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满京都的文坛都在寻找无名氏之际,始作俑者却并不知晓,仍然云淡风轻地在衙门当差。
秦风那日被秦刚搀扶着晕晕乎乎地回到秦府之后,在丫鬟紫鹃的照料之下,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翌日苏醒过后,就把此事忘记的干干净净,收拾收拾就赶往麒麟卫衙门。
秦风到了衙门点过卯之后,施施然来到班房。
韩平与周宁二人一见到秦风就露出一脸意味深长的坏笑。
看着秦风打趣道:“听说老弟昨晚怜香惜玉临阵脱逃,最后自己偷摸溜了?”
“谁说的,我那是有事没办法才走的。”
秦风死不承认是因为该死的负疚感才没有留下。
“哈哈,看昨晚那小妮子对你痴缠的紧,不是把你吓着了吧?”
二人步步紧逼。
“哼,小弟不才,身为堂堂男子汉,岂会怕一个小丫头?”
秦风宁死不屈。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在秦风答应找时间回请之后,风骚二人组才停止继续调侃秦风。
“二位兄长,不知今日意欲何往?”秦风问道。
“春风楼饮茶。”韩平回复。
“春风楼对弈。”这是周宁在补充。
“不去提审犯人?”秦风默默翻了个白眼,接着问道。
“提审个屁,听说那家伙到今天还没醒,吃饭都要狱卒去喂!白白让老丁讹了一顿酒。”
韩平没好气地说道。
“不会醒不过来吧?”秦风担心道。
“这可说不准,以前用缚魂锁审讯时,确实有犯人变成疯子的先例。”
韩平沉吟道。
秦风皱了皱眉,果然历史都是相通的。
但凡是暴力机关,难免会有些不人道的行为,估计你们以前也没少草菅人命啊。
幸好老秦我是你们其中一员,不是个普通老百姓,否则哪一天得罪人被人来个人间蒸发就麻烦了。
“对了,秦老弟,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
三人刚刚在茶楼坐下,周宇拍了拍脑袋。
“你这都来了不少日子,按规矩可以排班值夜了。”
秦风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值夜?我怎么没听说过?咱们衙门还要值夜班?”
周宇点点头:“没错,这是咱们麒麟卫的新规矩,是指挥使沈大人上个月刚实行的。所有没出外勤的兄弟,都要轮流值夜班。”
“值夜班都做什么?”
“定点巡视,主要是衙门里的案牍库、传功堂等地,特别是后院牢房所在。如果京都有紧急事态发生,值夜的兄弟要马上支援。”
“咱们这是什么所在,还会有不怕死的来这里闹事?”
“嘿嘿,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可不要以为这世上没人敢闯我们麒麟卫。”
“这么说,看来确实有这样的人啊,给我讲讲,都是什么人有熊心豹子胆,敢闯咱这龙潭虎穴?”
好奇心大起,秦风让周宁赶紧好好讲讲。
撇了眼桌上孤零零的一盘瓜子,周宁露出不满的神色。
行,算你狠!
秦风朝周宁顶了一个恶狠狠的大拇指,转头招呼店小二:“小二,来两盘点心。”
正在周宁准备施展三寸不烂之舌之际,麒麟卫后院地字号牢房里面,一名身材瘦小的狱卒手里提着食盒,来到一间牢房门口。
看看四周无人,观察了一下屋内的情况,狱卒扒拉手中的钥匙,打开房门。
走到勿自垂头散发的黑衣大汉身前,狱卒放下食盒,打开后端出一碗稀粥。
然后狱卒一只手拨开大汉的头发,露出口鼻,然后两指掐住大汉面颊,大汉的嘴巴自然张开。
狱卒另一只手里的粥碗随即放到大汉嘴边往里倒进去,不一会,一碗稀粥就喂了个干干净净。
把碗放回食盒盖好,狱卒提起食盒站在大汉身前,低声说道:“事情已经安排妥当,明晚行动。记住,明晚我会带人一起进来送饭,到时你换上他的衣服。然后我带你去天字号,明天那里当值和我熟悉,不会多加阻拦。事成后,只能委屈你在牢里做个替身。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保证兑现承诺,你全家皆可免罪,余生衣食无忧。”
黑衣大汉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听见狱卒的言语。
但从他突然变得粗重的呼吸声,狱卒明白他已经全都听入耳中。
狱卒脸上闪过一丝诡秘的笑容:“我说话算话,只要你遵守承诺,保你全家无事。”
说罢,狱卒转身径自离去。
春风楼内,秦风三人谈得兴起。
周宁正说得热血上涌:“只见那燕狂徒浑身一抖,一股黑烟笼罩全身,化做一员身披鱼鳞甲的大将,只见它头戴凤翅冠,手提亮银枪,腰悬青虹剑,跨下一匹白龙马,与指挥使战在一处。你猜燕狂徒召唤出来的是哪一位名将?”
秦风越听越觉得熟悉:“莫不是常山赵子龙?”
“可不就是白马银枪的赵子龙!”
周宁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只见那赵云的战魂枪花一抖,团团火球横空而出,将指挥使罩在当中无法脱身。”
“是沈指挥使吗?”秦风疑惑道。
“不是他还有哪个能挡住燕狂徒?不是,你能不能别打岔,正说到关键时候!”
周宁表示十分的不满。
秦风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个遭瘟的周扒皮,我不就才问了一句你就怼我。
我这都请你吃了三盘点心了,真是没得良心。
秦风摆摆手,示意不再说话影响周宁的发挥。
“那赵云战魂善使南明离火枪法,银枪到处,火球似暴雨梨花纵横飞舞,勇不可挡。这时就要说还是我们指挥使厉害,虽处下风临危不乱,手中碧血宝刀展开烈阳刀法,碧焰刀罡如奔雷闪电,硬生生挡住了燕狂徒。”
周宁指手画脚、口沫横飞。
秦风正想问问此烈阳刀法是否与自己修炼的是同一种功法,还有这碧焰刀罡是怎么回事。
但见周宁激动得脖子上的青筋都迸起老高,赶紧打消了这个危险的念头。
“双方大战数十回合,楚狂徒出尽绝招,渐占上风,眼看就要闯过指挥使这一关,好在我麒麟卫大批兄弟纷纷赶到,背靠皇城摆下却月七星阵,禁卫在城头也架上了破魔弩,那燕狂徒眼见事不可为,最后只能逃之夭夭。”
“那他现在怎么会在天字号牢房里面?”
秦风感觉现在提问应该比较安全了。
“听说最后是白总管看他闹得太过,亲自出手将其拦住,大战一场把他擒下,然后才关到我们麒麟卫的牢房里面。”
周宁已经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小声说道。
“白总管?这又是哪一位高人?”
“嘿嘿,秦老弟,听说过天下四大宗师吗?”
“听说过啊,东夷西蛮南燕北柔然各有一位宗师高手,号称天下四大宗师。不过没听说我们大岳也有宗师啊?”
“这个一般人我不告诉他,咱们陛下身边有位太监总管姓白,修为出神入化,毫不逊色于那四大宗师,据说他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只是因为这位白总管不喜虚名,终日随侍在陛下身边,所以在江湖上名声不显。”
太监宗师,难道他练的是《葵花宝典》?
“白总管的武器是不是针?”
秦风歪着头认真的盯着周宁,感觉自己已经接近了真相。
“这个不是很清楚,很少有人见过他出手。”
周宁疑惑地摇摇头,感觉秦风的表情有些异样的亢奋。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秦风有点泄气。
但还是对周宁的表现给出好评:“周兄刚才讲得真棒,让我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莫非是当时周兄在场亲眼目睹?”
周宁脸上一红,叹气道:“别提了,当时我正出外勤不在京都,没赶上这场热闹,这些都是听当时在场的兄弟后来讲的。”
啊呸,感情你不在现场啊,看你刚才热血上头的样子,还以为你当时出了多少力似的,原来纯粹是个嘴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