒小脑袋总是垂着。

但江崭偶尔瞥见几眼那孩子的长相，总隐隐意识到小寄生虫睁开眼后，竟和自己更像了。

这使他莫名烦躁。

钟意平日几乎是片刻不离开毛毛的，唯独洗澡的时候，他会把毛毛先洗好，抱上床了再自己去洗。

十五分钟的间隙，江崭推开了他们房间的门。

小寄生虫抱着一个破玩偶，在看一本小破烂书，看见江崭进来了明显吓得一哆嗦，局促地匆匆跳下了床。

小寄生虫像个蚊子一样嗡嗡：“江先生您好……”

小孩光着脚踩在冰冷地板上，江崭才发现他右脚竟是缺了一截小脚趾的，心忽然被刺痛了一下。

他把毛毛拎回了床上盖好被子，问他：“你爸爸说过我是谁吗？”

毛毛认真点头：“江先生是爸爸的雇，雇主。”

男人嗤笑一声，吓得孩子马上把半张脸都埋进了被子。

他又问：“你妈妈呢？”

这次毛毛没有出声。

江崭又重复一遍。

小孩才鼓足勇气露出一点点头：“我妈妈在海洋馆工作，她是个粉色的企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