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却对破坏了自己生辰宴的宁国府母女俩没了丝毫的好感。
长乐郡主更是扬言要让沈慕青从舜华书院除名。
其她贵女们本就生气沈慕青的欺骗,又见俊朗的三皇子与她有了亲密之举,心中更是暗暗嫉妒,回去将庭院之中,沈慕青如何厚脸皮说是自己发明下棋之法的事大肆宣扬。
沈慕青在大魏贵族圈子里的名声一下子臭不可言,反而不少公子们听说那五子棋的下法来自秦淮河的名妓,纷纷来了兴致,一时间五子棋风靡整个京城贵族。
三皇子也十分生气,他本就心有所属,沈慕青本就只是他的选择之一。之所以花了些心思,一来是去年中秋那首词的确让他惊艳,二来,是中秋时自己听到她与宁国侯夫人的对话,知晓她有些敛财的本事,当然后面也得到了证实。
但在其它方面,这沈慕青对他的帮助并不大。
甚至于人品和名声如今在京城也变得极差。
只是今日自己若不救她,让那侍卫捷足先登,那她之前所说的什么制作白糖的方子,已经让什么京城所有贵妇人为之痴迷的口脂,便都没了。
谁都没有注意到,当三皇子将沈慕青救起来时,看她的眼神满是狠厉,更是在心中腹议道:“沈慕青,你可千万不要让我觉得失望啊!”
那日从回府后,大房内鸡飞狗跳闹到了深夜。
沈乐玥被禁足在自己房中。
宁国侯爷大发雄威,将大夫人骂了个狗血淋头,好好的两个女儿跟着她去参加长公主的生辰,一个提起就被长公主轰了出来,一个落水了,虽个三皇子救了,日后想来至少也是一个三皇子侧妃。
但长公主心里放不下这个怨气,将宁国侯叫去好生教训了一顿,让宁国侯窝着一肚子的火回来。
继而全发在了大夫人身上。
静园之中,江氏一回来就将所有下人赶了出去,只留下沈乐菱。
母女俩坐在软榻之上,江氏紧紧握住沈乐菱的手问道:“阿菱,告诉娘亲,你大姐姐落水的事是不是与你有关?”
她实在是觉得太巧了,大嫂想在长公主面前推自己一把让自己出丑,转身她女儿就落了水。
沈乐菱笑得毫无压力,“母亲!您说什么呢,当时阿菱正在和边上的几位姐姐问路呢!”
江氏显然不太相信,又问道:“阿菱,你告诉娘亲,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给长公主请安时,二嫂确实推了我一把,若不是檀云,怕是……”
沈乐菱思忖片刻,还是决定跟江氏说出实情,“母亲,今日看来,这大伯母和二伯母已经联手了。”
江氏点点头,“我自然也看看出来了,只是这两人前些日子还斗得个你死我活,这怎么突然之间……”
沈乐菱垂下眼眸,温声提醒道:“除非,二伯母被大伯母拿住了什么把柄。”
“是啊!不然怎么二嫂还事事冲在前头,就算那衣裳的事,真要查下去,她也少不了惹上一身骚,但她还是出了这个头。”
“娘亲~你觉不觉得很奇怪,二伯后院的孩子,太少了!”沈乐菱睁大眼睛看着江氏。
江氏被这一提醒,先是睁大眼睛,继而捂住了嘴巴!
是啊!这二房,就这有袁氏生的那一对双胞胎,这些年听说连个有孕的人都没有,二哥光府中纳的妾和屋里人加起来就有十来个了,听说外面还养着两个外室呢,怎么就一个都没有呢,而且老夫人也从来没说什么。
“娘亲知道雅涵是个话多的,平日里有爱做些小吃分给那些小丫鬟们,前些日子她跟我说了一件事,二伯父当年纳过一个扬州瘦马柳姨娘,听说那柳姨娘很是受宠,没两个月,和二伯母前后有了身孕,后来大夫说她怀的是个男胎,后来那柳姨娘自己保不住孩子,还妄想陷害二伯母,谁知这事二伯父拼命维护柳姨娘,连老夫人出面也不肯让人动她半分。”
“可不知为何,有一日二伯突然大发脾气,将那刚小产的柳姨娘拖出去活活打死了,自那以后二伯父后院就再没人有过身孕。”
这事还是沈乐菱躺在尚书府那破院子里时,沈慕青告诉她的。
其实事情很简单,当时柳姨娘怀孕后确实很是猖狂了一段时日。二夫人觉得万一她真生下的是儿子会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于是设计让她小产。
但谁知沈文亨稳稳地站在自己小妾那边,狠狠地打脸了二夫人。
于是二夫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沈文亨下了绝子药。
这个药下去,日后大夫一把脉都是能把的出来的,那这时候柳姨娘成了最好的替死鬼,她不是日日宣传着自己一定怀的是男胎吗?那想将自己的儿子变成沈文亨唯一的儿子,也是很合理的啊!
所有的计划都在二夫人的计划之中,但她唯独没有预料到她当初让自己心腹去买绝子药的药铺是大夫人的陪嫁。
这个把柄大夫人一捏就是多年,从未拿出来过,这次二夫人如此为她冲锋陷阵,恐怕只有这一个理由了。
江氏沉吟半晌自然也想通了其中的关键,“阿菱,你的意思是,你二伯母给你二伯父下了……还嫁祸给了柳姨娘?”
沈乐菱带点点头,继续引导道:“听说大伯母当初的陪嫁就有一个药铺,若是二伯母留下了什么把柄……”
江氏狐疑地看向沈乐菱,最后叹了口气,有些愧疚地道:“阿菱,是娘亲不好,这些事本不应该让你一个孩子操心的!”
沈乐菱拉起江氏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撒娇道:“母亲~阿菱已经长大了,可以帮母亲分忧了。”
江氏的手掌在她面上摩擦了几下,细腻而温暖,“还长大了,你大哥如今都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
沈乐菱不干了,噘嘴道:“那是大哥笨,阿菱才不像大哥呢!”
江氏点了下她的额头问道:“说吧,你这丫头,手上有没有什么证据,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我总要去和你二伯母先去聊一聊。”
沈乐菱笑得甜美可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母亲,阿菱哪里有什么证据,倒是有两句话,您可以和二伯母探讨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