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凯的表情很迷。
他就想不明白,青光地产现在不应该忙着解决县里新百货大楼的事儿吗?
怎么还有闲工夫跑到他们这儿闹事儿?
他们这是要拼个两败俱伤吗?
吴天凯可不知道青光地产出了什么事儿。
或许即便是知道出事儿了,他也不关心。
他现在一门心思就寻思着怎么才能让白凯这王八蛋出丑。
当初在龙腾大酒店的时候,他可没少在白凯手上吃亏。
“听见了吗?
还钱!
跟你说,今天天王老子来了都不行,你必须得把这钱还了!”
吴天凯这么一嗓子下去,下边的包工头民工们瞬间就感觉有撑腰的了。
“还钱!”
“还钱!”
“还钱!”
一边高呼着口号,一边冲着白凯围了过去。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
白凯见这架势,躲进了车里,着急地给赵子仁打过去电话。
“仁哥,出事了!”
此刻,漂亮国赌城西海岸。
赵子仁美美地躺在沙滩椅上,将墨镜往下拉拉。
这样更能清晰地看到沙滩上各式各样美女那白花花的身影。
正看得过瘾,保镖从旁边走了过来,打破了眼前的美感。
再次将墨镜戴上,不耐烦地说:“什么事儿?”
保镖说:“二公子,白凯来电话了,说是民工闹事。”
赵子仁咬着下嘴唇,捏着拳头。
如果白凯现在在他眼前的话,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一拳挥上去。
“这废物,连这么点儿事情都解决不了吗?
再者,之前不是给他打过两千万让他把民工的钱给结了吗?
怎么民工还闹事儿!”
保镖抿抿嘴,没有说话,把电话递了过来。
不过那表情很明显是在说:这还用问?肯定没给人家结呗!
赵子仁一把抓过保镖手里的电话,意料之中的破口大骂没有出现,只见赵子仁表情一变,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说:“阿凯啊!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白凯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不知道这话该怎么说。
白凯之前确实收到过赵子仁的两千万,不过这两千万他一分钱都没有给民工,反而自个儿扣了下来。
其实他当初跟赵子仁要这钱的时候,就打的这主意。
民工嘛,既没有什么法律意识,又没有什么胆子。
说不给他们,就不给他们,他们能怎样?
来公司闹?
看我不把他们的腿给打折了!
只有贺燿那种傻子才会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还帮民工要工钱?
你以为你是谁啊!
谁能想到这帮民工能在今天等着他呢?
仔细思考了一下,只能硬着头皮说:“仁哥,事情正在办。”
赵子仁笑道:“事情进展的挺顺利的吧?没出什么幺蛾子吧?”
白凯糯糯地说:“仁哥,没有,没有,进展挺顺利的。”
赵子仁说:“那贺燿是不是现在已经开始倒霉了?”
白凯说:“是的仁哥,已经开始了。”
赵子仁说:“那我怎么刚才听说有民工闹事?这是怎么回事儿?”
语气一顿,说:“你不会没把我给你的钱发给民工吧?”
白凯直感觉脑门冒汗。
赵子仁的语气已经不对了。
依据他对这位的了解,一旦这么说话的时候,被针对的人很有可能要倒霉了。
这位二爷可要比家里边的那位大爷狠得多了!
“仁哥,小事情,真的是小事情。
你也知道,这帮泥腿子就从来没有懂得满足过。
今天过来闹是另外一批,就觉得现在工地上的伙食太差,想要改善一下伙食。
我给您打电话,主要是为了告诉您,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不过昨天晚上,马靖海被贺燿给逼死了。
这样其实也挺好,让贺燿身上有了污点。”
赵子仁满意地点点头,说:“一个马靖海用命给贺燿身上涂了一个污点,还是很值得的。
这样吧,我这边再给你打一千万,五百万给马靖海的家人,五百万帮你改善工地上的伙食。
这钱呀,是个好东西,不过要用在刀刃上,别用在赌桌上。
毕竟,这赌桌能让你一夜暴富,也能要了你的命,不是吗?
现在,一定要把你的盘子稳住了,然后才能伺机出手,扳倒贺燿。
别贺燿没倒,你自个儿先让人家给玩儿死了,明白吗?”
“明白,明白!”
挂断电话,白凯长长松了口气。
缓了一会儿,脸上出现了笑容。
又是一千万!
马靖海那个死鬼,人都死了,还要那么多钱干嘛?
至于家里人?
他有家里人吗?
你要是说有,那就不能让他们消失吗?
至于外边这帮穷鬼……
白凯眯着眼睛看向外面群情激奋的民工。
看来今天不出点儿血是不行了。
拍拍副驾上的助手,说:“从公司提二百万,给这帮穷鬼分了。”
副手表情为难地说:“凯哥,这二百万,恐怕,不够吧?”
白凯一听这话就急了,一巴掌拍在助手脑袋上。
“我tm的不会算数啊!我不知道不够啊!
现在情况多艰难?
能挤出二百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助手挨了一巴掌也不敢说什么。
不过心里边却在嘀咕着:是挺不容易的,不过上周在奥港输的两千万倒是挺容易的。
赵子仁挂断电话,冲着保镖挥挥手,准备继续扒拉下来眼镜看美女。
保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说:“二爷,白凯是个什么东西,谁都清楚。
您为什么还要给他钱呢?”
白凯躺在椅子上,灌了一口冷饮,说:“想让马儿跑,就得让马儿吃草。
他喜欢钱,那就给他钱就是喽。
我最不差的就是钱。
你猜这次的这一千万他有多少能用在民工身上?”
保镖苦笑道:“能有三百万就算是他有良心了。”
赵子仁摇摇头说:“马靖海已经是个死人了,那五百万他肯定就贪了。
剩下那五百万能有两百万拿出来不是说他有良心了,而是被逼的没有办法了。”
保镖更迷糊了,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
赵子仁说:“爱贪的人,心才脏。
心脏的人,才能干脏事儿。
至于干完脏事儿他能不能全身而退,那就不是我应该考虑的问题了。
毕竟有谁会考虑一条狗的想法呢?
起开,别挡着我看美女!”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保镖一时想不明白也就不想了。
看了一眼沙滩上,表情猥琐地说:“二爷,看上哪个了?要不要……”
赵子仁瞪了保镖一眼,说:“滚蛋!有没有点儿品味!
懂不懂什么叫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那随便亵玩的能叫女神吗?
一看你那棒槌样就知道没读过几天书,德行吧!”
晚上,一身汗的赵子仁走进卫生间,一边走还一边嘀咕道:“果然,玩儿过了就没感觉了,就不该听那棒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