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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祎捡起地上的书包,扭开门锁,夺门而出。
帽子还留在门板的挂钩上。贺品安的神情一如往常,逃走的那张脸却还印在脑海中,久久不散。
没事的,他总要学会这些。
只是想不通那小孩哪里来的那么多眼泪。
没事的。
跑远一点,再也不要沿着这条路找回来。
贺品安取下那顶帽子,捏在手里,想起自己将它从阮祎那里取来时的画面。
阮祎提着裤子跑出来,狼狈不堪,咬着嘴巴哭,来往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想把钱原路给男人转回去,才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坏蛋!坏蛋!
他拿出纸巾,一边哭一边擦拭着书包上的污渍,越擦越脏。
他想在长椅上休息一会儿,又怕被贺品安看到,只好跌跌撞撞地往商场外跑。
几米外,看到杜君棠在等红灯,心里叫了声哥,却迈不开步子。
杜君棠早就警告过他了。可他不听。
太阳凶猛地烤在头顶,汗和泪糊在他的脸上,眼睛有些睁不开。
车来车往,喇叭滴滴乱叫,眼泪又泛滥出来,重影里,看到杜君棠走过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