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死了,谁的爹死了?
屋里的人都没有听出传进来的声音是谁,都瞪大眼睛看着堂屋的门。
王鹏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哭着说:“我爹死了,我爹被人杀了!”
“啊!”
王彩云手一松,暖壶落地,她顾不上开水溅到裤腿上的疼痛,跑上去扶住王鹏,急切的问:“大哥,你说什么,爹怎么了?”
发出“啊”的不只是王彩云一人,就是那些没有发出声响的人也急切地看着王鹏。
“爹在小树林被人杀了!”王鹏说完后,嚎啕大哭了起来。
马全来到王鹏跟前,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要急,慢慢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坐着的人也都站了起来,屋子里的气氛显得有点紧张、肃穆!
王鹏擦着眼泪,稳了稳情绪,抽泣着说:“打扫完院门口,我就去小树林看下的套套住野兔没,快到树林时就看见了我爹的摩托车,进了树林后看到我爹躺在地上死了,头上被砸了一个血洞。”
“爹...”王彩云哭着就冲了出去。
“快,我们赶紧去看看!”张俊喊着,跟着王彩云也冲了出去。
人们慌乱的紧随其后,马全和邓贵也快步跟了上去。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刚来,这,这王忠就被人杀了!”邓贵边走边叨叨着。
马全没有接应,心里隐隐感到了一种不祥。
村委会的位置在村子东侧,一二队之间,一群人急急忙忙的行动,有遇到的村民疑惑的询问了起来,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后,有人也加入了队列里,有人急着去给相关的人送信。
很快,这件事轰动了整个村子,王家人陆陆续续的赶往了村北的那个小树林。
王彩云跑的速度很快,第一个跑了进去,随即张俊也跑了进去,接着就是一大群人。
只见铺着一层枯黄树叶的地面上,王忠仰面躺着,头顶处的一大摊血已经凝固了。
王忠大瞪着眼睛,明显就是死不瞑目!
王彩云扑在王忠的身上放声大哭...
张振峰没有想到王忠会在小树林里被人打死了,他大骂了起来:“哪个王八蛋这么狠!”
马全在周边看了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张俊咬着牙,悲愤的说道:“这是谁干的呀!振峰,赶紧去给2所杨所打电话,请杨所过来,一定要找出这个凶手来!”
马全对张俊的安排表示赞同,警察就是管理治安的,出了命案当然需要他们来处理解决的。
他立马对张振峰做了补充的说明:“振峰,告诉杨所,就说我马全和邓副镇长在麻池沟等着他们。”
张振峰点点头,离开了现场。马全也出了树林。
随着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王慧琴跑进了现场,身后跟着王进和王三。
王慧琴扑在王忠身上大哭着,哭诉着失去了王忠后该怎么活!
王进和王三看着王忠的尸体,也都掉着眼泪。王鹏和王进都显得有点六神无主,王三除了哭,就是瞪着眼睛,脸上有一股怕人的杀气。
陆续赶来的王家人女人们哭哭啼啼的,男人们悲愤不已,都在吵吵着一定要找到凶手!
张俊叫过来几个王家的中年女人:“把她们娘俩扶起来吧,不能一直哭了,还得给穿衣入棺呢。”
随后,张俊走到了王义跟前:“赶紧安排后事吧,不能让他一直在这躺着。”
王义是王忠的亲兄弟,心眼不比王忠差,就是有点女人味。
他在王家的话语也是有份量的。
现在王忠死了,老王家家主的位置也唯有他能担起了。
麻池沟的张家和王家,家主向来都是从高到低筛选,直系在前,旁系在后。
所谓直系,就是前两任家主的后代,前任家主有亲兄弟,就由亲兄弟接任,其次才是前任的儿子。
从年龄上说,兄弟要比儿子成熟。
直系后代确实是扶不起来了,才从旁系中选人,这任旁系就会变成了直系。
王义和张俊开始安排王家的人搬运尸体,搭设灵棚,联系纸货和鼓匠等丧葬之事。
随着尸体的离开,树林终于安静了下来。
张俊赶忙招呼马全和邓贵回村,路上,马全问张俊:“大哥,你觉得会是什么人杀了王忠的?”
张俊摇着头:“猜不出,王忠在村里也没有和谁结了仇。
我想不通这个人为什么要杀他。”
马全看着树林西侧的路,说:“这树林离路还远。按理说,王忠从镇里回来,是不可能来这树林的。
也不可能是凶手在路上杀了他,再驼到树林里的,毕竟是大白天。
摩托车应该是王忠骑过来的,他来树林要干啥呢?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王忠发现了什么,要么是有人把他叫过来的。
我刚才顺着摩托车轮印走到了路上,车轮两侧有一些不明显的脚印,好像是有两个人走过。
我也不懂侦破技术,只能猜测王忠应该是被叫到树林里的,等杨所他们过来调查吧!”
这一番折腾,天也快黑了。
王忠家一群人在忙碌着,张俊把马全三人请到了他的家里,张振峰、刘德胜、安桂英和于明亮也一起来了。
张振峰把母亲和老婆都叫过来帮忙做饭,他们几个男人坐在炕上,边喝茶边议论着王忠的事,安桂英也在地上帮着忙。
“这是谁干的?王支书没有仇人。前村委会的事才过了多久呀,这新村委会又发生了这事。
这凶手是不是专门和村委会人过不去?”
于明亮唠叨着。
“他们五个也死的不明不白,好歹是能怀疑到马红霞身上,就算是有了结果。
可这回王忠这个死,又能怀疑谁呢?”张俊显得无可奈何。
“我看有人就是不想让村委会的人好过!这明显就是针对村委会人来的,说不准凶手还在盘算着害我们几个了!”张振峰说着自己的看法。
刘德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这个人找不出来,我是不敢一个人出门了。”
他的话让安桂英身子不由得一抖,心“砰砰”直跳。
害怕死的心里,让她冲着炕上的人说道:“这个妇女主任我不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