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乐得小天使一样的可爱模样,王家有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暖意,“看我儿子,笑起来多么可爱啊?天底下就没有这么让人欢喜的小宝贝了。”
可是,这个小宝贝儿,却让谢春芳着了慌,这是什么熊孩子啊?你说你早不尿,晚不尿,偏偏挑这个时候尿?这个时候尿,若是换个旁人也好一点儿啊!
可是,你看看那个纪总监,那一直咄咄逼人的眼神,还有那一张不饶人的嘴,一看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你说你惹谁不好,惹她干什么啊?而且还把这个纪总监得罪的,让人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丢了这么大一个人,就她那样子,能善了得了吗?
气得谢春芳一边忙不迭的对纪总监道歉,一边把这熊孩子按在沙发上,这熊孩子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下了一个多么大的祸,竟然还咧着刚长了两颗牙齿的嘴,“咯咯咯”笑的那个开心!
王家有做为孩子的父亲,刚想上前扶起纪总监,并代替儿子,向人家赔礼道歉,可没等他伸手去拉,纪总监已经一蹦多高,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王家有直怀疑这个纪总监是不是一个练家子,要不然,这个鲤鱼打挺,使出来怎么会这么漂亮?若不是时机不对,他都要对纪总监喊一声“好!”啦!
可他知道,这个“好!”字若是喊出来,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所以,他硬生生的把那个“好!”字咽了回去,脸上赔着笑脸,道着欠,手里拿着卫生纸,去纪总监的脸上,身上,忙不迭的擦着,“对不起,对不起,纪总监真是对不起了,你看这孩子,真是不懂事儿,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有火冲着我们大人来,爱怎么罚,就怎么罚好了。”
谢春芳照着熊孩子的屁股上,“啪!”“啪!”“啪!”“啪!”实实惠惠的拍了几巴掌,刚刚还乐得手舞足蹈的熊孩子,立刻就紧闭上眼睛,咧开大嘴,没命的嚎啕了起来,那叫声响得,直吵得屋里的人们的耳朵“嗡嗡”直响,就差把耳膜给震裂啦!
这哭声哭得王家有心里直抽抽,在心里不住的埋怨着:“这个谢春芳,这是怎么当娘的啊?怎么这么狠心啊?他一个小屁孩儿,懂得什么啊?他要是能自己控制自己,知道什么时候能拉屎撒尿,什么时候不能,他就不是孩子啦!你说他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你打他那么狠干什么啊?你打他,他就能知道自己犯了错误了吗?既然不知道,你打他,不也等于白打吗?你看看你还打得那么狠,好像那不是你儿子似的?你就不知道下手轻一点儿啊?”
这些话,他也只能是在心里想想,哪里还能在这个场合说出来啊?
他这心里胡思乱想,手上也就没有了方寸,把那擦过了尿的卫生纸,还在纪总监的脸上、嘴上直划拉,另一只手竟然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在纪总监的身上摸摸索索。
这让本来就火撞顶梁的纪总监,更是气的火上了房,她蹦起来,抡圆了巴掌,冲着王家有的脸上,结结实实的送给他一个五指山。
这一巴掌,当时把个大脑离魂的王家有扇的清醒了过来,他用手捂着被打的红肿的右脸,眼神迷茫的看着纪总监,疑惑的问:“纪总监,您为什么打我啊?我是不是哪里得罪您啦?”
此时的人们,不只是纪总监恼恨王家有,就连正要凑过来,向纪总监赔礼道歉的王星辉、王星耀、苏醒、于梦露都在心里直埋怨:你说这个二驴子叔,是不是寿星佬尿炕___老没出息啦?你说你道歉就道歉吧,你那两个手爪子,能不能老实一点儿啊?你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您那手爪子,在人家一个女人的身上,瞎划拉什么呀?就算划拉,也就算了,您弄得那刚给纪总监擦了尿的卫生纸,又往人家脸上抹什么啊?擦脸也就算了,还直往人家嘴唇上抹?您说,您这不是找着挨打吗?
所以,看着王家有挨打,没有一个人替他喊冤,都是以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王家有,就连刚打完了孩子的谢春芳,都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王家有,嘴里说着:“打!打!打死这个臭不要脸的!打死他,倒安生了。”
只有那个田有光,这会儿抱着肚子,简直都要笑岔气了,他一边笑,一边抹着笑出来的眼泪,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哎呦!我的二哥啊……可真有你的……啊……我听说这些天……可是有着……好几个美女……同时追你呢……你怎么还……这么饥渴啊?你说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就不能稍微的……收敛一点儿啊?你说……就这么……一个排骨精,身上连点儿肉……都没有,你摸的什么劲啊?你就不怕硌得慌啊?她身上但凡……能有……一点点儿胸,那也还算是值得的,你说她那里……平的,就跟个……飞机场一样,有什么……摸头啊?”
听他这么一说,王家有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本来在向人家赔礼道歉,拿纸帮人家擦干净呢,可一时走神,竟然犯下了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可他意识到犯了错误,也已经晚了,那个纪总监,一把揪住了王家有的前襟,踮起脚尖,照着王家有的脸上,狠狠的吐了几口唾沫。
王家有知道自己有错在先,这会儿怎么解释,也是于事无补了,干脆就默默的忍受着,真的就像历史上的某些儒家大神似的,也不去擦一下脸上的唾沫,让唾面自干。
但纪总监并没有要就此放过他的意思,此刻的她,头发散乱,面目狰狞,真的简直就像田有光说的,就是一个疯婆子。
只见这个疯婆子,揪着王家有的衣襟,一张脸恨不得贴到王家有的脸上,她一张嘴,那嘴里就像倾盆大雨一样,唾沫星子喷得王家有的脸上,简直可以养鱼了。
就听疯婆子不住的骂着:“好你个老流氓,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非礼老娘,吃老娘的豆腐,老娘我今天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家有知道自己一时走神,犯了错误,忙不迭的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真是对不住了,这位美女,都怪我刚才脑子溜号,有点儿没有在线,连我自己干了什么,我都没有注意……”
“没注意?没注意,你那只手爪子知道往人家胸上乱摸什么啊?啊?啊呸!”纪总监如同一个得了狂犬病的病人,口角喷着白沫,疯狂的撕扯着王家有,时不时的再照着王家有的脸上,吐两口满含狂犬病毒的口水。
其他人对此,也是爱莫能助,只能是以同情的目光,看着王家有,谁让你平时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总爱乱搞男女关系了?到了这个时候,真是有理你也说不清楚了。
不过,那个纪总监的胸脯,平的跟个搓衣板一样,有什么好摸的?若不是看她长着长头发,嘴唇上还点了那么一点红嘴唇,你若说她是一个男人,不认识她的人,绝对都会坚信不疑的,你说这个二驴子,真是,有那么多线条优美的美女你不招惹,招惹这么一个半男不女的老处女干什么啊?
饶是王家有平时心眼儿还算是蛮够用的,这会儿被这个老处女纪总监闹的,也有些六神无主,心慌意乱了。
他结巴着说:“纪……纪总监,您误会了……就……就您这……干不拉虾的身板……就算是对女人有欲望的……也会被您给吓阳痿了……谁还会对您有什么想法啊?我……我刚才……确实是……没有注意,脑子……有点儿溜号……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干了什么……”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纪总监的火气更大了,这回,她不再扇王家有的嘴巴子了,大概是扇王家有的嘴巴子,王家有的脸疼不疼,她不知道,她那瘦的跟鸡爪子似的右手,可是疼的她直抖手。
纪总监干脆脱下了脚上穿的一只高跟鞋,一手揪着王家有的衣领,一手握着那细长的鞋尖,拿那坚硬如铁的鞋后跟当起了锤子使,使劲儿的在王家有的脑袋上,重重的敲了起来,王家有的脑袋上,当时就被敲起了一个又一个的大鼓包。
这个纪总监,一边敲,还一边骂着:“好你个老流氓,到现在还不老实,还在占老娘的便宜?老娘的便宜,那是你想占就占的吗?这回让你一次占个够!让你占老娘的便宜!让你占老娘的便宜!……”
王家有以为,自己不还手,让她随便的打几下,也就算了,没想到,这疯婆子蹬鼻子上脸,还打起来没完了。
这些人也是的,你们怎么就在旁边看热闹,眼看着,就让她这么打我,也不知道过来劝劝架啊?再让她这么打下去,我这个脑袋,非得被她敲成漏勺不可!
这个孙飞扬和老邢也是的,让你们在门口等着,你们就真的在门外老实的等着啊?我这里都闹翻了天了,你们在外面就听不着啊?不让你们进来,你们就那么老实的在外面杵着,不知道进来救驾啊?我这请来的保镖,都是干什么吃的啊?看来,关键时刻,谁都指望不上,能指望上的,只有自己啊!
他这么想着,那脑袋被纪总监的高跟鞋敲的,也实在疼的厉害。疼得他绝定不再忍受下去,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他猛然瞪圆了他那细如刀切似的小眼睛,凶狠的盯着纪总监,也一把揪住了纪总监的袄领子,一字一顿的凶狠的说:“你个臭娘们儿,别给脸不要脸好吧?老子已经忍了你很久了,别以为我不还手,当真是怕了你!老子刚才一直让你打,不过是老子有错在先,让你出两口恶气,你若是不识时务,打起来没完,可别怪我不讲情面,对你不客气!”
两个人的距离,是如此的接近,近得都能闻到彼此的呼吸。
纪总监打的正起劲儿,突然这个一直抱着头,干挨打不吭声的家伙,如同饿狼一样的盯着自己,尤其是他那寒气逼人的话语,一字一句的,如同刀锋一般的刺向她,刺的纪总监打了一个楞神,同时,手里举着的高跟鞋,再也落不下去了。
她如同傻子一样的看着王家有,看着他那如刀锋一样,寒冷锐利的眼神,突然间,她扑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里握着的高跟鞋,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
她两只瘦手,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大腿,没命的哭嚎了起来,“救命啦!杀人啦!这老流氓要发疯,变杀人犯啦!”
王家有没有料到她来这么一手,不禁抖着两手,辩解着说:“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啦?这一直可都是你在打我,我都没有还手的。”
那个老尚的儿子小尚,抖着身子,戏谑的笑着说:“哎呦,这位大叔,您还用真的杀人吗?就您刚才的那个小眼神儿,别说真的杀人了,就那眼神儿,胆小的都能被您给吓死了,那真的就像武侠小说里说的,锐利如刀,杀气满天啊!我刚才,真的担心,您会大开杀戒,不管三七二十一,捎带着把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也给消灭了呢。”
王家有不禁又苦笑了:“就我这样的,我能杀谁啊?不过就是吓吓这个疯婆子,别一味的得寸进尺,打人打起来没完了。”
苏醒和于梦露这会儿再次过来,搀住了纪总监,劝解着说:“别哭了,姐,没人要杀您的,您看看您这头上身上,挺干净的一个人,您看都乱成什么样子啦?我俩搀着您,您到洗手间收拾收拾。”
这回的纪总监,也不再嚎了,只剩下低声的啜泣,跟随着苏醒和于梦露的搀扶,颤抖的站起了身子。
大概是刚才的王家有,确实吓到了她,她的两条瘦腿,在苏醒和于梦露的搀扶下,仍然在不停的打着哆嗦。
等她们三个人走出屋子,只见顺着纪总监走出的路线,一路清晰的水迹赫然可见。
田有光冲着王家有竖起来一个大拇指,称慕的说:“还是二哥厉害,当真是能屈能伸,您看到了吗?刚才您那几句话,就把个蛮不讲理的疯婆子给吓尿了,看来,这疯婆子一点儿也没疯,她就是看人下菜碟,你越怕她,她越人来疯,越是放心大胆的收拾你。你若是当真给她来个狠的,她比谁都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