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一抹浓重的黑红从嘴角流下,一边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徐名锐抬眼,望向距离自己百米远位置的魔尊。
“徐名锐,你是怎么了?三十年没见,怎么变得这么弱了?”
“难道破开一个小小的天神封印,就让你耗费了大半灵气?”
沙利叶一边抬脚,缓缓朝向徐名锐走来,边冷笑着道。
“呵,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杂种,倒是一直没怎么变。”听到魔尊的话,徐名锐立刻咧嘴一笑,反讥道。
虽然这么说着,但徐名锐的内心,也是越发沉重了起来。
本来,两人都作为渡劫期中期的逆天修仙者,实力根本就不相上下,但现在的徐名锐,却根本不是魔尊的对手。
如同沙利叶所说,本来,没有白玉九龙杯,在天神封印之中的足足三十年,徐名锐都没有吸收过一丝新的灵气。
而和轩辕联手,破开天神封印,已经消耗了他积攒的绝大部分灵气,再加上,刚才协助王徒,一同对付虫王,现在的 徐名锐,体内的灵气,早就所剩无几了。
徐名锐处在踌躇之中,魔尊当然不会等待,他背后长出两只恶魔族的血翅,一身恶
魔形态全部展开,只是眨眼间的时 间,便已然逼迫到徐名锐的身侧。
“你在想什么!”
“现在,你可没工夫东张西望!”
徐名锐反应也很快,右手一抬,反手便直接拍向魔尊。
但二人要再次碰撞的时候,中间的位置,一道白光猛地闪过!
“苍!”
白光之中,右手手肘和左手手掌同时震在魔尊的身体之上,王徒碧瞳之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至尊龙体全部解放,直 接将魔尊的胸骨给震成了粉碎!
“呃!”
魔尊闷哼一声,整个人向后方倒退而去。
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白色身影,徐名锐愣了两秒,道。
“王徒,让开,这是我和他的私仇,同你无关……”
但王徒却连头都没回,他面向魔尊,一个淡淡的声音,从嘴里泄漏出来。
“走。”
“你为仙界至尊,现在,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徐名锐听到,瞬间明白了王徒什么意思,摇摇头,苦笑道。
“你说拯救仙界?”
“没用了,支撑仙界的梁已经没了,即便是我,也没有办法将其复原……”
“还有救!”
徐名锐还没说完,王徒已经
打断了他的话,同时右手一挥,一颗小小的,黑白相间的种子,落在徐名锐的面前。
用手接过那种子,徐名锐脸色微微一变,讶异地问道。
“渎神之木的种子,你在哪里搞到的?”
渎神之木,那是恶魔族在地球用来实行自己计划的顶级法宝,作为吸收血肉和灵气的渎神之木,其体积,已然庞大到 了能够撑爆整个地界的东方仙门。
“作为仙界的梁,足够么?”没有回答徐名锐的问题,王徒直接反问道。
“这……够是够了,但这可是吸人血肉,才能成长的法宝啊。”徐名锐迟疑了一会,又问。
他一边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脸上又逐渐浮现出阴沉的神色。
“而且,就算渎神之木能够重新支撑起仙界,只要时空之门没有被毁坏,仙界,乃至这个宇宙,还是会消失。”
“我重新炼化过了,这种子不需要吸食人血,有灵气就行。”红晶长剑和斩仙剑不知何时已然出现在两手之中,王徒 淡淡说道。
“时空之门,我会处理,你负责将仙界复原。”
“你一个人,要怎么……”
“走。”没有给徐名锐任何犹
豫的空间,王徒以不容反驳的语气道。
“若是我解决了时空之门,仙界却已被毁,那又有什么意义?”
徐名锐听到,微微低下脑袋,沉默着,金色的长发遮住其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片刻,一个严肃的声音缓缓响起。
“……我知道了。”
“要活着回来啊。”
“嗯。”王徒点头,头也不回地道。
“土神星的事情,谢谢了。”
“哈哈,小事!等这件事情解决了,我们再在仙界了好好叙叙旧!”瞬间变回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徐名锐从王徒身后 站起,大笑道。
“好。”
王徒说完,便手握双剑,朝着徐名锐的反方向,那巨大的时空之门缓缓走去。
而徐名锐也转身,来到那些仙帝和人王的面前,一个极具有威严的声音从口中响起。
“南方仙帝,杜文和。”
“在!”杜文和一步踏出,半跪着答道。
“东方仙帝,姚起。”
“在,仙尊大人!”姚起也同样回答着。
“以及,众人王们。”
“在!”回答的声音整齐划一,在空间之中响彻。
“随我返回仙界,拯救苍生!”
“是!”
金色的传送法
阵在众人的脚底下出现,眨眼的瞬间,徐名锐,仙帝,人王,便全都消失不见了,已然是回到仙界了。
而王徒也望向那时空之门,提剑踏去。
就在此时,一道暗红色的火柱,自其和时空之门的中间位置猛地窜出!
“轰!”
火柱之中,一个浑身鲜血的黑衣男子面容扭曲地站在那里。
魔尊,沙利叶,两眼充血,直勾勾地盯着王徒,冷冷说道。
“三十年了,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同徐名锐决一死战的机会,却是又被你给搅局了。”
“王徒,这份怒火,我到底该如何发泄才好?”
“苍!”
剑尖指向沙利叶的胸口,王徒眼中同样寒芒爆闪,一道道凌冽的灵气,自他的周身散发开来。
同时,一个冰冷彻骨,却又充满不屑的声音,在魔尊耳边缓缓响起。
“不如,去死吧?”
仙界,丰都楼。
丰都楼外,道道惊雷不断响起,狂风大作,明明仙历还是夏季,却下着完全不符合其自然规律的冰雹雨。
“哗啦啦……”
硕大的雪籽落在丰都楼上,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响起,和外面的状况一般,丰都楼里,也早就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