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杨燕侧过脑袋,朝向四周不断观望,边开口问道。
“你刚刚说的徐名锐,乃是仙界之中的无上仙尊?”
“嗯。”王徒点点头,一边散发出神识,扩散到恶魔星之中的角角落落。
杨燕很聪明,和王徒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也知道王徒的身份非常不一般,虽然她很想问“你和仙尊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会这样救你……”,但既然知道王徒不会回答,也就没有问的必要了。
想了一会,杨燕又开口道。
“噢……那他现在在哪里?”
“和杨云战斗吧。”
“什么?”杨燕听闻,神色微微呆滞,下意识地张口道。
“那……爸爸会不会有事?”杨燕的心里,杨云为仙帝,徐名锐为仙尊,自然不可能是其对手。
“不会,杨云已为渡劫期修士,徐名锐被关在天神封印之中三十年,灵气几乎耗尽。”王徒苦笑一声,回答道。
他很清楚,这一次,若非徐名锐出手,带着五天镇魔狱里几十号人王,破开土神星的封印,将自己从杨云手下宗门和 人王的围剿之中逃出来,恐怕此时此刻,自己已经和杨燕死在土神星上了。
左手手腕上,佛珠形状的
空间法器剬震颤着,王徒神色微动,点出一道灵气,射在那佛珠之上,白色的光辉之中,一 枚被白玉长老环绕着,无数灵石镶嵌的金色酒杯缓缓浮现。
仙尊至宝,白玉九龙杯!
白玉九龙杯出现的一瞬间,杯身便不断震颤了起来,在空中,发出铛铛铛的清脆金属响声,望着这样的白玉九龙杯, 王徒的脸色,也越发凝重了起来。
法宝的品级越高,就是通灵性,此时此刻,这白玉九龙杯明显是感觉到了自己主人身处危险之中,不断地发出不安的 信号。
“啪嗒!”
清脆的声音响起,王徒竟然看到,那白玉九龙杯杯脚的位置,居然裂开了一条小小的裂缝!
杨燕很聪明,立马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当即担心又愧疚地问道。
“仙尊大人,他……”
“没事,放心吧。”王徒淡笑一声,伸出手,揉揉杨燕的脑袋。
“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人给杀了,他也不会是仙界三百年仙尊了,我了解他,大概是受了点伤,在封印里面冬眠了。”
抬眼,看向昏沉的天空,王徒张开口,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姓徐的,这次算我欠你的。”
“穿界门和九龙杯我给你暂时保管,等我回到仙界再交给你,你可别一不小心死了啊。”
“是么……那我就……”杨燕听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身子一颤,抽搐了一下,猛地倒在了 地上。
“咳,咳!”痛苦令脸上好看的五官都全部扭在一起,杨燕不断地咳嗽着,口中泄漏出极其痛苦的声音。
王徒看到,立马蹲了下来,检查着杨燕的身体情况。
片刻,王徒张开口,发出一个有些懊恼的声音。
“灵气在时空穿梭之中受伤了么。”
徐名锐所使用的法宝,穿界门,乃仙界之中品级最高的传送法宝,譬如仙界和魔界之间,几个光年的距离,穿界门只 用了十个小时,就将王徒和杨燕送到了。
如此强大的穿界门,需要抽走使用者体内的灵气量,也同样是巨大的。
拥有东方仙门之中的灵气,再加上吸收了白玉九龙杯之中的极品灵液,王徒虽为元婴期,但体内的灵气,倒是源源不 断,甚至比自己修为要高上不少的修士,还要多得多。
但杨燕不同,两天之前,她才被王徒用丹药,提升到了金丹期,灵气存量几乎就
和筑基期的修士没什么区别,哪里能 够忍受得了那穿界门带来的消耗。
此时此刻的杨燕,明显是灵气被抽干,而产生的短暂性休克现象。
“好难受,咳咳,我说,我不会要死了吧?”杨燕倒在地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开口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极其痛苦,却又不断忍受的坚强少女,王徒叹了口气,抬手,挥出一道浓郁的灵气覆盖在杨燕的周身。
“没事,过一会就好了,放心吧。”王徒伸手,拍拍杨燕的脸颊,那脸蛋瞬间变得通红,杨燕整个人也变成一只羞赧 的小猫,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神色。
接着,王徒从地面上站起,右手手指捏出一个幻化法诀,覆盖在杨燕四周,方圆百米的位置。
“这是在干嘛?”看着自己被一道道法术包裹着,杨燕张开口,有些虚弱地问道。
“你的灵气被传送法阵抽干,需要休养几个时辰,先在这里好好休息吧。”王徒说完,便迈开腿,脚底下升起一道灵 气,就欲离开。
“你要去哪里?”看到这样的王徒,杨燕不安地问道。
“只是找个老熟人,问个路,很快就回来。”
留下这句话,王徒脚
底一点,整个人飞升到千米的高空之中,神识探测朝向四面八方扩散而去,搜寻着恶魔星的角角 落落。
距离自己前世上一次来到恶魔星,已经有相隔几百年的时间,但王徒却依旧确信,自己那个“老熟人……”,现在还 依然在这颗星球之上。
毕竟,对于这个“老熟人……”所属的种族拥有的极长寿命来说,三百年的时间,不过是短暂地像是生命之中的一小 部分罢了。
片刻之后,神识探测逐渐向外扩散,王徒碧瞳微凝,咧嘴笑道。
“找到了。”
“哈,哈!”
被红色的树木环绕着的丛林之中,一名穿着简陋的娇小白色身影喘着气,光着脚丫,疯狂地奔跑着。
稍微仔细一点看去,便会发现这是一个年纪约莫十几岁的少女,金色的长发梳成两个可爱的马尾,从后脑勺落下,随 着身体的摆动不断摇晃着。眼睛则是水蓝的颜色,右眼之上,一个白色的眼罩盖在那里,十分显眼。
从白色的简陋布衣露出来的四肢之上,全是各种结着血痂,和淤青的伤口,十分骇人,而手腕和脚腕的位置,四个圆 柱形的铁锁挂在上面,绑着手和脚的链条断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