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很小,也就百十步路的长度,只有两户人家,一下朱漆大门,门口还摆了一堆镇宅石狮,就连门环都是金色的,也不知道是真金还是铜,但看上去很是气派,显然不是炼奴的狗窝。
李子安继续往前走,快到小巷尽头的时候看见了一间小破屋,连个小院都没有,就一道破旧的小木门,木门上面还挂着一只碳化牌匾,上面写着“炼房”两个字。那两个歪瓜裂枣,疑似用烧红的铁钎烫出来的。
小破门上也没有锁,伸手一推就开了。
李子安走了进去。
屋里里有炼铁用的炉子风箱什么的,一张粗糙却很结实的桌子,桌面上放着铁锤铁钳,还有几件没有完工的半成品,锄头斧头砍柴刀什么的。
这个炼奴虽然傻兮兮的,却是一个手艺人,打铁的手艺想必也是他赖以谋生的手艺。
小破屋里还有一张木架床,床上的被褥也脏兮兮的。另一边的墙角里有一只石砌的灶台,还有一张小木桌,上面放了碗筷,那是炼奴煮饭吃饭的地方。
这是一个非常陌生的环境,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观察这个小破屋的过程里,李子安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丝熟悉和亲切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的脑子更混乱了,而且不敢承认这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
一旦承认了,他不就成了那个傻逼炼奴了吗?
大师是大师,傻逼是傻逼,这两者是有区别的。
突然,李子安的视线停留在了炼炉的炉膛里,一块没有炼化的矿石进入了他的视线,看清楚之后他顿时呆住了。
那不是什么铁矿石,那是一块世界石。
从开始到现在,他都以为这里是华国古代的一个小镇,这里的人穿着古代的服装,说着汉语。而他,他碰巧跟一个叫炼奴的傻小子长得很像,所以被人误会了,他这边也懒得解释,因为这里不可能一直存在,等维系这个过去时空的能量耗尽,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他在这方面有着丰富的经验,因为他进
出天书里的历史时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可是,看见世界石就不一样了,情况也就变得复杂了。
华国古代的铁匠,炼铁用的是铁矿石,不可能是世界石。而这个傻小子炼奴用来的炼铁的矿石是世界石,这就充分证明了,这里不是华国的某一个过去时空。可它是什么地方的过去时空,那就无从知道了。
李子安走到了炼炉前,伸手进炉膛将那块没有炼化的世界石拿了出来。
炉膛里还保持着比较高的温度,那块世界石也还有点烫手。
李子安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真的是一块货真价实的世界石。
他忍着心中的惊骇,跟着又凑到炉膛口子上往里看,这一看又惊呆了。
炼炉的炉膛里刻满了天之铭文,密密麻麻,隐隐还有一股能量在流动。
李子安跟着又走到了炼炉的“工作台”前,拿起了一把没有完成的斧头,这一看又被吓了一跳。这黑不溜秋的斧头居然是天金打造,刀身上还有一个疑似没有刻完的天之铭文。
大师傻眼了。
这尼玛是什么世界又是什么地方啊?
他身上穿的天神甲,不说在地球上,就是到了掠星者帝国,那也绝对是碾压一切科技的神级战甲。可到了这里,在这个小镇上的人的眼里,这战甲就只是一个逗逼鼓捣出来的玩意儿。还有他的开天斧,那也绝对是一件神兵,砍坦克就如同是砍豆腐块儿,可在这里就只是小破铁匠铺打造出来的劈柴的斧头!
李子安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那把没有完成的斧头,来到了炼炉睡觉的小床边。他掀开了床单,下面什么都没有,然后他挪开了脏兮兮的枕头,发现了一本书。
他将书打开,里面全是天之铭文。
他尝试激活大惰随身炉进行解析,可是大惰随身炉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可这本书却就是他想要的东西,在别人的眼里,炼奴只是一个傻乎乎的小子,可在他看来炼奴却是一个胸怀大
志的青年。他有追求的目标,而且是两个,第一个是成为始族,第二个是泡到归元宫的彩霞仙子。他不是想想就算了,而是付诸行动。他以打铁为生,同时暗中修炼。
问题可能就出在这暗中修炼上,没有人指导他,他在俢练的过程中可能出现了什么问题,然后把人给炼傻了。
也就在这些思考里,李子安将一本疑似“秘笈”的书本翻到了最后,这个时候他虽然没法激活大惰随身炉进行解析,但是只要他看过之后,他的脑子里就会留下记忆。离开这里之后,他还有可能通过天仓将这本书的内容还原出来,那个时候,没准他也可以学习学习。
翻完“秘笈”之后,李子安将它放回了原位,又用枕头把它压住了。
然后,他站在床边思考一个问题:“我不会就是那个炼奴转世吧?”
嘎!
天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嘶鸣声,这声音他非常熟悉,刚才在深渊底部的山洞里,他听到了好几次的鸟类嘶鸣声就是这个声音!
李子安慌忙跑出了小破屋,抬头去看。
天空中一只金色的大鸟正飞过小镇上空,往山顶的归元宫飞去。
李子安从小破屋里出来的时候,刚好在那只鸟的下面,看得很清楚。却就是这一眼,他又惊愣当场。
天空中的金色大鸟就是传说中的凤凰,每一片羽毛都仿佛用黄金打造,凤尾长而华丽,一双血色的眼睛犹如红色的宝石。它的体积看上去并不是很大,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却如同大山大海,给人带来无穷的震慑与压力,不敢生出丝毫冒犯之心。
“那是天言鸟!”
“嘿哟,彩霞仙子又在溜她的鸟啦!”
“要是能一堵彩霞仙子芳容,小生愿意七天不吃饭!”
小巷外面的街道一片激动的声音。
那只凤凰眨眼就飞了过去,李子安的视线也受到了房屋的阻拦看不见它了,他拔腿就往街道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