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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刘娟的心还是突突直跳。陶然问:“他不来?”
“说是在外头跟朋友吃饭呢,来不了。等下午你去给他送点吧,本来也做了他家那一份。”
“他一个人,能吃几个馒头包子,”陶然说,“他那个人才懒得动火呢,给他送他也未必吃,懒得很。”
“怎么这么说长辈呢?”刘娟皱着眉头看向陶然。
她恍然才发现,一向清冷而有礼貌的陶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盛昱龙竟然已经那么随便,骄狂,完全和他平日里待人接物的态度不一样。
陶然见她眉眼有些严厉,便笑着说:“我说真话啊,给他几个就行了,他这人很少动火做饭的,都是在外头吃。”
刘娟没说话,忍不住又往下拉了拉通话记录,发现全都是盛昱龙,偶尔夹杂了一两个他们家的电话号码。
原来这么多个夜晚,陶然都是在跟盛昱龙聊天。密密麻麻,几乎每天都有。
刘娟的心凉了半截,她即便不知道世上还有同性恋这件事,也知道这样不正常。
第一笼包子要起锅了,陶建国在厨房喊刘娟,刘娟拿了馍筐过去,陶建国说:“起锅咯。”
他说完就把蒸笼第一格抬了起来,那蒸汽突突地往外冒,刘娟忽然叫了一声,手一甩,直接把陶建国手里的蒸笼给撞掉在地上,热腾腾的包子散落一地,陶建国却只顾着看刘娟的手:“烫着了?”
刘娟白皙的手红了一片,被刚才的蒸汽熏到了。
陶建国赶紧打开了水龙头,捏着她的手冲了一下,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没事。”
陶然听见动静也跑了进来,弯腰要捡地上的包子,陶建国忙说:“别烫着你了。”
“我来吧。”刘娟拿了抹布,将地上的包子一个一个捡了起来,都脏了。
过年蒸馒头包子,最忌讳这种事了,谁家的馒头包子蒸得不好,会认为流年不利,夫妇俩心里都有些沉。陶建国安慰说:“没事,揭了皮还可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