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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3页）

那军营离得不是很远，绿洲周围就有巡逻的散兵，偶尔到了换班时间，也会跟我们聊聊天，他们尽职尽责，十分亲民，从不对我们恶语相向，有需要帮忙的时候也会搭一把手。

她让我找的将军，姓李，在她的描述中是个天神一般的人物。

可我问遍了所有的人，他们都说现在的将军姓张，是个身材矮小，靠脑力保家卫国的君子，想来那李将军已经不在人世。

最后我找到一个老兵，他七十岁了，走路战战巍巍，右腿残疾，是当年战争留给他的功勋，他跟我说他年轻的时候带着他的将军就姓李，是个魁梧的汉子。

他说将军带他们出生入死，最后一战被敌人当胸一长枪仍插着枪单挑了对方三个副将。

那一仗他们打赢了，代价就是李将军死在了战场之上。

他说李将军死的时候从胸甲中掏出来一方手帕，艳红色。

他说李将军将那手帕紧紧攥在手中嗅了嗅，随后就闭上眼睛去了。

他们捡回了将军的尸体，按照之前约定好的，焚烧过后，洒在了黄沙中。

他说将军说了，活着的时候将军保护这片大漠，死后大漠便保护他。

我沉默良久，最终抓了一捧黄沙拿去给老板娘交差。

我去的是老板娘正在喝酒，她似乎早就知道我要来，关了店门，只留着一个小后门，我蹑手蹑脚的溜进去，给她讲这个故事。

她一开始笑着听，听着听着哭起来。

我手足无措，安慰女孩子实在不是我的强项，我只能看着她哭，等她哭完我给她递上一方手帕。

我不敢问她哭什么，只坐在边上看着。

她哭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丢脸了，开始闷不做声喝酒，让我也喝，试着让我忘了刚才她的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