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
自那日风寰月剑斩天道以后,昆仑山也被劈成了两段。
通往昆仑山禁地的路,被斩断消失,欧阳雄等人只能占据昆仑仙宫,无法进入禁地之中。
而此刻,昆仑山禁地上,却有一道身影,悠哉悠哉的晒着太阳。
若是陆尘在这儿,一定会震惊的发现,他就是——田三九。
“一年一年又一年,终于等到今天了。”
田三九嘴里哼着歌,在他前面不远处,一个金色的线团,散发着至强的力量。
这线团不是凡物。
真是整个世界的规则源头。
线团上的每一条线,都代表着一道规则,其中有那么几条十分粗壮,对应的是,时间、空间和轮回。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田三九在这里躲了已经很久了。
从未被发现。
因为寻常人根本就爬不上来。
昆仑山通天。
这话可不是说说而已。
想登天多困难啊。
“田三九,我找你很久了。”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在田三九身后响起。
“你找我?咱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待着呢吗?”
田三九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人是天道,于是笑着调侃了一句。
“我知道,你在那个小子的身上种下了因果,请你现在就让他打开冥界大门。”
天道边说边走到规则源头处,伸手抚摸着金色的线团,只是如今那线团上,有三个缺陷。
这四道缺陷,对应的正是祂遗失掉的三个碎片。
为什么是三道呢?
因为传国玉玺上的那一道,是祂还未诞生时就丢掉的,与祂息息相关,但又不属于祂。
“现在开门,我这道因果岂不是亏大发了?”
田三九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天道就畏畏缩缩,表现的十分淡定,仿佛天道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个合作伙伴了。
光是这一点,他就比欧阳雄等人强太多了。
但这也不能怪欧阳雄。
无它。
田三九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掌控着如何种植神树的人,天道想种树,想吞噬众生之灵,得指望田三九。
还有一点,天道知道,狡兔三窟,田三九十窟,水东流百窟。
简单来说就是,天道也不敢确定,眼前这个是不是最后一个田三九,万一强行拿下,结果对方不过是一个分身,那祂可就亏大发了。
“为什么亏?”天道不解。
“因为冥界大门一定会开。”田三九一脸自信的说道:“别忘了,在鬼龙子他们的谋划里,冥界是人族用来决战的地方,因为只有在那里,他们无需担忧血影降临。”
“既然冥界大门一定会开,我又何必浪费这一次机会呢?你说是对不对?”
“这道因果,我可是要拿来种树的。”
听到最后一句,天道脸色缓和了许多,好奇的问:“种树,你要让陆尘种树吗?”
田三九点了点头,他费了那么多心思,让陆尘欠了他一个因果,如果只是开门,岂不是亏大发了?
必须得种树啊!
“好,那我就再等等。”
天道轻抚着规则源头上面的缺陷,有些恼怒:“我的规则,被斩下去好几块,还有小黄,依旧活着,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田三九道:“你慌什么,该急的是他们,等到你恢复过来,小黄必然不是你的对手。”
“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这方世界的树我早就种好了,树就在伏羲仙宫里。”
“只是,差了一丝力量把她激活。”
“我本想用传国玉玺里面的天道本源激活她的,但陆尘很聪明,从不带玉玺返回伏羲仙宫。”
“你可以在恢复后,直接杀到伏羲仙宫,你也不必发起进攻,只需要往伏羲仙宫里注入一丝天道力量,激活我的神树。”
“到了那时,神果绽放,势必会吞天噬地。”
“周芷若才刚得到风寰月的传承,必然无法完全掌控这股力量,所以她压制不住神果。”
“到了那时,陆尘就必须开放冥界,让所有人退到那边,否则众生皆陨。”
“陆尘一走,这方世界只剩小黄,你觉得,小黄还能掀起什么风浪吗?”
“不过依我看,小黄可能会在死之前,把东皇钟交给陆尘。”
“到那时,上古五神陆尘就有四件了。”
“你得小心点。”
田三九完全以朋友、盟友的身份,帮天道分析着眼前的局势。
天道明明没有脸,可祂的脸上却仿佛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
为何?
因为田三九分析的环环入扣。
几乎把所有东西都算进去了。
想到自己刚才还要让田三九动用那一丝因果本源,祂就感到好笑。
根本用不着。
这田三九,算计的太狠了!
不过,他把人族算计的如此狠,会不会也在暗中算计自己呢?
其实祂也是在前几日受伤后,才发现田三九竟然躲在了昆仑山上,两个人也仅仅是简单的交流,并未言及太多。
他仔细思考了一番,最后觉得田三九应该算计不到自己。
嗯。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白扯。
“好,那我们就按你的计划行事,待我拿下冥界,突破道无涯以后,我会让你成为白云宗新的宗主。”
“只可惜,季星辰死了,不然你们应该能成为好朋友。”天道轻轻摇头。
好不容易遇到了一条好狗,但奈何被狗的狗背刺了。
谁能想到渡南那个大佞臣,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简直是匪夷所思!
“呵呵,我对白云宗宗主没什么兴趣,我只是想回家了,在这儿跟风寰月斗了这么久,她这一死,我突然有些厌倦这样的生活了,不然你以为,我会现身见你吗?”田三九摇了摇头。
天道一怔,这家伙难道是跟风寰月打的太久,打出感情来了?
这其实很正常。
人嘛。
打的久难免会惺惺相惜。
那季星辰死后,陆尘不也去悼念了一晚吗?
“对了,欧阳雄他们要怎么处理?如果你想,我可以现在就去杀了他们。”
天道忽然看向田三九,后者轻轻摇头:“我现在对权利已经不感兴趣了,他们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我只想赶紧尘埃落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