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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玄霜凝刃斩心魔（第3页）

无数晶莹的碎片，如同冻结的星辰泪，向四面八方激射。碎片中心，那微缩的寒霖真身，在玄霜之刃湮灭性的力量下，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如同被投入烈阳的冰雪，瞬间汽化、消散！只留下一缕精纯到极致、却又充满了无尽怨毒与不甘的残念，被刃芒上残余的赤莲火焰一卷，发出最后一声无声的尖啸，彻底化为乌有！

“呃啊——！！！”

苍穹之上，那巨大的意志巨眸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仿佛整个灵魂被撕裂的惨嚎！巨眸剧烈地扭曲、膨胀，死气如同失控的潮水疯狂翻涌，最终在一声沉闷的爆裂声中，如同破碎的琉璃穹顶，轰然炸开！无数灰黑色的死气碎片裹挟着冰冷的意志残渣，如同黑色的流星雨，纷纷扬扬地洒落向下方正在崩溃的墨玉棋盘。

随着寒霖真身核心的湮灭和意志巨眸的崩溃，那覆盖百里的巨大墨玉棋盘，发出了最后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纵横交错的幽光沟壑寸寸断裂、熄灭，封冻着三百仙骨残骸的墨玉鼓包如同失去了支撑的琉璃盏，纷纷炸裂开来，释放出点点微弱却纯净的魂光，如同挣脱囚笼的萤火，茫然地飘向虚无。

天地倾覆的异象开始消退，倒悬的天空缓缓回落，混乱的空间褶皱如同被抚平的绸缎，逐渐恢复平静。焦黑的土地重新成为大地，只是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巨大裂痕和深坑，如同大地的伤疤。

噗通！

阿澈再也支撑不住，双膝重重跪倒在狼藉的焦土之上。手中的赤晶合欢幼苗，在爆发出那毁天灭地的一击后，已然彻底失去了光泽，化作点点赤色的星屑，从他指缝间悄然滑落，融入焦黑的土地。他浑身浴血，经脉寸寸欲裂，神魂如同被掏空，剧烈的喘息牵动着每一寸剧痛的肌肉，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铁锈味。

他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望向死门棋格的方向。

那里，封冻着言兮残影的墨玉鼓包，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缠绕其上的死气黑蟒早已随着寒霖意志的崩溃而消散。鼓包内，言兮那虚幻的残影，似乎比之前更加透明了，仿佛随时会随风而逝。

但她的目光，却清晰地“望”着跪倒在地的阿澈。那目光中，没有了冰冷，没有了嘲弄，没有了绝望的指引。只剩下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一种尘埃落定后的释然，以及……一丝深藏眼底、几乎无法察觉的……温柔。

她的虚幻的嘴唇，似乎极其微弱地、极其艰难地……向上弯起了一个弧度。

一个……微笑的弧度。

然后，那本就虚幻的身影，连同布满裂痕的墨玉鼓包一起，如同清晨阳光下的露珠，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告别，没有催人泪下的遗言。只有一缕极其微弱、却比之前任何时刻都要清晰的残香，如同母亲最后温柔的抚摸，轻轻拂过阿澈染血的脸颊，萦绕在他撕裂的袖口，久久不散。

焦土之上，死寂无声。只有远处，那个蜷缩在角落的盲眼小童，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茫然地抬起小脸，朝着言兮消散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微弱而困惑的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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