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文才来说,只有看到宁远失去一切在自己面前跪地苦苦哀求,才能算是了却心中的怨恨。
“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一句。”他大手一挥,打断了周围同学们的溜须拍马。
“今晚能来这里的,都是我赵文才信得过的兄弟,现在兄弟有一件事需要大家帮忙,不知道大家愿不愿意!”
“赵哥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说什么帮忙不帮忙!”
“我们这几年没少受赵哥的关照,要是连赵哥的事都不管,那还算人吗?”
“赵哥尽管说好了,我们能做的一定会拼了命去做!”
一群人吆吆喝喝的,都很兴奋。
他们都知道,给赵文才帮了忙,人家肯定不会亏待了他们。
这或许就是一飞冲天的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那个宁远,我一直都看着很不顺眼,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彻底从我眼前消失掉!”赵文才说道。
一刹那,包间里都变得安静了几分。
大家都是同学,对宁远的情况也并不陌生。
谁都知道,宁远是学校中最有声望的专家凌清泉的关门弟子。
想要让他彻底消失,如果不是物理意义的话,那就只能让他离开京城了。
可是有凌老在,谁敢说把他的弟子给打发走啊?
“怎么?一个个刚才还说得很热烈,我提到宁远就不行了?难道你们都怕了那家伙?”
看着这帮同学们的样子,赵文才更加不爽了。
宁远果然不是个好东西,不在他面前都能给他添堵!
“赵哥,如果您真的想让宁远滚出京城的话,就要给他制造点黑料,他不是成绩好学术水平高吗?咱们可以在这上面下手!”
这时,赵文才最信任的兄弟,也是最能帮得到他的人,马智富开了口。
刚才一群人都在纷纷阿谀奉承拍马屁的时候,马智富一直都在旁边自在地喝着茶。
他知道,自己的价值可不在于拍马屁,而在于真正能够帮赵文才想出点子来解决问题。
这不,真的有问题了,那些马屁精全都哑火了,还得靠他来!
“怎么下手,你说明白点!”
果然,赵文才看他的眼神也是非常满意,与看别人的完全不同!
“如果咱们能有什么证据,说宁远的成绩是作弊的,他的学术成果是抄袭的,那么他还能拿到学位证继续留在凌老身边吗?”马智富说道。
“可是,据我所知,宁远不是一个会作弊或者抄袭的人啊,就算他是,咱们也没有证据啊!”
一名小弟有些心急,直接就质疑了起来。
“呵呵。”马智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咱们这么多人在这里,每一个都可以当证人证明他作弊了,这点小事还需要我教你吗?”
“不错!咱们这里有接近二十个人,至少有五六个人曾经看到宁远考试作弊,还有好几个人听到他说抄袭论文的事情,这就是证据!”
赵文才明白了这个阴谋的核心。
核心并不在于宁远有没有做过这件事,而在于他们这么多人只要一起作证,那么就算他没做过,也是做过了!
这就是众口铄金!
“今晚咱们好好吃喝一顿,明天我就带你们去找教务长!”
赵文才还算是有行动力,说干就要干。
那些同学们互相看了看,心里都有些发憷。
污蔑同学作弊可是性质非常恶劣的行为,如果被揭穿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他们巴结赵文才拍赵文才马屁没问题,可是要是把自己的前途都押在这家伙身上,还是有些下不了手啊!
“怎么?弟兄们刚才一口一个要帮我分担帮我解忧的,难道都是放屁?现在我真的有用到你们的地方了,你们就都不敢了?”
赵文才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大家其实不用担忧,只要我们不说出去,就没有人有证据证明我们说的到底是真是假。而且你们想啊,你们帮赵哥办了事,赵哥还能亏待得了你们?到时候给你们每人安排一个留院工作,大家还能继续一起愉快地玩耍!”
马智富也在帮着一起劝大家。
他和赵文才两人一个吓唬一个安抚,一唱一和,倒是让大家的心都坚定了许多。
“妈的,干了!”
“只要我们言辞统一,没有人能证明我们说谎!”
“不就是个宁远吗?惹了赵哥一样干他!”
一时间,大家各个都拍着桌子,表示要跟着一起干了。
“大家放心,你们帮了我,我也不会忘了你们,等我让宁远完蛋之后,我再请大家来大吃大喝一顿!”
看见大家都表了态,赵文才顿时大喜。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等酒菜上来,好好庆祝一番了。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打开,然而进来的却并不是送酒菜的服务生,而是一脸阴沉的宁远。
“想不到对付一个我宁远竟然要劳费你们这么多人躲在这里商量,我还真是受之有愧啊!”
“宁远,你怎么来了?”
赵文才被吓了一大跳,甚至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其他人的反应也都和他差不多。
他们都像是在做坏事被老师抓住的学生一般,全都慌了神。
“这里难道是你家?我怎么就不能来?”宁远冷笑着。
“你当然可以来,只不过这个包间是我们赵哥订下要搞庆祝会的,这里的使用权属于我们,所以我们可以请你出去!”
马智富不愧是智囊型人物,即使干坏事被人当场抓住,也能沉得住气。
“搞庆祝会?庆祝什么?”宁远全场扫视了一圈。
“庆祝你们想出了给我泼脏水的手段?庆祝你们打伤了王晨光?还是庆祝你们抢走了我中央选调生的名额?”
他问出一句,赵文才的心就猛烈地跳一下。
没想到自己干的那些事,已经全都被对方给知道了!
这该怎么办才好?
他心里有些着急。
“赵哥别慌,就算被他知道了又能如何?你是什么出身,用不着怕他一个泥腿子!”
马智富看出了赵文才心中的慌乱。
没错,老子怕他干嘛!
赵文才的心终于稍稍安定了下来。
以自己的身份背景,完全没有必要怕这小子啊!
“咳咳!”赵文才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两句场面话。
没想到宁远竟然三步并作两步,直接从包间门口冲到了自己面前。
“我能如何?你马上就知道了!”
说着,他直接掐上了赵文才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