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板当的,是对自己的属下多没信心啊?”
听到童明吉这么说,黄叔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眼中满是志在必得的自信光芒。
童明吉说得对,机会或许随处可见,但能否成功抓住还是得看他这个当事人有没有这个能力与勇气,而童明吉所做的,也不过是把抓住这个机会的绳索递到了他的眼前罢了,并不能代替他做任何的决定。
所以在面对这次突然又好像期待已久的机会的时候,黄叔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伸出手牢牢抓住。
而且黄叔十分笃定,对于自己的这个选择,他的家人们肯定会给予他最大的支持与鼓励的,毕竟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振翅翱翔路上最大的绊脚石,往往很有可能都是来自于他们最亲密,最在乎的那些人。
但黄叔就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就像是他会毫无保留地支持妻子回归家族生意一样,他相信家人们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支持他的梦想,并作为他坚强的后盾永远给予他关爱与支持的。
就这样,在童明吉的一番试探与商讨过后,双方就黄叔半年后去往帝京发展,和慕容舞他们一块儿合作搞公司的事情做出了初步的决议。
只不过黄叔还是有一点不大明白,那就是之前童明吉提过的,他认为这个人选的几个必要条件之一,必须得是一个在帝京毫无根基的外地人,这一条着实令深谙商场斗争之残酷的黄叔有些难以理解。
要知道,慕容舞想要走的是一条布满荆棘与痛苦的艰辛之路,他们未来所要面对的,极有可能都是一些权势滔天,背景深厚的强大对手。
在这样的严峻局面之下,童明吉却想要找一个和帝京毫无关联的人来充当先锋军,负责在明面上与各方势力展开斗争,怎么想似乎都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对于他的困惑,童明吉也给出了他自己的解释。
首先一点就是,慕容舞人在帝京,她的人脉根基也都在那里,日后真要打算开公司的话也是肯定不会脱离帝京范围的。
但考虑到他们未来所要进行的一系列计划与斗争目标,如果内部主要人员中有帝京本地关系的话,难保不会因为顾念旧情或者其他的一些原因而束手束脚,影响到之后一系列的行动甚至于公司高层之间的团结。
左右为难,遇事不决乃是兵家大忌,商场如战场,童明吉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手下犯如此低级且愚蠢的错误的。
其次一点就是,慕容舞本身并不是商人,也不懂这些方面的事务,目前她们那边最有领导相的就是吕钦了,慕容舞的存在更多的是一种精神象征,而绝非是一个集团,一个企业的领导者与带路人。
基于此,童明吉也必须考虑到推荐人员的忠诚度与经营能力等方面,一个拥有本地人脉且擅长商业斗争的下属,对于慕容舞这样的傻白甜老板来说或许其实有可能是弊大于利的,只有彻底断绝了一个人的根基与后路,才有可能保证他对临时雇主的绝对忠诚,至少在自己的羽翼成长丰满以前,应该还不至于就要急吼吼地和雇主大大撕破脸皮吧?
说到底,童明吉最看重的还是忠诚度与执行力,能力可以培养,阅历可以拓宽,但忠诚却不是轻易可以拥有的。
听了童明吉的解释以后,黄叔也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好在如今童明吉身边还有黄叔这样的人在,否则想要找到这么一个符合要求的人选貌似还真挺不容易的呢。
毕竟这世上又不是人人都是成亦铭,空有一身本领却无处施展,最后被逼到异地他乡,不得不一切从头开始的。
看着江对岸璀璨的灯光与奔流的江面,黄叔一脸豪情,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
“你放心吧老板,此去帝京,我一定会让咱们万事亨通的大名响彻华国的心脏,传遍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角落的。”
童明吉却对他的豪言壮语很不感冒的样子,十分煞风景地回了一句:“还是别了吧,这可是注册商标,外人严禁盗用啊!”
一句哈哈让谈话的气氛顿时轻松不少,朦胧的夜色里,两个男人齐齐抬起头望向远方,一个的眼神永远空灵,隐隐的却又带着几分迷茫,另一个的眼睛里却只有踌躇满志,闪动着蓬勃的野心与成功的梦想。
恍然间,一阵冰凉缓缓在二人的头顶和手背上化开,晶莹的雪花混杂着雨水降落在了这座古老而繁华的城市里,仿佛是要洗去曾经的颓丧与不甘,一点一点的,轻柔而美好,无声地安抚着两个男人的身躯与心灵。
这天的天台对话过后,黄叔就像是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一般,开始了疯狂的学习与准备,每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潜心钻研,那股子认真劲儿简直比正在冲击高考的沈凉还要夸张上几分,带动着事务所里的这帮孩子们也全都发了疯似的学习,直接导致了等高三再开学的时候,日常来童明吉这边学习的孩子们全员都成了火箭班的一员。
童明吉也乐得看到这种努力奋斗,一派欣欣向荣的美好景象,至少有他们带动的话,能让事务所里的两位姑奶奶也消停上不少,他也能继续享受自己安静舒缓的日常生活了。
安排好了黄叔去帝京的事情以后,童明吉又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帮徐氏集团即将出海的几条船上都画上了符文。
伴随着童明吉的咒文诵毕,巨大船身上的红色朱砂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伸入了巨轮的铁壁当中,港口前一阵金光亮起,代表着刻画在船身上的阵法正式开始生效了。
“这样...就可以了?”
徐昌南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不是不相信童明吉,只是保留他作为雇主的质疑权罢了。
一旁目睹了全过程的慕容婆婆肯定地点着头。
“这是铁壁大阵,百毒不侵刀斧不入,即便是用现下最先进,威力最大的热武器进行攻击,至少也得坚持上两三个小时才有可能对船体造成损伤,不信的话,你可以叫人过来试试看嘛。”
连慕容婆婆都这么说了,徐昌南也不再质疑,兴高采烈地对着童明吉和前来学习顺带着帮忙的几个孩子们一通感谢,然后便打算带着大家伙儿去酒店享受美食,却被孩子们以期末考试在即,复习要紧为由婉言拒绝了。
徐昌南也不勉强,一边看着身边也着实变得乖巧了不少的宝贝女儿欣慰地点了点头。
这位童大师还真是厉害,不光能让慕容婆婆这样的厉害角色俯首敬茶,还能带着这帮皮孩子们共同进步搞学习明事理,果然不愧大师之名啊!
一边想着,徐昌南便让秘书又多转了五百万到童明吉的账户上,并注明这是感激他带动了徐雯玥学习的功劳,请他务必收下。
童明吉自然是来者不拒的,可一行人还在回事务所的路上时,童明吉却接到了慕容婆婆打来的电话。
“怎么了老婆子?有啥事儿刚才忘了说了么?”
童明吉很是随意地开口问道,也就是这里都是自己人了解情况,否则就他这嚣张的态度,怕是早就得被热心群众们给喷成筛子了吧?
电话那头的慕容婆婆自然不会计较童明吉对自己的称呼问题,相反态度还十分严肃地开口说话了。
“请老祖屈尊再回来一趟吧,出了些事情,海城的玄术界格局恐怕要发生一些变化了。”
“嗯?”
童明吉微微睁开了些眼睛,慕容婆婆都这么说了,看样子恐怕是真的出了什么大问题了呢。
五个孩子都很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关键他们和他们背后的家族本来也都是玄门中人,既然事关海城未来的玄术世界格局,他们提前得到一些内部情报也是有好处的不是么?
于是童明吉只得带着五个小学鸡再度返回了码头,却在那里见到了多日不见的闫雄和表情凝重的许五爷。
“呦呵,今儿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啊,许五爷大驾光临徐家的码头,昌南啊,你这还不得备好了酒菜盛情招待一下啊?”
刚一下车,童明吉就大咧咧地打趣起了面面相觑的双方,随后便发现两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显得格外严肃,没有丝毫要和他打哈哈的意思,不禁颇为无趣地撇了撇嘴,又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慕容婆婆。
“咋的了到底?多大事儿啊?”
真神眼里无大事,这是童明吉一贯的处事准则,毕竟就连世界大战他都经历过两回了,如今还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感觉到特别激动的了。
但他是他,也只有他,这世间所向无敌的童明吉只有他一个,可不是人人在面对危机的时候都能做到像他这样处变不惊的。
慕容婆婆没有说话,转过头看向表情紧张中又带着几分激动的闫雄。
“小闫,你来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
被她这一声给唤回了魂,闫雄的表情也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
“回禀慕容前辈,童大师,晚辈于两个小时之前遭遇了不明身份势力的袭击,而且据可靠情报显示,老曹和老胡二人,貌似已经全部遇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