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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知年在黑暗中,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说:“我今天住在这里了。”
“我已经在楼下了。”
杨恪的话,好像每一句都离郁知年很遥远,飘在空中。郁知年听见后,要抓一会儿,才抓得到话语的意义。如果抓不到,他就不明白杨恪在说什么。
“郁知年,”杨恪又问了一遍,“可以下来了吗?”
郁知年呆呆地睁开了眼,看着黑漆漆的房间,又反应片刻,告诉杨恪:“我住下了呀。”
杨恪沉默了,但不挂电话。
郁知年抓着手机,混混沌沌地听着杨恪那头很轻的呼吸声,最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很迷蒙地对杨恪说:“杨恪,我真的不想去夏威夷。”
“你自己去吧,”他劝杨恪,“泳池很大。”
又静了很久,杨恪才说:“好吧,不想去就不去了。”
“可以下来回家了吗?”杨恪问。
郁知年又趴了许久,杨恪又催他:“郁知年,下楼。”
“好吧。”郁知年说。
他摇摇摆摆站起来,走出去,路过客厅,看见任恒正在勤劳地把碗碟放进洗碗机,告诉任恒:“杨恪来接我了。”
“哦,”任恒戴着手套,露出一个笑容,“这么不舍得你。”
郁知年摇摇头,说:“没有。”又和任恒道谢和道别,抱上书包,下楼了。
杨恪的车停在送他来的地方,雨已经停了。
郁知年坐上车,闻到了不浓也不淡的烟味,对杨恪指出:“你又抽烟了。”