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何长明反而成为了他最大的障碍,怎能叫他不恨!
见到常老师出现,任老师的魂魄颤抖了一下,身上的黑雾更加的浓郁了,何长明此时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任老师要变成厉鬼了!
“任老师,不要!”
何长明叫了一声,他不知道成为厉鬼会有什么影响,但是他知道成为厉鬼不是一件好事情。
“这是她自己的事情,若是大仇不报,她恐怕也是难以放下心结去投胎的,你就让她去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三爷爷换了一身类似渔夫的斗笠,但是看着又有些不大像,手里还拿着一把黝黑的鱼叉,鱼叉上面全是不知名的篆文。
“你上次偷走这河里的水鬼我便警告过你,如今看来,你根本就不知道悔改,那还是把水鬼交出来吧!”
上次常老师偷盗水鬼的事情三爷爷也知道?
何长明不明所以的看着三爷爷和常老师对峙,这个时候原本从河里走上来的东西也出现在了三爷爷的身前,倒像是护着三爷爷一样。
“呵呵呵,黄河捞尸人一脉,我倒是想试试,是不是当真像传说中说的那么玄乎!”
黄河捞尸人原本只是黄河一代沿江的渔民,因为黄河水流湍急,容易出事,死在黄河的渔民不计其数,黄河捞尸人也就孕育而生。
据说黄河捞尸人都是住在黄河边上的渔民,这东西都是一脉相传的,所以爷爷是捞尸人,子孙后代一般都是,传到这个时候,有的传承最长也有两千年的历史了,有的可能也只是区区几十年,但是捞尸人这一脉传承,一直以来都存在。
现在科技达,死在黄河的人也越来越少,捞尸人也渐渐的销声匿迹,没想到羊家村竟然还有一个。
何长明本来是不懂这些的,不过他们一说,自己脑子里面就有了相应的资料,叫他不至于茫然不知所措。
“听说你们捞尸人,积攒的都是功德,养的都是善鬼,不知道你这手下的,是个什么货色?”
这就是对捞尸人的一个误解了,捞尸人可和常老师这种养小鬼的不一样,他们身边的都是功德积攒自愿守在身边的鬼,比如说黄河之中经常捞到不知名的尸体,这样的尸体在那个消息闭塞的年代是很难找到亲属的,一般都是捞尸人自费安葬,求的只是一个心安。
这样的人,大多身有怨气,道行高深,也愿意衔环结草,若不是投胎转世的,在水里安心修炼不惹是非,多有帮捞尸人办事的。
三爷爷冷哼一声,道:“和你这样的歪门邪道有什么好说的,今日必要废了你的道行,叫你不能再害人!”
其实若不是常老师害到了羊家村身上,三爷爷也是不想管的,毕竟他年事已高,又没有个继承人,若是出了点事,这家伙再不死,定然是要报复羊家村的。
但是现在他想要杀光村子里面的人,那三爷爷就不能独善其身了。
常老师并没有什么道行,但是他身上的小鬼一个比一个邪门,不是一个好对付的。
这些年羊家村有三爷爷护着,没有什么本村的村民淹死在后河里,那些原本就在后河里面的水鬼,有的不好讲话,有的独善其身,有的早就魂飞魄散了,如今细细算下来,也就只有他那可怜淹死在后河里的儿子能帮他。
现在好歹有一个任老师,像任老师这样横死还被毁坏尸体的,怨气可不是一般的重。
何长明担忧的看着双方,他不明白三爷爷为什么要让他站在断桥之上,他的身后就是湍流的河水,在这漆黑的夜里面显得格外渗人,特别是前段时间他才掉下河里过,对这条河还是心存恐惧的。
面对三爷爷,常老师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把小刀,在自己的手上划了一刀,鲜血就迫不及待的涌出了皮肉。
“呵呵呵,老头,看看是你这捞尸人厉害,还是我华南阴灵一脉厉害!”
诡异的一幕生了,常老师手上的鲜血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人吸食一样,瞬间就被吸食干净,一点都不剩下。
鲜血不见之后,就连何长明都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的温度瞬间骤降,冷的他直打哆嗦,而在常老师的身前,已经湿漉漉的一片。
三爷爷见状,也是皱了眉头,而他身前的那摊水渍,也慢慢的开始移动,湿漉漉的脚印慢慢显现,仿佛在和对面的对持。
而这边任老师也完全变成了一个血红色的人影,朝着常老师扑去,何长明则紧紧的抱着怀中的人头,这个时候他反而成为了累赘。
就在双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何长明的身后忽然出现了一双湿漉漉的小脚印。
此时何长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变化,还在关切的看着场上的变化,哪怕有任老师加入,这边还是处在劣势,被打的频频后退。
就在何长明聚精会神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传来了一股拽力,他不由得往后一仰,再次掉落到了河中。
这一次,他真切的感觉到了死亡的逼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救他。
他的身前出现了宝蛋的脸,他的脸通红的,听说他是被宝蛋父亲活活按在烫水里面淹死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像自己现在这样痛苦。
就在何长明无力下坠的时候,宝蛋却抓住了他的手,拉着他往一个地方游去。
宝蛋是想要告诉他什么吗?
何长明迷茫的看着宝蛋,只见宝蛋指着一个黑漆漆的东西看向他,何长明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东西一捡,宝蛋就立刻拉着他游出了水面。
虽然只有短短一分钟不到,可是对于何长明这个小孩子来说,已经非常久了。
他只觉得此时自己的脑子嗡嗡作响,缺氧的那种难受的感觉使他手脚无力,但是手上的东西却是攥的紧紧的。
何长明趴在岸边缓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的爬上了断桥,气喘吁吁的坐在桥上,张开了自己的手。
只见他手上抓着的,赫然是一截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