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慕白和云不悔牵手一起拜别王妃,王妃见云不悔面色酡红,髻上有一朵潋滟桃花,不免有些恍惚,似乎想起什么,有一种情绪激烈地在眼底翻滚,又慢慢地沉寂下去。
玉致和玉妩去赏花了,人还没回来,程慕白差人去寻,两人在大殿和王妃聊天,王妃把云不悔带到一旁,嘱咐她多注意府中的事情,留心西苑和南苑,免得出了差错。云不悔点头,哪怕王妃不嘱咐,她也是心中有数的,自会小心仔细,不会让人寻了错处。
玉致和玉妩回来了,姐妹两人手拉手,一人手上拿着一枝桃花,粉颊红扑扑的,赛过手中桃花万千,王妃道,“母亲不在,凡事听嫂子的,知道吗?”
姐妹两人点头,程慕白命荆南准备好软轿,程慕白在前,玉致和玉妩在中间,云不悔在后面,冰月、灵溪和灵心等人随行在后,一队侍卫护着一起下山。
从如愿寺到城内,要翻过两座山,所以如愿寺极是清静,山路难走,且很崎岖,一般梅花、桃花盛开时节,才会有大量游客不畏险阻登山赏花,寻常是无人问津的。两座山,一高一低,路途也不一样,靠近如愿寺的山脉要长,且险阻得多,翻过这座山花时也多,再翻过一座小山便到城下,路程一共花费一个多时辰,也不算太远。
本来一切顺利,可是到了第二座山的半山腰处,突然冲出十几名持刀大汉,他们穿着粗布衣衫,头裹灰色布巾,看起来绝非善类。他们二话不说,挥刀便往轿队冲,侍卫们拔刀迎战,荆南率领侍卫们抵抗,轿夫们以为害怕,慌忙扔了轿子,轿子差点翻倒,云不悔听到兵刃相向的声音,眉心一拧,他们多半是遇上强盗了。然而这座山离城门很近,理应不会有强盗,她掀开轿帘出去,程慕白,玉致和玉妩都已出了轿子,冰月扶着云不悔和他们站到一块去,有几名侍卫保护着他们。
这一次护送王妃上山,带的人并不多,这一代素来十分安静,且平安,没什么危险,王府就带出几名侍卫来,程慕白倒是风轻云淡,面不改色,对面前的混乱,并不在意。
十几名持刀大汉占了上风,有几名侍卫受了伤,横躺在一旁,荆南身手不错,可这批强盗中有四五人伸手都不错,他一人抵三,也渐渐有些吃力。
云不悔蹙眉,使了一个眼色,冰月一脚踩着脚下的刀柄,大刀飞起,她接过,利落地砍向围着荆南的大汉,速度极快,那名大汉躲避不及,被砍中手臂。
灵心惊呼,“冰月会武功?”
相处几个月,她竟然全然不知,冰月也太深藏不露了,云不悔淡淡一笑,“也不算什么武功,就是一些三脚猫功夫,她跟着哥哥学的。”
这哪儿算什么三脚猫功夫,显然是很敏捷的身手,不下于荆南,本来应付三人的荆南因冰月砍伤一人,瞬间觉得轻松多了,打斗间折了一名大汉的手臂,一脚把他踢出很远。
程慕白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有了冰月,王府的困境便解除了,然而,正在众人以为必胜之际,突然从下面冲出几十人,都是彪形大汉,个个持刀,十分凶悍,团团围住他们。
冰月紧随在云不悔身边,荆南挡在程慕白身边,王府没有受伤的几名侍卫围在他们之外,那几十名大汉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他们的眼睛里有着嗜血的杀意。
荆南厉喝,“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是王府的轿队,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拦截王府的轿队。”
为的大汉出一声冷蔑的笑意,似一点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大刀一指,“钱财和女人留下,男人可以全部滚了,饶你们不死。”
他们劫财,也要劫色。
云不悔和玉妩都是国色天香,玉致玲珑俏丽,灵溪、灵心和冰月都是娇俏美丽的人儿,气质又佳,这批粗莽大汉岂有不动心之理。
云不悔唇角勾起一抹冷意,程慕白道,“这座山素来平和,你们是那座山的强盗,竟然跑到这里来劫财劫色,下山便是城门,你们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程慕白话中有话,云不悔目光微微眯起,经他提醒,云不悔也觉得疑惑,这座山很是平静,一直没有强盗出入,极少有血案生,突然涌出这么多强盗,的确不太合常理。
“哼,少说废话,银子和女人留下,不想死的全部滚!”大汉厉喝,轿夫们胆子最小,一溜烟便跑了,荆南大喝不止,程慕白慢悠悠地问,“如果不留下呢?”
“那就把你们的命留下来。”大汉骤喝,“上!”
几十人挥刀攻上来,冰月和荆南以及几名侍卫拼死抵抗,乱成一团,强盗们人太多了,荆南和冰月身手再好,双拳难敌四腿,应付得十分艰难。突然见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朝他们中间砍来,云不悔机灵地拉着玉妩后退,程慕白拉着玉致退到一边,灵溪和灵心吓得躲到一旁,程慕白到,“到岩石后面去。”
诸女慌忙躲到岩石后面,玉致探出头来,大吃一惊,厉声喊着哥哥,云不悔心头一急,定睛一看,两名大汉挥刀一左一右砍向程慕白,玉致急得眼泪都落了。
就在这一刻,程慕白侧身,一手扣住左边的大汉手腕,一推一扭间已夺了他的大刀,一脚踢想右边的大汉,电光火石间,解决了两名大汉。
玉致先是惊慌,再是瞪圆了眼睛,疾声喊,“哥哥好厉害,哥哥好厉害……”
云不悔也是惊讶不已,程慕白这身子,孱弱至极,药不离口,风一大便咳个不停,可他竟然能习武?凡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皆不会太差,他这样的破身板,如何能够习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