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贺燿睡的格外舒服。
橘红色的火苗在炉子当中不停跳动,好像有一种莫名的力量能让贺燿安心。
当然,也有一点不好的地方,那就是这玩意儿得时不时的加碳。
要不然的话,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给灭了。
贺燿这屋的床不算小,正常睡肯定是多少有点儿费劲。
但是如果横过来睡的话,三个人还有富裕。
只是贺燿因为个子比较高,偶尔脚会露出去。
见贺燿再次下地要加碳,实在热的受不住的路晓瑶说:“哥,要不然咱俩换一下?你来靠炉子这边睡吧,太热了。”
贺燿说:“你早说啊!本来你就体格子弱,才让你挨着炉子睡的。”
路晓瑶说:“你身体好,你睡这儿试试。”
贺燿屁颠皮蛋就过去了。
结果,还没半个小时,就说:“那什么,要是太热的话,咱把炉子给封上吧。”
一向文文静静的路晓瑶都忍不住靠了一声。
张芸更直接,给贺燿竖起了中指。
第二天,腊月二十九,天大晴。
天刚亮,路晓瑶和张芸就起床了。
因为堂屋那边已经传来动静了。
两人叠好被子就开始捅咕贺燿,弄得贺燿不胜其烦。
好不容易挣扎着睁开眼睛,一看表。
好家伙,才七点半。
“两位姑奶奶,咱们这是放假啊!就不能多睡一会儿?”
路晓瑶说:“哥呀,你快点儿起来吧!你爸妈都已经起来了,你还赖什么床?
之前也没见你这么喜欢睡懒觉啊!”
贺燿心中默念“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结果事实证明,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无奈,赶紧起吧。
要不然的话,这日子离没法过就已经不远了。
刚来到堂屋,就听到外面叮叮当当的声音。
去街里边一看,贺国忠正在劈木头。
贺国忠看了贺燿一眼,说:“起来啦?等会儿你去……算了吧,胳膊还伤着呢,等会儿让你哥去把你姥接来吧!
今天烀肉,有猪尾巴,你姥喜欢吃那东西。”
贺燿说:“我去吧,我让芸芸开着车。”
贺国忠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说:“你可算了吧。
现在你这事儿好说不好听,传出去就是新闻。
还是消停呆着吧。
等大年初一的时候她俩要是愿意,带着去给你奶奶上个坟就行了,没事儿少出去转悠。”
“好!”
在外边再怎么牛13,回到家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
说实话,就村里边这点儿事儿,即便后世贺燿已经挺厉害的了,还是处理不了。
看看还拉着窗帘的贺辉那屋,贺燿只能叹口气。
自求多福吧!
果然,没过一会儿,贺辉就被提起来去接人了。
其实贺燿他姥和他们都是一个村的,只不过也上了年纪,比贺燿爷爷小不了几岁。
既然有车,去接一下那自然是最好的。
过年在家最直观的感觉就是,要么在吃,要么在吃的路上。
吃完早饭,贺燿的姥姥已经接过来了,肉也烀上了。
八点半吃完的早饭,结果十一点半又开饭。
就这要是还不能长肉,那才奇了怪了。
吃饭的时候贺燿的姥姥一直好奇地瞅着路晓瑶和张芸,不过却是什么也没问。
等临走的时候,刘桂芳拉着贺燿的姥姥嘀咕了半天,时不时的还看向贺燿。
贺燿就像是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一样,如坐针毡。
倒是路晓瑶和张芸该干嘛干嘛,还跟武青青商量一会儿打麻将的事儿。
而最早提议的竟然是贺燿一直认为最乖的路晓瑶。
在这之前,贺燿真心以为路晓瑶不会喜欢这项活动的。
贺燿好奇地问道:“你俩就不紧张吗?”
路晓瑶说:“我们紧张什么?叔叔阿姨那一关我们都过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张芸说:“对啊,要担心的也应该是你吧?
你自己造的孽,还准备让谁给你收拾?”
“额……”
贺燿发现,这两人跟老妈呆了一天之后,都变得伶牙俐齿了。
怼的他一愣一愣的。
武青青打了个饱嗝,说:“下午估计是打不了麻将了。”
路晓瑶一下子支棱起来,说:“为什么呀?我昨天输了好几块钱呢!”
他们打麻将纯粹就为了个乐呵。
带点儿彩头,也就是一毛两毛的。
就这样,路晓瑶都能输将近十块钱,也算是难得一遇的麻将高手了。
武青青说:“阿姨刚才说了,下午要包饺子。”
张芸说:“啊?不是明天才包饺子吗?”
武青青说:“正月里生米生面不让下锅。
现在虽然不那么讲究了,但是好歹也得扛过初五吧?
今天包的这些都是要冻起来的。”
路晓瑶和张芸都不再言语了。
老太太都发话了,她俩能说什么?
也就是在贺燿这里厉害。
下午包了一下午的饺子,晚上做的却是清汤面。
没办法,中午都有点儿吃顶了,晚上必须得清单一点儿。
为此,贺辉还专门去菜市场买了几根黄瓜,几个西红柿,亲自下厨,做了个拍黄光和凉拌西红柿,赢得了一片好评。
尤其是路晓瑶和张芸,更是赞不绝口。
因为昨天晚上贺燿作妖,今天俩人都有些上火。
路晓瑶嘴里甚至都溃疡了。
细心的刘桂芳看到路晓瑶吃饭时不自然的表情就猜到了什么。
于是乎,当晚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的时候,贺燿便成为了被批判的对象。
贺国忠说:“一天天你消停会能死啊?你看看把瑶瑶给弄的。”
刘桂芳说:“就是,这么好的姑娘,你不心疼,我们还心疼呢。”
贺国忠说:“在这一点上,你就不如你哥。
你看看你哥把你嫂子照顾的多好?
你再看看你!
老贺家怎么有你这么不中用的儿子!”
刘桂芳说:“虽然你爸平时不着四六的,但是这话说的很对!这次我绝对支持他!”
贺燿眼看着自己就要成为被批判的主角,而且这话越说越离谱,赶紧打断,说:“二位大佬,我错了,我检讨。
从今天开始,我一定认真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坚决远离那些不着四六的人和事。
还请组织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一定不会让组织上失望的。”
路晓瑶看贺燿可怜的厉害,说:“叔叔阿姨,我没事的。
其实之前就有些上火,吃点儿下火药就好了。”
这不说还好,二老基本上也就消气了。
可是这么一说,简直就相当于拱火。
刘桂芳说:“瑶瑶,你不用替他说话。
我们生的什么玩意儿我们清楚。
就他这样的,也就是你和芸芸不嫌弃他。
我和他爸,小时候都愁没有女孩子愿意跟他!”
这话说的也太假了。
贺燿要个子有个子,要长相有长相,纯粹属于那种能靠脸吃饭却非要靠才华的狠种。
但是这并不妨碍贺国忠坚决拥护刘桂芳,还在一旁接话说:“对,瑶瑶,芸芸,你们可千万不能惯着他!”
贺燿捂脸无语望苍天。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