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桐的第一反应就是想要逃离。
可是他看向谢玉赫,对方明显也不对劲,他回想起刚刚从酒壶中倒出来的酒水,杯子他是随机拿的,也就是说对方也喝了。
“真是疯了。”陆宇桐想从一旁下去,被谢玉赫伸手拦住。
“想下去?”谢玉赫紧紧的盯着他。
谢玉赫直视他的眼神,陆宇桐眼神中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惶恐,仿佛有个可怕的事物正在悄悄接近。
“想下去,可没那么容易。”谢玉赫的药效也上来了,可是他的自控能力强的吓人。
陆宇桐已经感觉到非常不适,并且非常急躁,身上的热度让他看谢玉赫的视线都是朦胧的。
可是对方却不紧不慢的,如果不是感觉到对方身上同样的热气,可能他都要怀疑是不是只有自己喝了酒。
“谢玉赫,我劝你想清楚,你别过来。”陆宇桐尽量保持清醒,手心已经被他自己掐的没有知觉。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陆宇桐想告诉他,可是对方明显不在乎。
“我不在乎这样对不对,我只在乎你。”谢玉赫低头搭在陆宇桐的肩上,深吸一口气,能够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我也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谢玉赫眼睛盯着他。
指腹摩擦着他的嘴唇,视线一步步在他的嘴唇上停留,而床边的窗幔落了下来,挡住了哽咽和崩溃的哭声。
长夜漫漫,陆宇桐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睡着的。
只知道自己被迫清醒着,清醒着接受谢玉赫给予的所有一切,最后难以接受逃避似的睡了过去。
谢玉赫坐在床边看着里面哭累了睡着的人,虽然嘴上说着不留情,不过身体上也是,如果不是提前吃了药,真就不一定能够治住他。
谢玉赫抬手抹去对方脸颊上的泪痕,昨晚确实弄的太狠了,他一时没有控制住。
他第一次见到陆宇桐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很特别,第一眼就吸引了他,也知道他的身手不错。
不然不会在酒里下药。
他是天生的,从很久之前他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的,也曾经怀疑过自己,甚至也因此和家里大闹过。
他的父母好不容易才接受这个事实,他就碰到了陆宇桐。
所以陆宇桐的接近和喜欢都是他有意的,不过女装这件事却完全是意外。
他碰了一下他的脸颊“怎么第一次见面就让你碰到了我女装的样子。”
不过他转念一想,如果他当时没穿女装,陆宇桐是不是就不会看上他了“还好当时穿了女装。”
陆宇桐对于谢玉赫在他耳边念叨的事情一无所知。
谢玉赫之所以会穿女装完全是意外。
谢玉赫起身离开,小心的关上房门,按照陆宇桐的身体状态,目前还不会醒过来。
他转身出去,这里没有多少下人,就算有也都是他带过来的人,能够相信的人。
谢玉赫让人去准备了吃食,他却吩咐人提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提前回门,按理说回门的时候需要两人一起回去。
谢玉赫不打算让陆宇桐去面对,所以他自己准备好了所有东西,打算去一趟陆府,这样做虽然非常的不好,但是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只要这件事全部的过错都在他身上,他和陆宇桐已经坐实了这件事,他们之间才有可能,而陆家也会拿他没有办法。
不管怎么说,所有人都认为他们之间是有违常理的。
他不在乎,可是陆宇桐在乎,所以所有的后果都将由他自己承担。
所以他单枪匹马的就去了陆家。
路上他总是无意识的摩擦手臂的位置,那是当初他和家里说的时候,他的父亲亲自动手打的,他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才好转,不知道这次将会迎接多大的怒火。
他在陆府门口等了一会儿才有人来迎他进去。
陆言坐在大厅,他本来就因为无聊,所以出来到处转转,听说了谢家大哥登门拜访,他有些好奇这位究竟什么样,所以就一起过来了。
因为是谢家的人拜访,所以陆宇桐的父亲陆庆也过来,现在大厅里只有陆言,陆旭乐和二伯陆庆。
“二哥,你见过这位谢玉赫吗?”陆言有些好奇,他之前从来没见到过这个人。
“没有,那天宇桐婚礼现场好像没注意到。”陆旭乐回忆了一下,好像没注意到这个人。
“好了,虽然不知道什么事,但人家只是登门拜访,让人家听见不好。”二伯开口说道“毕竟两家结了亲,你们都注意一点。”
陆言“好的,二伯。”
陆旭乐“知道了。”
门外谢玉赫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不少人。
谢玉赫进来什么都没说,就先让人把东西都放了下来,有人拿了一份清单过来递了过去。
陆言接了过来。
“想必你就是玉染的哥哥了吧,不知道你这是……”陆旭乐开口询问道。
“礼物。”谢玉赫解释。
然后他让跟来的下人离开,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他从怀里拿出了那封陆宇桐亲自写的婚书。
“这是婚书。”
陆家人的第一反应,完了,不会是来退婚的吧,这都结完了来不及了吧,这些礼物不会是补偿吧。
大厅里一下没了声音。
谢玉赫继续说道“从始至终,和陆家陆宇桐签订了婚约的人都是我,小妹从来没有见过宇桐。”
“宇桐也是昨晚才知道对方是我。”
“我这次来不是为了退婚,也不是说想要做什么,只是想要告诉大家和宇桐结婚的人究竟是谁。”
“我不管大家的看法如何,我爱宇桐,无关性别,还是什么。”
谢玉赫一口气说完“我和他之间已经私定终生,不可能分开。”
二伯一下子没能接受,晕了过去,陆言连忙找人去叫了大夫过来。
而此时大厅里更加安静了,谢玉赫被陆言和陆旭乐单独留在了大厅里。
半晌以后,陆言开口“这有违常理。”
“我知道。”谢玉赫直视陆言“可是我认定他了,这一辈子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