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将军闻言眉毛一挑,“二十多万怎么呢?谁说二十万段家军打不过三十多万匈奴蛮子的!”
说罢,他装模作样的四下看了一眼,神秘兮兮的问道:“你可知匈奴为何连夜退军吗?”
孙志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配合地问道:“为何?”
曾将军继续小声道:“你可知前几日梵音镇那边将匈奴的大王子呼延劳吉给放走了。”
孙志皱眉,“是世子吩咐的?”
曾将军见他一语中的,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儿,“你这小子怎么知道的?老罗告诉你的?”
孙志睨了他一眼,“这还用说,用脚指头都能想出来!”
曾将军闻言有些不悦,随即又问道:“那你再猜猜,为何世子要故意将呼延劳吉给放走?”
孙志微微蹙眉,陷入沉思之中,半晌他眼眸微微一缩,映照出一抹犀利的光芒。
他拉住曾将军的胳膊道:“匈奴单于最近可有消息?”
......
要说呼延劳吉一直觉得自己智勇无双,这单于的位置不管从贵还是从其他方面来说,都应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特别是这几年,自己搭上了大魏江南的富商,和牧民们做起了盐和粮草的生意,让他在草原的呼声更高,连父王也将自己当继承人一样对待。
但没想到仅仅半年时间,先是被宋菱玉那个臭小子摆了一道,而后进宁县的时候又遇到了埋伏,让他五万大军全军覆没!
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生都难以忘怀的耻辱!
更可怕是,他在亲兵的护卫下在山上躲避了一个月之久,最终将自己衣物让换在一名死去的亲兵身上,才得以那些大魏人以为自己死了不再搜山。
随后又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想方设法地从梵音镇逃回了草原。
可当他到了匈奴大营,想要找大魏报次血仇之际,却发现如今大魏不仅压着他们再大,更为可怕的是父王居然已经陷入了昏迷!
在确认父王的昏迷没有异样后,呼延劳吉并没有大闹。虽然父王一直瞒着,但从各种蛛丝马迹当中,他早已经猜到
呼延劳吉一回来,呼延鸣自然如临大敌,二人的支撑者自然而然分为了两方阵营,为要打还是先暂避锋芒吵得天昏地暗。
呼延鸣本是不敢与自己这个大哥叫板的。
可谁让他带着五万大军出去,就只回来了六个人呢!
他们匈奴的每一个勇士都是极其珍贵的,如此大的败仗让呼延劳吉的呼声降到了最低点。
当然,匈奴大营之中还有不少三王子的支持者,只是三王子如今远在西夏,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作壁上观。
最终因着粮草实在不济,在呼延鸣的强烈要求,以及三皇子的人想要保护匈奴势力的想法之下,匈奴大军觉得暂退,等明年准备周全再伺机而动。
当呼延劳吉出言反对但无果时,他眯着眼看着他对面的那些人,恨恨道:“我们面对的虽然不是定北侯,但却是他的儿子,继承了他血液里睚眦必报的本性,你们以为退就可以了?我告诉你们,退只是告诉对方,我们匈奴怕了,匈奴的勇士怕了!他们只会像闻到鲜血的野兽一般,追着我们不放,誓死将我们所有人一个、一个、一个全都咬死!”
说罢,见众人面上虽然难看到了极点,却还是没有一个人说话的。
呼延劳吉这才气冲冲地离开。
显然,他猜对了。
当呼延鸣派人去段家军中和谈的时候,段骏泽只让使者带回了一句:“既然这场仗是匈奴叫的开始,那什么时候结束,自然轮到我大魏说话了!”
但匈奴大军已然没有后续的粮草,不得不拔营撤退。
呼延劳吉大怒,我匈奴三十多万大军,居然还不敢打二十大魏军!
最好攻击的时间,全被呼延鸣那个胆小鬼用来和大魏叫阵了。
都怪自己回来得太晚了,若是自己早些赶回来,定要去段家军正面对决!
如今好了,不退也得退了。
可是这一退,即使明年他们准备后粮草卷土重开,兵丁们的士气该怎么办呢!
呼延鸣忍下了段骏泽那段话的气,带着大军在夜间偷偷拔营而去。
段骏泽得到消息后,立即又招了段家军十夫长以及以上的所有将士们集合。
夸赞他们的勇猛,喝退了三十万匈奴大军。
随后又道:“但这一次那些匈奴蛮子虽然退了,却不意味着我们北境就安全了!若是明日他们弄到了足够的粮草与食物,卷土重来,到时候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有一将士提到,到那时候定北侯也该率大军回来了,怕个球。
但段骏泽却道:“西夏这次胆敢趁我大魏内乱之际,动了侵占我大魏领土的心思定北侯已经决定,这次不把西夏打得三十年不敢对我大魏用兵,绝不离开孟州!”
终将领面面相觑,这定北侯这么出去一趟,就不打算回来了?
段骏泽接着道:“同样的,匈奴这次趁定北侯不在就敢大军压境想欺辱我们段家军,儿郎们,这口气你们忍得下吗?”
“忍不下!忍不下!”
“莫说你们忍不下,侯爷也忍不得!他已经来信,要与咱们比赛,看是他端西夏老窝快一些,还是我们端匈奴老窝快一点,儿郎们敢不敢与我一起,和定北侯必上一比?让他知道知道,从他手底下出来的兵,即使他不在也能将匈奴蛮子打得落花流水,再也不敢对我大魏动武!”
段骏泽的话音落下,士兵们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儿郎们,今日之后,我们就去匈奴人那里找回咱们的脸面!咱们段家军就算没有侯爷也可以横扫匈奴!让那些匈奴蛮子瞧瞧,我大魏军人,纵横天下无人可敌!”
“纵横天下无人可敌!”
“纵横天下无人可敌!”
显然不管是西北的定北侯还是北境的段骏泽,都有了一种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架势。
但这可就苦了沈乐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