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们很快查阅古籍找到了三皇子死于苗疆的子母蛊之下。
三皇子府里的所有人全被抓入了武德司,但任凭武德司的人怎么大刑伺候,夏弘毅那些贴身伺候的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这子母蛊究竟是什么时候种到三皇子身上的。
小李子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他实在是不清楚啊!最后还是孙先生想到前些时日和三皇子说起府中内奸一事,并将自己这些时日和三皇子的怀疑对象说了出来。
武德司循着这条线索找下去,不是丁家、二皇子就是那些世族,甚至还有四皇子的母族,此事涉及太广,连孟成林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怎么将事情一五一十全汇报给了景瑞帝。
景瑞帝因早年宫中妃嫔陷害,早产后体弱多病,后来习武身子才渐渐有了好转,但子嗣却一直都不丰。
已经四十多岁了,膝下却只有这三个儿子,他迟迟不封王,并不是不喜欢他们,只是心中还期望种着修仙能延年益寿,如此给孩子们封王,未免太早了些。
但不想,这大魏居然已经有人胆大到朝他的儿子下死手了!
景瑞帝这一次像红了眼一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京中所有苗疆之人也悉数被抓,二皇子的势力在朝中遭到了一再的打压,丁相更是首当其中,在大朝会之中被景瑞帝找了个极小的事大肆发作了一番,刚出大殿便昏了过去。
朝中一时人人自危。
京中的百姓直觉得,景瑞十八年,还真是一个多事之秋啊!
因为那三皇子去世没多久,皇后又自请出家,景瑞帝再三挽留不成后,皇后终于在七月初带着长宁郡主去了感业寺带发修行。
......
就在京中因夏弘毅的死而被景瑞帝闹得沸沸扬扬时,沈乐菱一家人终于抵达了无双镇。
看到那斑驳的城门,一些跟来的下人顿觉有些无望。
这是一个崎岖而孤乏的地方,入目所及的荒凉让他们的心情直接降到了冰点。
一只手敲了敲车门,看着那“无双”二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扬着笑脸看向自己的母亲,“母亲、妹妹、阿洲,我们到了!”
沈乐菱掀开车帘,这才看清了这座城池的真面目,在这座城门的阴影下,到一名穿着锁子甲的士兵注视着他们。士兵的面容寡言,双眼寂寞而饱经沧桑,仿佛他们不受欢迎。
他们头顶上方的灰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小路旁的野花已经奄奄一息,生命几乎已经停止了。
那股压抑和空气里的沉闷,仿佛都在阻碍着人们向前迈进。
沈慕渊上前交涉,知晓他们身份的士兵面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原本冷冷的目光也一下子缓和了起来,远远的朝江氏行了一礼,连简单的查看都没有,便让人进了城。
而一旁的百姓,则麻木地排队交着入城的铜板。
马车缓缓进城,走了好一会坐在马车里的沈乐菱都没听到集市的声音,她不由得好奇地向外探头,反正这无双县,最大的官也是她爹爹了。
只见街道非常广阔,甚至显得有些宽敞。但长长的街道上没有几个人,除了稀稀落落的几只鸟,和几只旋转着的落花和飞舞的野草,这座城镇似乎已经被抛弃了。
身边的道路是那么杂乱无序,长满了荒草,连自由的风想要吹进来都需要费些周折,空气也相对而言十分的压抑,让人仿佛快要窒息,唯一的希望便是那片灰色的天空之中,让人心情也变得十分阴沉悲凉。
沈乐菱不由得皱眉,想到段骏泽的信中的是说过这无双县人口极少,大部分都已经搬到了墨岩城之中。
但!他也没说这么少啊!
看起来甚至还没有他们沿途歇脚的大村落人多呢!
沈乐菱都有如此感觉,更别提江氏和那些沈家的下人了,心中都惴惴不安的。
终于,众人走到了县衙门口,沈文贞带着裴先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十天前他带着裴先生和几个亲信,先行一步去了墨岩城见了城主,将一切上任的流程走完后,前日才刚到了无双县县衙。
阿洲藏不住话,一下车就跑到沈文贞面前问道:“爹爹,这里就是你要上任的地方吗?为什么都没什么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