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笑点点头,道:“我明白,此事叶笑愿承诺完成。”
“我俩的毕生所学、传承全都在这两块玉佩之中,在我俩最后一点元灵消散之后,叶君主可以随便浏览,也可以随便运用;我们知道叶君主另有更高层次的传承,我俩所学未必能入叶君主眼内,但作为借鉴,他山之石,未必不可攻玉!另有一事,我们的传承,断断不可将所有的东西,全都交到一个人的手中去。”
计青霄道:“因为那样,是无法突破的……”
叶笑沉默了一下,恍然道:“我明白,人力有时穷,专精一门,胜过天下涉猎,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博采众家之长的。”
策星辰眼中露出赞赏,道:“不错,正是如此。”
“此事就全权托付给叶君主了。只要不让我们两人心血化做流水,传人具体是谁不重要。”
“此外,还有另外一件事也要有劳叶君主,或者应该说,那才是我们两个共同的,最大的心愿。”
策星辰长长叹息一声:“那就是……至尊之上,究竟还是什么境界?”
“我们两个终此一生都没有能够触摸到此世极限之外的高度,虽然在面临大道之择的时候,我们有过机会,却被我们放弃,一次放弃就是此生无缘,纵使我们那时候的神通,已经可以看到千万世之后,也能追溯到千万年之前,但对于这份修途前路,却也始终没有答案。”
“我们无缘修途再进,纵使无悔,却终究不甘心。在我们耗费了全部神魂力,观视后世的时候,却意外现了在这红尘天外天之中,竟然当真存在有一个道外变数。”
“道外变数?”叶笑愕然说道。
“不错,就是道外变数。而你,就是这个变数,一个超出道之外的变数。”计青霄道:“我们能够看到你的过去,却看不到你的将来。”
叶笑若有所思。
“我们两人认定,将来若是还有一个人,能够不以破灭此世为途径,突破大道,那么,那个人只可能是你,不会再有别人!”
“所以我们将希望放在了你的身上。”
策星辰微微一笑,歉然且殷切地注视着叶笑。
叶笑在这一刻,突然如梦初醒,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失声说道:“难道我的重生,神魂该灭而不灭,竟是你们俩搞的鬼?”
计青霄苦笑一声:“非也,叶君主太看得起我们俩了,我们固然有追溯往昔岁月,穷尽未来之能,但对于大道之上的物事,却是全然的无能为力!那时,我们初悟我俩与此世只能保存一者的宿命,仍心有不甘,便将希望寄托于未来,以自身修为探索无尽未来,却意外窥见了生在十八万年之后的你,以及生在你身上的变数,然而就只这一看,我们将所有的灵魂精神力量全都葬送在了这次天道异变之中,明明只是做了一次看客。却又是两个因此赔光了全副身家的看客。”
叶笑听得更加糊涂了,难道说生在自己身上的重生变数,还不是眼前这两位动的手,而是另有高人?!什么什么天道,大道,变数、异数,这一连串的高烧脑名词敢不敢更邪乎一点?!
“那次之后,我们灵魂精神丧失殆尽,仅余修为仍存,竟成不想死也活不成的格局,最终演变成了那最后那一战,毕竟我们那时候的修为,才是影响此世平衡的关键。”
“所以说我们的最后心愿,也是最大心愿,就是请求叶君主将来突破此世大道之时,能够……告知一声,就够了。”计青霄喟然叹息。
“我们因不愿破灭此世而陨,是故寂灭之后,元灵意识融入此世天道;叶君主将来突破大道之际,只需要专心一意告知一声,我们便会有感应。”策星辰道:“这是我们两个,最大的心愿。”
“就是要知道,这天外天之上的境界,是什么?突破大道之后,又将迎来什么?”
“拜托了。”
计青霄和策星辰同时面显洒然笑意,笑容诚挚、纯净。
竟是至真至纯,至高至净!
叶笑心中陡然一热。
这是两个对于武道无比痴迷,心性却又未全然沉迷于武道之内的至尊高手。
心田净土,固然眷恋武道至深,却未曾因一念痴迷而行极端之举的绝代宗师!
这是两位令自己也要高山仰止,为之赞叹的前辈高人!
“我们的这一缕神念,原本只能住世片刻,所幸有此特异空间相助,这才逗留偌久,但至此已经是极限,该是我俩彻底消散在这人世之间的时刻了。”
计青霄平淡的说道:“叶君主,保重。”
策星辰充满了鼓励的目光看着叶笑,道:“保重。”
叶笑只感觉心头沉甸甸的,与这两大至尊相处时间虽暂,但却已经有几分不舍。
尤其是,看到这两位红尘天外天亘古以来无人可以比肩的盖世强者,即将踏上终途,心中很是有些不得劲。
“我说,难道你们两位除了消散,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吗?”叶笑不死心的问道:“你们刚才也说了,造成大道之择出现的源头乃是你们的本身修为,你们现在肉身已陨,就仅存当前的最后一点神魂余韵,难道天道之罚仍会持续至此?反过来说,虽然只得这点神魂余韵,仍旧保留了你们的记忆,智慧,相信再入轮回,并不是什么难事吧?!”
计青霄苦笑,摇头:“叶君主怎地说这等外行话,你也曾经经历大道之择,拥有越天之力的人,便是与此世格格不入的存在,只要属于我们神魂精神还存在的时候,纵使轮回转世,仍旧也会遭遇大道之劫;这是注定无法避免的因果。”
“迟早都要承受化作飞灰的下场。”
“更何况,之前我们将所有的精神力和灵魂力量都葬送在那次旁观,再将一身修为与生命余辉构建计策两族超逸之地,天道固然不再注意我们,我们亦有了将最后一点神魂余韵留存在那两块玉佩之中的余地,然而我俩的灵魂精神却当真已经干干净净,何来转世轮回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