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振峰很快到了张成家里,说了这个噩耗。两个孩子立马大哭着跑了出去。
吴佩云却是一脸的平静,没有惊慌,更没有悲痛!
张振峰心里不由得一惊,恍惚间,眼前的人好像变成了他老婆李素英。
他忽然在想,假如哪一天他死了,李素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表情?
“振峰,你三叔的丧事,还得靠你们了。”吴佩云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掀开柜子开始整理起了里面的东西。
张振峰转身离开了,他不想,也不敢再看吴佩云那张冷漠的脸了。
虽然不知道张成怎么伤害了吴佩云,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吴佩云彻底是心死了。
一个女人对自己男人的死亡漠不关心,是多么悲哀的事啊!
他能指责吗?不能,张成连他的老婆都睡了,这还是人吗!人伦道德都没有了,他有什么理由去指责吴佩云,他能知道吴佩云受过什么委屈?
吴佩云一件件的清理着张成的衣服,心里很是高兴,这个家伙终于死了!
不知道叶少平现在在干什么?她真想立刻飞过去。没有了张成的束缚,她就是一个自由身了,唯一束缚她的就是两个孩子。
儿子和女儿会跟随她离开麻池沟吗?她不敢去问。
一头是牵挂的人,一头是割舍不下的骨肉,她又犯难了......
张成被毒蜘蛛咬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麻池沟,许多人心里很是欢喜,又一个害人虫死了!
但他们表面还得装着,即便是没有难过,也不能带出笑容来。
郑宏杰回到村委会后,立即拨通了魏淑丽的电话,胡玉兰说:“魏所去县里了。”
郑宏杰不知道魏淑丽去干什么,那不是他去关心的事,但第一时间不能告诉魏淑丽,他的心里总是感到不踏实!可能是常年形成的习惯了。
麻池沟真是一个邪乎的地方,他出了村委会,在村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却不知不觉来到了大院的门口。
院门已经锁上了,里面没人,
郑宏杰绕着院墙走了起来,心里在思考着一个问题:喜婆说的是真话吗?他看得出,张俊的怀疑是带着很大私心的。可他现在也不得不认真思考一下张俊的话了。
一天一夜,两条人命死在了这个大院里,能没有点说法吗?
叶少平驱鬼的事,他已经知道了。一个会驱鬼的人,能不懂邪术吗!
假如院里有情况,那叶少平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不是他行事的风格呀!难道他有两面性,隐藏着可怕的另一面吗?
这个疑问,他只能从魏淑丽那里得到解惑了!
张俊同样在思考着大院里动没动手脚的问题,邓贵的死,他可以相信喜婆,但张成也死了,毒蜘蛛怎么会这么巧的就来咬张成了。
叶少平的人住了那么久,也没有听说有被毒蜘蛛咬人的事,张成刚住了一晚,毒蜘蛛就出现了,这里面能没有说法吗?
和家族人安顿好了一些大事后,张俊带着一个侄子出门了,他要亲自去见见喜婆,一定要弄清楚大院里有没有问题。
张成死了,假如大院里有问题的话,他宁可毁了大院,也要确保张家人不再莫名其妙的送死了。
他害怕的是张振峰,万一这个寄托了他希望的侄子出了事,那老张家就真的完了。这些后辈里,没有谁能挑起主持张家的担子。
王义和裴柱的心里都有一种害怕,昨晚是张成,要是换成了自己,是不是也会被毒蜘蛛咬死的?
张俊说的没错,大院里绝对有问题,否则,叶少平能心甘情愿的让出来,他走时一定是做过手脚的!
白真仔细的看了一遍祁玉喜的申请,然后很是认真的询问了一番细节,之后对祁玉喜的这份申请做了大加赞赏,同时指出了叶少平对未来白云镇发展的意义。
他的一番言论,让祁玉喜暗暗佩服,以前这位白副县长没有这样的见解呀,难道是隐藏着,现在当一把手了,才表现了出来。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得到了夸奖,原以为是会费一番口舌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痛快的办成了。
“祁局,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我看这架线的费用就由财政按常规负担吧,如果出现了特殊情况,所需的费用再由叶少平承担。
你看怎么样?”
“我赞成白县长的指示,回去后就立刻组织人力,争取尽快出发。”
“要是基层上有阻扰等事件,不用汇报,直接通知白云镇警所,该抓的就抓起来!”
祁玉喜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原来那个白副县长吗?
魏淑丽晚上包下了清水县的一家豪华酒店,宴请了整个县局的人,就连门卫也请了过来。
以前,她当所长时,每次来都会请局里的人吃饭,只不过人数是有限的,而这次的手笔是空前的,让人瞠目结舌的。
乖乖,这得花多少钱啊!
不过,魏淑丽现在是一名商人了,据说生意很兴隆。商人请客,花再多的钱,也不用回避官场上的一些规矩。
这顿饭吃的很开心,魏淑丽陪着孟晓光,在酒桌上频频游走,她那份对孟晓光的推崇,让人以为两人是一对夫妻似的。
孟晓光风光极了,回到雅间,他冲魏淑丽笑着说:“淑丽,你这是让我反客为主呀!”
魏淑丽一笑:“这间屋里有客人吗!”
众人笑了,雅间里的人都是孟晓光的心腹,和魏淑丽的私交都很好。
这顿饭,魏淑丽在县局所有人的心目里,又提升了一格,当然,魏淑丽一再的表白,多关照一下白云镇警所。
人们清楚这句话的含义,魏淑丽退下来了,照顾白云镇警所,那就是照顾现任的所长杨子明。
祁玉喜的顺利大出郝德义的预料,但周继青心里有数,两人都不同程度的对祁玉喜吹捧了一番,弄得祁玉喜心里好虚。
“好了,两位老哥,不管是我的功劳也好,还是白县长的大力支持也好,今晚咱们就一个字: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