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又连下两道旨意让定北侯率二十万大军前往西北,若不是定北侯早察觉不对,偷偷留了十万大军在梵音、铁佳两地,如今我们这二十万人怕早就陷入了匈奴的围剿之中!”
“到时候整个北境如宁县一般,尸横遍野,他们匈奴更是如入无人之境!”
段骏泽说到这里,底下的将士们心中已然是怒不可遏。
“将士们,今日我们虽然不能直接杀到京中问问那位,但我们已经拿下了他派到我们段家军中的奸细,带上来!”
呼延赤染很快被人带到段骏泽身旁,并以武力压迫他跪了下来。
“岳军师?”
“居然是岳军师?”
“将士们,此人就是匈奴单于的九王子,到我们段家军后多次将军中消息传给京中和对面的匈奴大军,若不是韩先生早有防范,此刻匈奴的大刀已然架在我们脖子上了。”
“将士们,你们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该!该!该!”
......
北境段家军中段骏泽正调动着将士们的情绪,林州的定北侯也亦然。
只不过定北侯可就有气势多了。
在召集将士们集合后,定北侯只是让安国侯上去将景瑞帝薨逝当日京中的事情描述了一番,然后将元朔帝的身世往匈奴方向扯了扯。
将士们便已经怒火中烧了,恨不得转头杀到京中。
随后秦蒙义被带了出来,静静地跪在了定北侯身旁。
不少秦蒙义的亲兵,当看到秦蒙义被押上台时都惊愕不止,若不是台上站着的是定北侯他们定然是要拔剑相向的。
此时就有几人站起身,问向定北侯:“侯爷,就算如今的圣上是匈奴人,那和秦将军有何关系?秦将军在段家军中待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定北侯闻言只是睨了那亲兵一眼,未置一词。
倒是一旁的肖将军走上前来,“诸位将士,本将军与你们一样,和老秦从北境一路走来,更和他相处了二十余年,不似兄弟甚是兄弟!”
“本将军一开始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情,但事实胜于雄辩,昨夜老秦给那如今龙椅上的那位偷偷传信,被当场拿下,还有...”
肖将军说到这里,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已经当着本将军的面,亲口承认了!”
秦蒙义的亲兵闻言,皆有些不可置信,但两位将军的关系是整个军营都知晓的,肖将军断断没有冤枉秦将军的道理啊!
就在秦蒙义的亲兵还在犹豫之际,秦蒙义也开了口。
“将士们,是我老秦被猪油蒙了心,居然被一个匈奴小儿所骗,”
“是我老秦对不起侯爷,对不起你们啊!”
秦蒙义自己承认了,事情也就盖棺定论了,就算这近三十万多军,有十万不是从其他地方调来的,就是以前卫国公的兵投降来的。
但却没有谁再发出多余的声音。
定北侯是谁,那可是护了大魏二十余年,十多岁就开始上战场,二十岁将匈奴杀回了老巢。
他是所有将士们心中的英雄。
英雄怎么会骗人啊!
更何况,安国侯、秦将军的口供,加之之前齐王那边传出的谣言。
秦蒙义的亲兵,正想要为秦蒙义求情之际,定北侯已经拔出刀架在秦蒙义的颈上,“秦蒙义,你出卖段家军,出卖本侯,本侯如今杀了你,你服不服?”
秦蒙义深深地看了定北侯一眼,最终大声回道:“服!”
下一刻,定北侯手起刀落,秦蒙义的人头滚落在地。
定北侯随即高举那带血的刀,“大魏的将士们,匈奴人想侵占我大魏国土,西夏还妄想来分一杯羹。他们想让我们自相残杀,然后不费吹灰之力地拿下我大魏,你们答应吗?”
“不!不!不!”
“那我们要不要杀了那些杂碎!”
“要!要!要!”
“大魏朝中如今全被匈奴人把持,这样的朝堂不要也罢!我段安康今日就告诉各位,我这些年流血流泪守卫的不是大魏江山,而是天下百姓。谁要是想欺辱百姓的,就是在与我段安康过不去!”
“从今日起,我段安康不再受大魏朝堂掌控,我要带着你们建立一个全新的王朝,儿郎们你们敢不敢?”
士兵们一怔,侯爷这是...
但段家军的将士们率先回应,“敢!”
接着是所有段家军。
最终在一声声“敢!敢!敢!”之中,剩下的士兵们也举手喊道:“敢!敢!敢!”
定北侯将手一抬,所有将士们安静了下来,随即从后面又推出了一人,这人是元朔帝派到西北大军的监军。
“毛监军,你回京去吧,告诉京中的那个狗杂种,我段安康从今日起与他势不两立,他要是机灵一点,趁老夫对付西夏之际赶紧逃回匈奴,否则等老夫杀到京中时,定要为军中这两年已故的亡魂讨个公道!”
那毛监军嘴被堵上,手脚都被绑住,只能一直摇头,却被士兵们直接拉了下去。
“将士们,跟老夫一起屠尽那些西夏狗!”
“杀啊!杀光匈奴狗!”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雪恨!”
“杀!杀!杀!”
......
段骏泽缓缓将面上的易容的疤痕拿下,一些跟在定北侯身边多年的人睁大眼睛,显然已经看出了什么。
“我是段骏泽,是定北侯唯一的儿子!”
“世子!真的是世子!”
“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汤将军走到段骏泽面前,目光有些微湿,“你是世子对不对,还认识老汤吗?”
段骏泽朝他一笑,“汤叔叔,多年不见,你的左膝下雪的时候还疼吗?”
汤将军一愣,随即笑道:“不疼了!世子这些年在京中受苦了!”
段骏泽对他身后其他熟悉的面孔点了点头,随后才面向所有将士们,“几日前,我得知匈奴人杀到宁县,却不想只来得及看见他们在我大魏犯下的滔天罪行。今日...”段骏泽拔出身旁一亲兵的刀,“我就要以匈奴九王子的血,来祭奠宁县县令和几万宁县百姓的亡灵!”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呼延赤染瞪圆眼睛的人头就滚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