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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3页)

“我还好。”

完全无话可说。我伸出脚趾碰他的脚趾,接着不假思索地把大脚趾塞进他的大脚趾和第二趾之间。他不退缩,也没回应。我想用自己的脚趾碰触他的每一根趾头。因为我坐在他左边,所以这几根脚趾头可能不是那天午餐时他碰我的那几根。有罪的是他的右脚。我试着以右脚碰他的右脚,始终避开他两边膝盖,仿佛知道膝盖是禁区。“你干吗?”他终于问我。“没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但他的身体渐渐回应我的动作,有点心不在焉,没有说服力,跟我一样笨拙,仿佛想说“如果有人以脚趾碰你的脚趾,除了善意回应,还能怎样”。我靠近他,抱住他,希望他把这个孩子的环抱解读为爱的拥抱。他没回应。这是好的开始。他总算说,或许声音里还带着比我所期待的更多一点幽默。我没说话,只是耸耸肩,希望他感觉到我耸了肩,别再问我问题。我希望我们不要交谈。话说得愈少,我们的动作就愈不受抑制。我喜欢抱他。

“这么做令你快乐?”他问。

我点头,再次,希望不必说话他就感觉到我点点头。

最后,仿佛我的姿势驱使他跟着我做,他伸出手臂圈住我。不抚摸,也不抱紧。现在我最不想要的就是伙伴情谊,所以,在不中断拥抱的状况下,我放松了一下,时间刚好够我抽回双臂,伸进他宽松的衬衫里继续拥抱。我想要他的身体。

“你确定这是你要的?”仿佛这个疑惑是他踌躇不定的原因。

我又点头。我说谎。我早已不确定自己要的是什么。我怀疑何时会自然结束这拥抱?要到几时,我,或他,才感到厌烦。很快?晚一点?这一刻?

“我们还没谈。”他说。

我耸耸肩,意思是:没必要。

他双手抬起我的脸,像那天在崖径上一样凝视我,这次甚至更热烈,因为彼此都知道我们已经突破障碍。“我可以吻你吗?”我们在崖径上吻过之后,这还真是个好问题!或者我们已经忘记过去的错误,准备重新来过?

我没回答他。还没点头,已经把嘴凑到他嘴上,像前一晚吻玛琪雅一样。某个意料外的东西似乎从我们之间消失,一瞬间,年龄差距消失了,只是两个接吻的男人。我觉得甚至不是两个男人,而是两个存在。我爱那当下的平等信念。我爱感觉同时变得年轻一点、也老一点,人对人,男人对男人,犹太人对犹太人。我爱那盏夜灯,它让我觉得温暖、舒适、安全,如同那晚在牛津的旅馆一样。我甚至爱我那间旧卧房陈腐黯淡的气氛,他的东西四散房间各处:这儿有一张图、那里摆一张当茶几的椅子,几本书,几张卡片,音乐;但比起我睡在这里的时候,这房间在他的管理下竟变得更适合居住。

我决定钻进被窝。我爱那股味道。我想去爱那股味道。我甚至喜欢床上搁着东西。我的膝盖不断压到东西,也不介意脚去撞到东西,因为这些东西属于他的床、他的生活、他的世界。他也钻进被窝,我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他动手褪去我的衣服。我曾经担心该怎么宽衣解带;如果他不帮忙,我该如何像电影中的女人一样,脱掉我的衬衫,卸除我的裤子,赤裸裸垂着双臂呆站着,向他示意:这就是我,我就是这副德行,来吧,占有我,我是你的。但他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低声说:“脱,再脱,再脱,再脱。”我听了笑出来,转眼间我全身赤裸,感觉床单落在下体的重量,感觉在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秘密,因为想跟他上床是我唯一的秘密,而此刻我正与他分享。感觉他伸手到床单下在我全身游移。多么美妙啊,好像一部分的我们已经抵达终点,有了亲密行为,而暴露在床单外的我们的身躯仍在跟枝微末节挣扎,仿佛其他人在拥挤的夜总会里暖手,迟到者只能在寒冷中跺脚。他还穿着衣服,我已经一丝不挂。我爱在他面前裸露。他吻我,再吻我,这第二次吻得更深,他也总算放开了。突然我发觉他也裸着身子,尽管我没注意到他何时脱光衣服。他就这样,浑身没有一处不触碰我,我神游到哪儿去了?我本来想问问得体的健康问题,但那刚刚似乎也回答了,因为当我总算鼓起勇气问他,他回我说:“我告诉你了,我没问题。”“我跟你说过我也没问题吗?”“说过了。”他微笑。我睁开眼,因为他正盯着我看,我知道我脸很红,也知道我做了鬼脸,尽管觉得不好意思,还是希望他盯着我看。等他的肩膀摩擦我的膝盖时,我也想一直盯着他看。距离那天下午,我脱掉内裤穿上他的泳裤,心想这是他和我身体最接近的距离那时,我们走了多远?现在竟然发生这种事。我在顶点上,希望这状态能永远持续,因为我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事情发生了,情况不如我梦想的那样,反而有些不舒服,逼得我得暴露更多的自己。我有一种想阻止他的冲动。他注意到了,也问我要不要停,但我没回答,或许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在我不情愿下定决心和他直觉想补偿我之际,时间仿佛无尽延长。从这一刻起,从这一刻起,仿佛我这一生从未有过,我到达了某个非常心爱的地方,感觉对此永不满足,感觉成为我、我、我、我,而不是其他人,就只是我。感觉发现贯通手臂的每个哆嗦都有些陌生,却绝非不熟悉的东西,仿佛这一切在我一生中都曾经是我的一部分,曾经被我忘在哪里,而他帮我找回来了。那个梦是对的――这就像归乡,像在问“我这辈子都在做什么呀”,等于拐个弯问“我小时候你在哪儿,奥利弗?”也就是“少了这个,人生算什么”。所以,到头来,脱口而出的是我,不是他;不仅一次,而是许多许多次;如果你胆敢停下来,还不如先杀了我;如果你胆敢停下来,还不如先杀了我。这也是我让梦与幻想绕一大圈之后回到原点的方式,我和他,渴望的话语从他嘴里到我嘴里,再回到他嘴里,在嘴与嘴之间交换文字。必定就是在这个时候,我开始用他跟着我重复的淫言秽语,一开始说得很轻,直到他说:“用你的名字呼唤我,我也用我的名字呼唤你。”我这辈子从来没做过这种事,就在我把我的名当他的名来唤时,我进入了一种无论过去或此后,我从未与任何人共享的境界。

我们发出声音了?

他微笑。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想我甚至啜泣过,但我不确定。他拿起他的衬衫帮我清理。玛法尔达永远在寻找蛛丝马迹。她什么都找不到的,他说。我称这件衬衫为“大波浪”,你来的第一天就穿着它,比起我,上面有更多的你。“是么,我怀疑。”他说,还不肯放开我。我们的身体分开时,我想起稍早曾经心不在焉地推开一本书。他仍在我里面时,那本书就压在我背后,现在竟看见书在地上。我几时发现那是一本《就说是爱吧》?激情正炽的时候,我竟然还有思索:和玛琪雅去参加新书发表会那晚,他是不是也到过那儿?仅仅半小时后,奇怪的想法似乎从很久、很久的以前飘过来。

我一定是过了一阵子之后、但还在他臂弯里时想起来的。甚至在我意识到我睡着之前,这件事让我醒来,让我心中充满难以领会的害怕与焦虑。我想吐,仿佛我病了,不仅需要好好冲个澡洗掉一切,还需要以漱口水泡澡。我得离开――远离他,远离这个房间,远离我们一起做的事。有如缓缓从一个可怕的梦魔登陆,但还没完全着地,也不确定想登陆。明白我不能继续跟巨大杂乱的一团梦魔纠缠不休(这梦魔有如自我厌恶与悔恨组成的一朵最大的乌云飘进我生命中),但等着我的也好不了多少。我将再也不一样了。我怎能让他对我做这些事?还曾经那么热衷,火上浇油,等待他,恳求他不要停?留在我胸前的他的体液证明我通过了一条可怕的线,不是关于我最珍视的那些,甚至不是关于我自己或任何神圣的东西,或将我们拉得这么近的种族本身,甚至与玛琪雅无关――此刻她正像女海妖,站在没人水中的暗礁上,遥远而不相干,夏日波浪泼溅在她身上;我挣扎着游向他,从焦虑的漩涡中叫喊,希望她会是帮助我在破晓之前重建自我的诸多意象之一。我冒犯的不是这些,而是那些尚未诞生、未曾相遇,以及若不想起出现在我和他们生活之间这一大堆羞耻与嫌恶,便永远无法去爱的那些人。这件事将纠缠、玷污我对他们的爱,而我们之间将永远有这个能玷污我一切美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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