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辞行眯了眯眼睛,说话的语气不容置喙:“我相信白经理的工作能力。”
提出质疑的人脸色变了变,没再说话。
事实胜于雄辩,这件事能够真相大白,白晚舟确实做了不少的努力。
这场会议以葛欣欣被抓、白晚舟接任经理一职落幕。
结束后,众人纷纷往外面走。
白晚舟却没有离开。
看到大部分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拧起眉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封辞行。qqxδnew
封辞行感受到白晚舟的视线,蓦地嗤笑一声:“怎么?有话想对我说?后悔和我解除契约了?”
白晚舟的心脏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她深吸一口气,装作平静地问道:“你在玩什么花样?我和你约定的是只在基地干四个月,为什么要让我担任经理?”
“封辞行,你到底想干嘛?难道还想留下我?”
封辞行的眸色一沉,但表情很快又恢复了漫不经心,薄唇轻启:“你想多了,我只是想让你更加认真工作而已。”
白晚舟攥紧了拳头。
“封总,我的资历还不够胜任经理,趁着还没正式上任,你还是快点找别人担任吧!”
封辞行垂眸看了一眼言辞恳切的白晚舟,冷峻的眉眼盈满了戏谑揶揄:“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
“难道你要质疑我的决定?那好,你要是不愿意做经理,就回来继续做我的秘书。”
强势霸道的口吻裹着冰冷的温度,深深地扎进了白晚舟的耳膜!
白晚舟呼吸放轻,内心即使一百个不愿意,也再开不了口。
除去这段时间,她和封辞行之间的合约还剩三个多月,她不能再横生枝节!
封辞行嗤笑一声,眼神薄凉,转过身子离开会堂。
看着封辞行的背影,白晚舟忿忿不平地跺了下脚!
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
另一边,葛欣欣被警察抓走后很快交代承认了所有罪行。
当钢铁般的证据摆在面前的那一刻,葛欣欣知道所有的狡辩、示弱都被击碎得溃不成军,在审讯室里不顾形象地痛哭流涕。
然而法律并不会怜悯犯罪者的眼泪,等待葛欣欣的是不久后的开庭。
实验失败的罪魁祸首抓住了,可带来的后续影响却没有就此停止。
这几天白晚舟忙成了一个陀螺。
她作为新上任的基地经理,又要盯着复工的车间流水线,又要筹备新实验,偶尔还要揣测封辞行的想法。
她一个人恨不得多出好几个分身。
就在确定复工的车间效率趋于稳定后,她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南言醒了。
白晚舟立即放下手机,处理完手边的事,二话不说立刻开车来到医院。
巧的是,她刚到医院门口,恰好遇到了南言的主治医生。
白晚舟着急忙慌地上前打招呼,问南言的情况。
医生也认得她,稳重地开口说道:“病人已经清醒,情况差不多稳定下来了,昨天晚上就已经从icu转到了普通的单人病房,接下来只要住院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基本就不会出现太大问题。”
听到医生的话,白晚舟才猛地感觉压在自己心头上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太好了!谢谢医生!”
她向医生告辞,立即乘坐电梯来到南言现在住的病房对应楼层。
那加速的步子暴露了她焦急的心情。
“白晚舟。”
可就在她进门之前,熟悉的声音乍然在背后响起。
白晚舟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去。
果然,看见了穿着一身休闲装的封辞行。
白晚舟蹙起眉心:“你来干什么?”
封辞行唇角的弧度似有似无,微不可闻地轻嗤一声:“就这么关心他?一刻也等不及?”
神经!
封辞行嘲讽奚落的话语像锋利的针一样一下一下扎着白晚舟的耳膜,她深吸一口气,白了他一眼,暂时压抑下了对封辞行的怒气,选择性耳聋地朝南言的病房走去。
而封辞行冷冷看着她的背影,抬步跟了上去。
到了病房门口,白晚舟将手轻轻搭在门把手之上,尽量不发出声响地拧开。
单人病房内气氛静谧,只有医疗仪器闪烁着光点。
心跳记录仪有规律地发出滴答声音,只见南言紧紧闭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手背插着输液的管子。
和住icu那段时间相比,南言身上的纱布拆解了不少,只是透过病号服还是能瞧见里面新鲜的、未愈合的烫伤痕迹。
从进入病房开始,白晚舟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南言身上。
封辞行在一旁盯着她,漆黑的眼睫在深邃的眼睑投下阴影。
“唔……”
似乎是感受到了白晚舟的到来,半昏迷状态的南言突然有了反应。
只见他痛苦地皱起眉头,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到枕头,瘦削的双手紧紧地抓住皱皱巴巴的床单。
“怎么了?”
白晚舟见状,急躁不安地上前查看情况,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