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想了一会后,看了看表,不到十点,便拨通了邓贵家的电话。
相对于马全来说,白真还是觉得邓贵可靠,虽然邓贵不是他的人,但这个人一直想往上靠拢,心机不是很重的,又分管着麻池沟。
只要自己暗示一下,一定会把邓贵培养成自己人的。
自从张林旺离开白云镇后,白真一直想再培养一个心腹,来掌控这个镇子。如果不是魏淑丽的到来,他哪里能够知道麻池沟发生的这些事。
幸好是知道了,不然,老舅刚才的问话,他怎能回答上呢。
不过,再一想,麻池沟就是一个很小的,并不知名的偏远地方,本来是没有让一个一县之长去关注的,他即便是对那里的事一点也不知情,也是说得过去的。
老舅怎么能不懂这点呢!
这么一想,白真更加坚信,老舅一定是暗中在麻池沟做事了。老舅不告诉他,他也不便问,但不用猜,绝对是冲着叶少平那些老婆去的。
叶少平又没有得罪老舅,除非是他得罪的人在州里、省里有背景。但叶少平得罪的人里,最大的也就是洪金山了,洪金山在州里、省里有没有人,他不肯定。
不管是报仇,还是抢人,都是会置叶少平于死地的。
看来,麻池沟一带的麻烦还没有结束!
白真急于了解更多有关麻池沟,有关叶少平的情况,邓贵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等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是哪位呀?”
“是邓贵邓副镇长家吗?”
“是,我是邓贵的老婆,你是哪位?”
“我是清水县县长白真。”
“啊!是白县长呀,你是找邓贵吧,他不在。”
“不在,去哪了?”
“他在麻池沟村呢,去了有一段时间了。”
“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白县长,这个我可不知道。”
“既然邓贵不在,那就不打扰你了。”
邓贵在麻池沟待了有一段时间了?那就好,他应该比魏淑丽知道的更多。白真心头释然了,等明天一上班,直接给麻池沟村委会打电话,只要找到邓贵,情况就能了解许多了。
这个释然,让邓贵瞬间又燃起了欲~火,疾步回到了他的房里。
宋平英和蒋爱香一直等待着,不知道白真回来后,她们面对的是疼爱,还是打骂?
电话那头,崔水水暗暗琢磨着:“白真夜里找邓贵,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一个男人走过来抱住了崔水水:“白真找邓贵,我估计一定不是公事!”
“管他公事私事呢,我们继续我们的好事!”
崔水水把男人推倒在了床上...
崔水水虽然明面上管着邓贵,但她也只是为了维护自己在家里的地位,只要邓贵不往家带女人,她懒得管,她也有自己情夫。
马全今晚也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下午时,魏洪给他打来了电话。
“马全,现在工作怎么样?有没有不顺利的事?”
“谢谢领导的关心,一切顺利!”
“上次你说的那事现在是什么情况,麻池沟那里有什么变化?”
马全一听,明白魏洪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问话,从而也证实魏洪已经行动了,只是现在魏洪不知道结果,行动失去了控制,行动的人失去了消息。
马全给魏洪消息的主题就是女人,他相信魏洪是会动心的,但直到现在,魏洪的人没有明里和暗里来找过他,也许人家根本就不想依靠他。
马全也没有考虑过魏洪会让人来找他配合,这一点他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家是什么身份,出手一定是有把握的!
因此,马全也就没有安排人力来关注,他只要关注着叶少平的情况就可以了,但叶少平那里一直没有意外的事情发生。
他还以为魏洪暂时还没有行动。
今夜这个电话证实魏洪是行动了。
马全一五一十的把麻池沟和叶少平最近的事说了一遍,包括邓贵的死亡。他知道魏洪是不会关心邓贵这些人死了的事,他关心的是叶少平是活着,还是死了,有没有外人与叶少平冲突的事。
但他不能直接说出这些答案,那样就会让魏洪知道他清楚他的想法。官越大,越不想让别人,尤其是下属,知道他们的内心想法,那就等于是窥探了一个秘密。
哪个大官想让别人窥探自己的秘密呢,即使是心腹人、亲儿子也不可以!
所以,他必须假装不知道,说出所有的事,既传递了消息,又避免了被猜疑。
官场的水很深啊!不管是大夏,还是其他国家,这是官场的一大特点。
“叶少平被村民们赶出去了,你对这事怎么看?”魏洪很是平静的问着。
“这是麻池沟大姓家族不想被叶少平风光起来,纯粹就是在胡闹,叶少平也是有点飘飘然了,自以为自己是有资本的人了,想搞出一个独立的天地。
魏副省长,我已经让工作组下去了,绝不会让他胡来的。”
“山村有山村的特点,叶少平想独立建一个村子不是不可以,郝省长多次在工作会议上指出,农村的发展不能用固定的格式,只要是向好的发展,必须大力支持。
不过,前提是不能脱离了镇机关的管理。
马全啊,多关注一下叶少平的情况!”
“领导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嘱托!”
马全明白魏洪的“关注”是有含义的,他也相信,他所说的“嘱托”,魏洪也能听出其中的内含。
“好好干,我还是很看好你的。”
放下电话后,马全能够想象到魏洪的心态,一定是震惊、愤怒!
看来,麻池沟已经发生了鲜为人知的事情了,结局不用说,是叶少平赢了。魏洪派来的人,极有可能是没有活口了,因为叶少平要活口没用,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是在为魏洪做事。
叶少平要的是没有外人来过,毁尸灭迹就是最好的办法。
“官场的水深,叶少平这里的水也不浅呀!”马全心里感叹着。
“魏洪一定不会甘心的,看来得加派特别的耳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