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会真的想要完成主线任务吧？”
医务室门外，刘川斜眼看着陈默。
“调查线索是一回事，不完成主线，难道看着他变成蜃兽么？”陈默皱眉，“他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而不是被我们“故意杀害”。”
“所以说，年轻人呐。”刘川冷笑一声，摇头道：“还未体会过这世界的黑暗，这世界有时候就是不讲道理，不是每一个坏人都有机会被惩罚的，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对待这样的恶人，就应该用最恶的手段和方式！”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就在刘川一副老前辈模样嘲讽着陈默时，一声严厉的问责响起，两人下意识的汗毛倒地，身体挺直。
一个带着眼镜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样貌精致端正，但表情严厉无比，让人忍不住的害怕。
“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早就过了！你们两个，不回到岗位工作，在这里做什么？！”女人继续问责。
刚刚还一副老前辈模样的刘川，现在低着头，不住的往陈默身后躲。
陈默：......
看了看对方的工牌，陈默眼神隐晦的闪过一道精光。
秦佳人...
她...不正是乐平的组长，最后一名受害人么！
看来，乐平的梦中，工作的地方和岗位虽然变了，但那些记忆中的人，应该都还在。
那么，他们就有机会，找到乐平的作案方式，和受害者身旁留下的痕迹了！
“那个...秦组长，乐平他晕倒了，我们是送他来医务室的。”陈默努力挤出微笑回应，他总算知道了为什么网络上的那个爆料人说起秦佳人时，话语字里行间都是敬畏和恐惧了，这个组长，威势是真的足。
简单的形容一下，秦佳人身上的气势，非常像是小学最严厉的班主任，对于学生来说，有一种天然的压迫感！
“工作期间晕倒是正常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发生！”秦佳人皱眉，对两人严厉道：“还不赶快回去工作。”
陈默还没来得及回应，把大半身子藏在他身后的刘川已经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好..好，马上回去！”
说完，刘川逃也似的转身就走。
陈默也跟在刘川身后，等到走远了些，陈默低声问道：“刘副队长，你有那么怕吗？”
“怕。”
让陈默没想到的是，刘川没有顾忌任何面子，也没有任何迟疑。
不过，顿了顿，刘川接着道：“童年阴影罢了，喂！你这家伙，别出去乱说！”
陈默没有丝毫犹豫，笑道：“放心吧，刘副队长，这件事，我会忘记的。”
不管两人的关系再怎么不好，嘲讽别人的心理阴影亦或者是身体缺陷，在陈默看来都是极没有教养的行为。
所以，他会如同他自己说的那般，把这件事忘掉。
刘川见陈默毫不迟疑的答应，有些狐疑的看了看他，想看出陈默是不是在搪塞自己，不过，他什么也没看出来，最后只能选择相信陈默。
又心有余悸的看了身后一眼，刘川刚准备回头，却猛地停下脚步，直直的盯着后方。
陈默也发觉了异常，回过头，然后愣住。
在医务室门口，秦佳人没有选择进去，而是就在门口静静的站着。
她透过窗子静静的看着屋内的乐平，右手放在窗上。
可她的这只手，竟只有四根手指！
“你看到了么。”刘川的声音凝重，“她...没有尾指。”
“嗯。”陈默点头，眉头也是紧皱，“和最后警方看到的现场，一模一样！”
“我之前看到资料时，就有些疑惑。”刘川的手掐着下巴，思索着道：“最后，在警方逮捕乐平的现场，秦佳人的十根手指都被砍了下来，但，其中有一根不知所踪，正是右手尾指。”
“秦佳人是被当场杀害的，那么，她的尾指会被藏在哪里呢？”刘川的目光看向陈默，“要知道，警方可是搜遍了整个公司，包括下水道都翻遍了，可依旧没有找到这最后一根尾指！”
陈默看着刘川的目光，那是和刚刚完全不同的认真，这个人虽然平时看起来不靠谱且有些变态，但，能坐到副队长的位置，他的工作能力绝对毋庸置疑。
听到刘川的话后，陈默就明白了，努力做功课，调查资料，分析案件的不止自己，刘川，其实也有了和自己一样的猜测。
果然，陈默紧接着就听刘川说道：“在进入这个世界，听到主线任务的时候，我就在那一瞬间，明白了。”
刘川的目光森然，看着陈默，“那最后的一根手指，可能，就在乐平的肚子里！那是谁也想不到的地方，所以警方没有找到！”
“如果...”刘川目光冷冽的看着陈默，“真相是这样，你还要选择完成主线任务吗？帮助乐平狩猎女性，给他吃手指？！”
刘川的目光逼视着陈默，“像你这样的新人，经历的太少了，我告诉你，不是每一个人的执念都是向往着美好的，对于心理变态的人来说，他的执念世界，只是他自己的天堂，在常人看来，那是充满着扭曲和恶意的地狱！”
刘川的话让陈默的心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刘川说的，他怎么可能会不明白！
在杜宇的梦境世界“精神病院”中，他就已经体验过了，那种扭曲，和常人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是相反的世界观，价值观，直到如今，都在他的脑海中留存着不可磨灭的印象。
“告诉我。”刘川逼问陈默，“如果，这主线任务和我猜的一样，你，还要去完成他吗？”
陈默低头，神色认真的思考。
说实话，即便是到了如今，他都依旧会为当初自己只差一步，却没能完成精神病院的任务，让杜宇沦为蜃兽而自责。
但...
陈默很快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如果你的猜测正确。”陈默看着刘川，“我，会放弃主线任务！”
“很好。”
刘川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他的手轻轻放在耳根。
“告诉他们吧。”
这句话，却不是对陈默说的。
而下一刻，陈默的耳边，响起了赵季的声音。
“请护林人全员注意，现在通报一条消息：
就在刚刚，我们应刘川副队的猜测，对乐平进行了检查，结果显示，在乐平的胃里，扫描出了疑似指骨残留骨节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