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柄山,亏你还是个县委书记,脑子里装的全是大粪吧!臭不可闻!”
夏芳菲气死了,拉开门就在走出去。
黄柄山站起来,吼了一声,“站住!”然后冲过来,拦在夏芳菲面前。“夏芳菲,别跟我装纯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电视台的女人,哪个是干净的。我老实告诉你,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就想从这里走出去。”
夏芳菲双眼圆瞪,“黄柄山,那你就试试看!”
黄柄山道:“你以为我不敢?”
站在门边,把门锁上。
“现在我给你两条路,要么答应我,条件你可以提,只要不过份,我都可以考虑。要么,你从窗口跳下去!”
夏芳菲瞪着他,“黄柄山,你身为一个党员,一个国家干部,地方一把手,想必你应该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的道理,我劝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生,否则后果自负。”
黄柄山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不妨告诉你。夏芳菲,别他d装纯清,你不也就是一个女人嘛,要不是你长得漂亮点,谁稀罕。老实跟你说吧,并不是我看上了你,象你这个年纪,哼!真要是给我当情人,我还得掂量几下。无奈有人偏偏对你一往情深。如果你识相的话,进省电视台也好,要钱也好,名车,别墅,都好说。你真要是一门心思顽抗到抵,估计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胳膊扭不过大腿,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
夏芳菲拉下脸,“原来你这么丑陋,竟然充当一个皮条客。我夏芳菲就是再下贱,也不会同意这样屈辱的要求。你让开!否则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黄柄山这时完全撕破了脸,“你这是给脸不要脸,你真以为你是什么绝代佳人,拿自己当宝了,有本事你就跳。这世界上哪天不死几个人?”
夏芳菲猛然转身,就朝包厢窗口走过去,双手攀住窗台,正要爬上去。
门,砰地一声,被人撞开。
一个戴着墨镜的黄毛丫头,出现在门口,看到夏芳菲正要爬窗子,便哟呵了一声,“爸——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你怎么来了?”
黄柄山看到女儿,气得浑身打颤。
这事,怎么可以让晚辈知道?而且更丢人的是,堂堂一个县委一把手,居然遭人拒绝。
黄毛丫头道:“我要是再不来,只怕又要多了一个后妈。”
“胡说什么?滚!”
黄柄山怒了,朝女儿吼道。
可他女儿呢,也是个奇葩,非但不走,反而嘲笑道:“爸,你也太差劲了吧?象这样的女人,居然闹得要跳窗的地步,何必呢?泡妞的事,你还是跟哥学两招吧!”
黄柄山气死了,伸手就是一巴掌,“啪——”
“滚——”
小黄毛捂着脸,瞪着双眼看着黄柄山,“好,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敢打我,我告诉妈去!”
说完,她转身就跑。
黄柄山老郁闷了,看了夏芳菲一眼,“你走吧!”
夏芳菲这才转身拿了包离开,待她走到门口,黄柄山道:“这件事情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我也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
夏芳菲一言不,噔噔噔下楼去了。
顾秋小睡了会,正准备去洗手间,坐起来一看,夏芳菲气乎乎的冲出来,顾秋立刻拍拍老陈,“快起来,走了!”
下车朝夏芳菲打起了招呼,夏芳菲看到顾秋,立刻走过来,弯腰钻进车里。
两人感觉到夏芳菲的脸色不对,均觉得有些奇怪,可谁都没有问。顾秋跑到卫生间上完厕所,三人这才返回市里。
一路上,夏芳菲一言不,坐在后排,微闭着双眼,象是要睡着了一样。
顾秋就在心里琢磨,生什么事了?
送夏芳菲回电视台家属区,夏芳菲一进门,扔了包,就趴在床上,呜呜呜地大声痛哭起来。
顾秋回到市委宾馆,坐在沙上喝茶。
这次去五和,还真是不好说。
一切乱糟糟的,感觉很不好。这是顾秋第二次去五和县,每次都能碰到令人不爽的事。
他在心里想,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杜书记。只是夏芳菲呢,不是听说跟黄柄山一起去吃饭吗?
为什么又气乎乎的出来了?按理说,请夏芳菲去吃饭,应该有电视台的领导们做陪才是,那么又是谁气哭了夏芳菲呢?
这个问题,一直闷在顾秋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
杜书记又从家里出来了,一个人走在那条大街上,走着走着,又来到了茶语轩。
看到茶语轩这块牌子,杜书记无语地笑了下,自己这是怎么啦?今天晚上根本就没想过要来这里,就这样信步闲庭,居然象冥冥中,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召唤。
既然来了,何不去坐坐?
接响了后门旁边的按钮,茶楼的老板出来了,“杜书记!”
杜书记上楼,目光落在窗前的那架古琴上。
茶楼老板亲自送了茶上楼,“请喝茶!”
杜书记点点头,他就自动退下去了。
如此熟悉的地方,到处都充斥着她的影子。
空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杜书记坐下来,慢慢品着茶。
享受这份难得的宁静。
夜晚,如此美妙。
虽然没有那阵优扬的琴声,但是杜书记的心里,总有那阵音符在跳动。一曲曲夏芳菲弹过的曲子,萦绕在耳边回荡。
想到上次夏芳菲最后给自己弹的那曲《凤求凰》,杜书记的脸上,居然浮现一丝无奈的笑。
一曲《凤求凰》多少情人泪?
杜书记抬起头,来,看着窗口的位置。
若有所思。
随手,他放下茶杯,站起来缓缓过近案牍边。铺开纸,调好墨,拿起毛笔,在浓墨中化开。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铃——”
写到这里,手机突然响起,杜书记顿了顿笔,终于还是放下了,回到茶坐旁边,拿起手机接了个电话,这才匆匆而去。
夏芳菲爬起来,对着镜子补了妆,一个人出门了。
今天晚上这天色,月明星稀。
夏芳菲满怀心事,漫无目的地走着。
大街上,行人如梭。
一对对年轻男女,两两相拥,勾肩搭背,亲亲我我,甜甜密密。
有的甚至在树下的黑暗处,搂抱,亲吻起来。
这种年轻人的浪漫,给这个城市的夜晚,带来了一丝暧昧气息。
夏芳菲今天很受伤,这些年,打她主意的人不少,但绝对没有哪一个象黄柄山这样,穷凶极恶。
黄柄山之所以敢如此露骨,夏芳菲心里非常清楚。
历朝历代,红颜薄命。
一个弱女子,怎么敌得过强权相必?
不知不觉间,她骤然现,自己竟然来到茶语轩。
站在茶语轩的后门,夏芳菲愣了很久,很久。
最终,她还是抬起手,轻轻地按了一下门铃。
有人为她打开了门,夏芳菲独上三楼。
房间里,亮着灯。
目光所望之处,那种熟悉的味道,依然没有散去。
夏芳菲轻走了几步,目光落在茶座旁边那只杯子,热气正腾。
他来过——!夏芳菲略一迟疑,回四望,案牍之上,一张雪白的宣纸,几行浓墨泼成的大字,还有那支笔,依然搁在那里。
她仿佛看到了一条人影,十分伟岸,正拿着毛笔在龙飞凤舞,一气呵成。
夏芳菲轻轻走过去,目光落在宣纸上。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这显然是一幅没有写完的作品,看来是他突然兴致大,忍不住挥毫。
夏芳菲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淡淡的笑,伸手纤纤玉指,轻轻的摩挲着,这些字迹。
良久,她也提起笔。
翘空倚望,无语独徘徊。
但看花落处,何日君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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